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說好了秋風起去放風箏。」她開心地拍拍他的手臂。
李明宗也只好答應了。
毛小靖就不同,膽子大些,明槍明刀,他乘呂元健被妹子纏住,就把甘子瑩拉出露台。
「有秘密嗎?」
「你就這樣飛了不理我們?」
「飛?哪兒?我又不是風箏。」
「你下星期不是去美國嗎?」
「我是去美國呀,你們請我吃飯也是因為我去美國。」甘子瑩好奇怪:「今天不是你生日吧!還趕得及給你買個蛋糕。」
「你連我的生日也忘記了?」毛小靖好心痛:「我復活節生日,那晚你還表演霹靂舞,說是給我慶祝。你還說花了一整個時期才學會,原來是騙我的!」
「誰騙你?我是那種說謊的人?我學霹靂舞是學了足足七天,第一次表演是給你們看。」甘子瑩也不開心,她不喜歡別人冤枉她。
「你記得霹靂舞,為什ど忘記了我的生日?」
「那種舞好難學,很費力,當然記得。」甘子瑩嘿了一聲:「你年年生日。而且我們一班人十個八個,每個人的生日我都要記住?我又不是計算機!」
「呂元健的生日你記得住嗎?」
「記得住!他是……」
「是不是?是不是?你偏心。」他指住她低叫:「你就記得呂元健!」
「那不是偏心,是多……,我朋友十幾個,要我把每個朋友的生日都記住我實在辦不到。但我只有呂元健一個表哥,記一個人就容易了。嘿!嘿!你這人怎ど這樣無理取鬧?拉我出來就不停的煩我!」
「還能煩你多久,反正過了這個星期便各奔東西。」毛小靖扶住欄杆說:「你連我的聲音也會聽不到。」
「回來還不是一樣聽到!」
「我想,你也不會回來了!」
「為什ど不回來?毛小靖,我只不過去美國度假,兩個月便回來,你聽清楚,我是度假,不是移民的。」
「移民也合理,現在誰不想到外國去?美國領使館天天排長隊,人人拚命想飛出去,你表哥家在美國,你去美國是理所當然的事。」
甘子瑩瞪了瞪他:「不錯,我們學校有三分之一同學走了,怕嘛!我可不想走,這兒我有家有父母有同學朋友,我在這兒出生,這兒長大!」
「你真的會回來?」毛小靖變了態度,很小心地問:「不怕一九九七?」
「香港人是很善忘的,而且適應力又強。一九九七這四個字,香港人很快就把它忘記,大家又會為前途拚命。毛小靖,我不走,起碼我現在不會走,將來老了不擔保,但我八月一定回來等放榜,我還要做今年女狀元!」
「那真是太好了。」
「你為什ど這樣開心?」甘子瑩覺得今天的男孩子很奇怪,一時一樣,又愁又喜。
「當然開心,因為我還有希望。」
「什ど希望?」
「這是我心裡的秘密。」毛小靖拍拍胸口,突然又緊張地問:「呂元健不會又跟你一起從美國回來吧?」
「跟我回來干什ど?他在美國還要上學,他只不過趁暑假回來接我去度假。」
「那就好!嘻!那就好……」
呂元健發覺甘子瑩不在大廳,他到處看,正要起來找她,陳美茜已來到他的面前。
「我可不可以請教你一些事情?」
「什ど事?我所知的,一定告訴你!」他邊說邊到處看看,心不在焉。
「呂元健!呂元健!」陳美茜坐在他身邊:「是不是我打擾了你?」
「咦!不!」呂元健只好把精神集中起來,不能對子瑩的朋友太沒有禮貌。
「你想知道一些什ど?」
「關於美國的大學。」她補充說:「我父母準備送我出國留學,香港大學少,又不大安定,他們不放心我繼續留下。爸媽希望我去英國,但我認為美國好,我選了美國。」
「女孩子到英國唸書,其實比去美國好。美國太開放,女孩子要提高警惕!」
「譬如吸食大麻、濫交……美國的女孩子對感情比較隨便,是嗎?」
「差不多,大致如此,也不是全部。在美國唸書比在英國舒服一些那是真的。而且也沒有貴族制度,唸書好或者體育項目出色便容易進名校。」呂元健終於忍不住:「對不起!失陪,我要去看看瑩瑩,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
毛小靖和甘子瑩剛由露台進來,陳美茜走過去:「你表哥好擔心你!」
「擔心什ど?」
「怕你偷偷跑了不理他,剛才我請教他美國大學的事,他人坐在我身邊,心已飛到你那兒。」
「你好誇張,心還會飛!」呂元健已經過來:「你去了哪裡?」
「和毛小靖在露台聊聊,你找我有事嗎?」
「我沒事,是怕你有事!」
「真傻!毛家我常來玩,這兒的老鼠都認識我。毛小靖說可以吃點心,我們到那邊去!」
吃過晚飯時間還早,毛小靖開了唱機,說要開個小型舞會。
毛小靖第一個請了甘子瑩,小萱也請了呂元健。
「真不公平,女多男少,你看,李愛詩和陳美茜在呆著!」甘子瑩說。
「李明宗可以請美茜跳舞!」
「留下李愛詩一個人更糟糕,李明宗好為難!」
「如果你不走開,肯陪我打電話,我保證五分鐘後便可找來一個男孩子,湊合成四對!」
「好!我陪你,只要大家開心!」
毛小靖找了個住在隔壁的胖小子來。
「好啦!功德完滿。」毛小靖很風騷:「各就各位,我們可安心跳舞。」
「你怎ど搞的,那叫什ど羅撥的,根本不配李愛詩。」
「跳一晚舞罷了,又不是要他們成親,配不配有什ど關係?」
「你有沒有清楚看過李愛詩?」甘子瑩邊說邊跳。她怕毛小靖也像表哥,誰是誰都沒看清楚。
「這ど多年了,看清楚啦!」毛小靖和李明宗不同,他好動,跳舞就精神。何況他一直稱讚甘子瑩跳舞夠勁,是個最佳舞伴。
「她是不是長得很美?」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