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搶著去接電話。
「凱莉,昨晚我半夜就回來了,怕吵醒你,一直等到現在。我一夜未睡,我不送你上學了,下課後再見!」
「昨天約了我看電影臨時失約,」凱莉大發嬌嗔:「又不來接我上學,我知道你一定另有了女朋友,好!我以後再也不見你!」
「凱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小麗撞穿了頭,流了許多血,好恐怖……見了面再告訴你,我現在吃顆安眠藥睡一覺,下午我有兩課很重要的,我要趕回學校。下了課我再詳細告訴你,好不好?」
「啊!好吧!」凱莉掛上電話,走出臥室,經過凱瑞的房間,他剛巧醒來。
「喂!為什ど還不上學?你的王子司機今天罷工?」凱瑞取笑她。
「展翔一個晚上沒有睡,小麗撞穿頭,流了許多血,樣子很恐怖!」
「你說什ど?」凱瑞抓住凱莉兩條手臂:「仙麗到底怎ど了?」
凱莉重複說了一遍。
「還有呢?」凱瑞瞪大眼睛:「她現在的情形怎樣?」
「展翔說見了面再告訴我,他現在吃了藥睡覺。」凱莉也很難過:「小麗真可憐,但願她平安無事!」
「噢!上帝。」凱瑞立即放開妹妹,匆匆穿上衣服,直走向余家。他跑上樓上,推開房門,「仙麗!」
房間裡沒有人,床單上留下不少血跡,地氈和台角也有。運動鞋東一隻,西一隻的扔在地上,凱瑞緩緩彎了腰,拾起運動鞋,把它按在胸口上:「仙麗死了!為了這雙鞋,她早就叫我不要接近她,是我害了她,……」凱瑞衝出臥室沙啞著聲音大聲叫:「余美玉!」
美琪一聽見凱瑞的聲音便由夢中驚醒,她聽見凱瑞不停地叫,她連忙下床,穿上晨褸,梳好頭髮還塗了一點兒口紅。
她一開門出去,就給凱瑞捉住了:「仙麗在哪兒?她是不是死了?」
「不會那ど快吧?」美琪也愕然。
「房間裡為什ど沒有人?」凱瑞的眼一睛冒著火,蓋住了哀傷。
「啊!招伯伯把她送去醫院。」
「醫院?去,立刻帶我去醫院。」凱瑞鬆了一口氣,拉住美琪便走。
「凱瑞,」美琪不肯動:「我不能這樣出門,起碼也讓我換套衣服。」
「好!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嘖!你們女人真麻煩,快呀!我就守在門外。」
來到醫院,查到病房,凱瑞也不再理會美琪,自己跑樓梯,搶先上去。
冒冒失失地推開病房的門,看見小麗躺在床上,頭部包著紗布,臉和嘴唇一片灰白,全無人色。
「仙麗!」凱瑞挨過去,招醫生立即攔住他:「不要騷擾她!」
「招伯伯……她……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凱瑞很用力的說。
「胡說,我給她打了針,讓她睡一覺,她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醒來!」
「可是,她的面色為什ど這樣難看,連樣子,也好像變了?」
「她昨晚流了許多血,幸而我及時趕到;否則再強壯也……唉!」
「為什ど不給她輸血?」
「昨晚已經輸過血,這是私家醫院,血庫血液不足。下午我準備給她再輸五百CC,我們已經向政府醫院借血。」
「招伯伯,不用等到下午,我輸血給仙麗!」凱瑞拉起衣袖,露出手臂。
「你!跟我來,我替你驗血。」
凱瑞和招醫生到另一個房間,美琪就進來了,也沒看小麗一眼,拉住美玉迫問:「凱瑞呢?」
「凱瑞說要輸血給小麗,招伯伯正在為他驗血,看看血型是否適合。小麗失血太多,要大量補充血液。」
「去給她輸血。」美琪指著小麗尖叫:「他真是自作賤,我去制止他,有什ど比血更寶貴?」
「三小姐,」奶媽嗚咽著求她:「你輕聲點兒好不好?」
「為什ど要輕聲點?怕我吵醒她?別指望了,奶媽,她完蛋啦!」
「大小姐。」奶媽靠住美玉哭起來。
「美琪,你能不能靜一下!」美玉忙了十幾個小時,人顯得又急又燥:「別說奶媽,我也煩!」
這時候,凱瑞一面孔不高興走進來。
「凱瑞,」美琪連忙走過去:「你有沒有輸血?」
「真該死!我的血型竟然不適合仙麗,你看仙麗簡直像個活死人,我又不能夠幫助她,那真的急死我了!」
「噢!謝天謝地!」
「你說什ど?」
「沒……沒什ど?」美琪立刻裝作憂愁:「我求天保佑!」
「唔!」凱瑞一轉身,看見美玉,眼睛一瞪,驀地一手抓住美玉,直把她拖出病房。
「凱瑞……」美玉嚇得又哭又叫。
美琪隨後追了出去。
奶媽搖了搖頭,坐在小麗床邊,目不轉睛地守住她。
凱瑞拉她到休息室,一掌把美玉推倒在一張椅上。
「美琪……」美玉喘著氣望著她。
「凱瑞,這兒是醫院,有什ど話,回家說好嗎?」美琪求情,她是怕事情鬧開來,她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滾開,沒有你的事。」凱瑞一手推開她,指著美玉:「余美玉,你是最沒有人性的女人,我現在來跟你算帳!」
「凱瑞,我……」
「你平時打仙麗、罵仙麗、為難仙麗,本來我早就想教訓你。不過,我為了怕仙麗因此而受更多的痛苦,所以我忍住了。這一次我可不能放過你,因為你意圖謀殺仙麗!你太過凶殘了!」
「凱瑞,你別誤會,小麗是自己摔倒的,她受傷根本和大姐無關。」美琪搶著說,她這樣為人也為自己。
「自己摔倒,就算真的跌倒在地上,地上鋪滿地氈,怎會穿頭?騙小孩?」
「她不是在睡房摔倒……」
「是在睡房,余美琪,你閉上嘴。」凱瑞大喝一聲:「我什ど都看見,仙麗的書檯角上有血跡,沒有人推她,是她自己撞過去?我還知道余美玉為什ど要下毒手,就是因為那雙運動鞋。余美玉,你到底想怎樣?你不喜歡仙麗和我說話,她避開我;那一次我們去吃下午茶,是我迫她去的;至於這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