「偉烈的!」
「一天打幾個電話回來!你不用做家務,轉行做接線生!」
「他打電話回來,說不回來吃飯!」
「他不回來關我們什ど事??嗦!」
月媚心裡暗歎氣:「要是不回家吃飯也不打個電話,到頭來還不是一頓罵?」
不過,月媚是沒有膽量反駁的,她急急忙忙去做工作。
吃飯的時候,程克安說:「你會不會替人家按摩?」
「按摩?」
「用十隻手指捏捏膀頭。」程克安瞄了她一眼,「我肩膊酸痛!」
「學學也許會的!」
「學會了對你有好處,偉烈做功課開夜車,你就替他捏,擔保他開心,吃過飯到我的臥室來。」
程克安伏在床上,月媚站在床邊,用十隻手指,替他重重地捏。
「要是站得腿麻了,可以坐在床邊。」
「謝謝表姐夫,我站著也很方便。」
「你樣貌、性情、人品都不錯,最大的缺點就是搭上了偉烈!」
「我們是表兄妹!」
「你和他還沒有……」程克安仰起頭,陰陰地笑。
「表哥是一個很守禮、很有道德觀念的人。」月媚皺起了眉:「他很尊重我!」
「你呢?你喜歡男人嗎?」
「表姐夫,你轉來轉去,我很難替你按摩的,請躺好些!」
「唔!」他總算靜下來。
突然,他反手拉一下月媚的手:「雖然做粗活,手卻很嫩滑。」
「表姐夫,請不要這樣!」
「嘿!你不要以為我佔你便宜,女人,我程克安還怕沒有?」他理直氣壯,大條道理,「我見你為我服務,態度不錯,所以,我也想幫你一個忙!」
「幫我?」
「唔!我會看相,也會看掌,如果女人手硬又粗,一世要勞碌;如果女人的手又軟又滑,那ど,將來一定可以享福!」
「真的?」無知的月媚相信了,非常高興,尤其是,她想到將來可能會做潘偉烈醫生夫人,哈,越想越開心。
「哼!你還以為我佔你便宜!」
「對不起,表姐夫!」
「月媚!月媚!」
「你的男人回來了,殺豬似地在叫,你還是趕快下樓吧!」
「我正在替表姐夫按摩!」
「算了,給他看見,又會罵我虐待你,走吧!」
「謝謝表姐夫!」月媚十分高興,連忙走到樓下。
「你跑到哪裡去?」潘偉烈不耐煩,「喊了大半天!」
「我在替表姐夫按摩!」
「按摩?」偉烈面孔發黑,「按摩,你又不是按摩師!」
「表姐夫肩膀痛,大概有風濕,我只替他按了一會兒!」
「以後不要理他!這個人,心眼壞,少近他為妙,否則你會吃虧。」
「知道了!」
「狄伯母叫我帶盒點心給你吃!」偉烈把一隻盒子交給月媚,「她親手做的!」
「狄伯母真有本事!」
「她還說,如果你有興趣,她可以教你怎樣做!」
「你喜歡吃嗎?」
「怎樣?」
「如果你喜歡吃,我就學,如果你不喜歡吃,我就省了!」
「一切為了我!」偉烈攬著她的腰,兩個人一起走上樓梯。
「當然為了你。難道為表姐夫?」
「我喜歡吃!」
「我決定學!」
偉烈吻她一下:「你對我真好!」
程克安打開了少許房門,在門縫裡,他看到一切,也聽到一切。他點了點頭,笑了笑,彈了一下指頭。
海澄在無意間透露出落寞的神情,海澄倒不自覺,但是,依芙是個女孩子,比較細心,她把一切都看進眼裡。
她知道,海澄是因為雅各、偉烈和西敏排擠他,所以他不快樂。
很多時候,情意正濃,他也會說出雅各,或者西敏的名字。
依芙覺得,長此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就算她將來和海澄結了婚,他還是會不快樂。
她經常鼓勵海澄接近雅各他們,甚至向他們道歉,但是,結果還是失敗。
依芙深感一切由她而起,她曾經跟母親高夫人,商量過這件事。
「乖女兒!你何必過分擔心,海澄自己也說,他只要有你就夠了。」
「愛情方面,我是可以滿足他;但是,男人和女人不同,愛情是女人的全部,而愛情只不過是給男人一小部分生命罷了。我知道,他有了我還是不滿足的。」
「這就是他不對!他太不知足。」
「如果他去找另一個女孩子,那是他不對,但是,他要的是男朋友,而那三個男孩子,和他已經有好幾年的感情,大家親如手足。男人,是應該有一些同性朋友,更何況,海澄是個獨生子,他連兄弟姐妹都沒有,如果連三個好朋友都失去,他會很寂寞!」
「你有什ど好方法?」
「我要幫助他!」
「給他介紹一些新朋友,我們家有不少好朋友的兒子,還有你的表兄弟!」
「不,媽咪!他需要的不是隨便一個同性朋友,他要狄雅各、李西敏、潘偉烈!」
「你不是說,他們三個人,為了一個小女孩而排擠海澄嗎?」
「是真的!」
「我們能為海澄做什ど事?」
「替他縫補他和他的三個朋友的裂痕。」
「怎樣縫補?我們甚至不認識什ど狄雅各、西敏,還有那個……唉,記不住了!」
「要認識他們,也不困難,最大的問題,是要處理得恰如其分。」
「孩子,我看就這樣吧!」高夫人突然有一條好妙計,「我給他們每人發一張請柬,請他們來吃飯,這樣,大家就會認識。」
「不,這個方法行不通!」依芙毫不考慮地搖一下頭。
「行不通?你爸爸是高爵士,爵爺請他們吃飯,是他們的光榮,他們敢不來?」
「你以為他們會怕什ど紳士,爵爺?不會的,而且,這件事,根本是海澄不對,自己不對,還要人家來見我們,他們心裡一定不高興。」
「那我就不知道應該怎樣辦?」
「我認為,我去見他們,才有誠意。」
「不,不,他們是因為你而和海澄鬧翻的,你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媽咪,你說得太嚴重了,他們又不是老虎,我也不是純如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