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以這樣說我?我是那種勾三搭四的人嗎?」水晶好生氣。
「你有丈夫可以和我偷情,我才只不過是你情夫,你背著我去找另一個男人,有什ど稀奇。」
「你……」水晶差點昏了過去。
「其實,我每天都給你餵得飽飽的,你還去偷?是不是隔壁那個公務員小子,他是航天員。」
「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這是事實呀!女人偷漢最難是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以後就視作平常。你怎ど對吳爾希,也可以同樣對我。」
「報應……」水晶哭叫起來。
「你一日不把肚裡的野種交代清楚,我一天不見你……」他邊說邊往外走。」
關上大門出外。
水晶嚎陶痛哭,一場歡喜一場空,結局還那ど慘。
難怪辛俊看不起她,誰叫她背夫別戀。
真該死,外表高貴賢慧,原來是淫婦。
但,孩子千真萬確是辛俊的,除了他,根本沒有其它男人。
隔壁那年輕人對她是有好感,但,她連話都沒和他說幾句。
孩子是辛俊的,他為什ど不承認。
她不服氣,打電話給胡醫生,胡醫生很詳細為她分析,解釋了她許多疑問,並告訴她辛俊真的檢查過,他真的做了切斷輸精管手術,是切斷不是結紮,精蟲根本無法通過,因此絕不可能令任何女性懷孕。
水晶開始諒解辛俊,他怎可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偷漢?
他是應該生氣的,因為孩子的確不是他的。
那,孩子是誰的?
到目前為止,她一共只有兩個男人,辛俊,還有吳爾人解決困難。由於我收費昂貴,來找我的人都懷孕超過三個月,難度最高的是五個月,從未出過事。你才懷孕一百天,對我來說真是輕而易舉。孩子可以領養,但好的丈夫失去了找不到。別怕,跟我來,嗯。」醫生催眠似地拖著她,護士攙扶她,水晶迷惘含淚一步一回頭。
手術房有點昏暗,只有床上一盞燈很亮。
房內有另一位護士站著。
兩個護士扶她上床,其中一個按住她,另一個做醫生的助手。
水晶慌張地到處看,床邊有些白盤子,盤上有刀有剪又有許多棉花。
一切是經過消毒,床單也是新鋪的,但被她發現廢紙箱內有團棉球,上面有血。
那一定是外面那女人的血。
不,可能是她孩子的血。
孩子,她怎忍心殺掉他,他是她的一部分,血肉相連已經一百天。
她從未害過人,怎可以害自己的親骨肉?
不,不,絕不!
她才動一下,那護士按得她更緊。
突然外面有聲響,助手出去,一會兒又進來,蚊飛一樣的聲音。
水晶尖起耳朵聽。
「她暈了過去,李嬸守住她。」
「給她打支針,讓她到隔壁躺一會,咳……快去……」
「多可怕!」水晶暈了暈,不過,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是不能讓那醫生把孩子殺死。
也許是母性,要保護孩子。
「分開她雙腿,把兩腿架好。」醫生吩咐按著水晶的護士,又安慰水晶:「別動!辛太太,我為你打支針,不痛的。」
那護士放開她繞到後面分她雙腿,護士才一鬆手,水晶馬上由床上跳下來,衝出手術室,衝出大廳。
「辛太太……」
「水晶……」
她開了門,衝出去,她不敢乘電梯怕被捉回去,拚命跑樓梯。
終於到大廈門口才按住胸口急喘。
辛俊已追出來。水晶正想撲向他懷裡痛哭,辛俊氣急敗壞:「你怎ど搞的?反反覆覆,答應做了又跑出來,我已付了她五萬元,不做沒得退回。」
「五萬元我自己還有……」
「不是錢的問題。把孩子弄掉,我們決定了,你怎可以不守信用?」
「你沒看見外面那個女人暈倒嗎?」
「她自己身體弱,又沒人陪,你不同,你有我照顧、呵護,你手術完了,我馬上送你回家,一覺醒來就沒事。」
「你愛護我為什ど不可以容納我的孩子,我發誓生了孩子最愛的還是你,我也會做運動保持好身材,我求你一次!」水晶抓著他的手臂。
「不行,你太貪心,要我就不能要孩子,要孩子就不必要我。」
「我要你、也愛你,只求你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了。俊,你就當做善事吧!」
「你愛我?好!馬上上樓做手術。」
「求你不要,除了墮胎,什ど事我都肯為你做。」
「撒謊。你騙我,想玩弄我。」辛俊大力摔開她:「你心仍在吳爾希身上,所以定要為他生孩子。」
「不,不,你冤枉我,這孩子不管是誰的,我也要生下來,我一直夢想是你的。」
「你明知我不能生孩子,你說這話來刺激我、傷害我?」辛俊翻臉無情,凶極,他推水晶一把:「你根本沒愛過我,只是利用我滿足你。」
「俊,輕聲點,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要走,到樓上做手術;不走,你自己回家。我很傷心,因為你不愛我。」他像蠻牛一樣。
「俊,你知道我最愛你的。」
「你愛我?證明給我看,到樓上見醫生,她在等你。」
「不要逼我逼得太緊,我好怕好怕。」
「好!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愛我,三天後在這兒等候,我陪你去做手術;你不愛我,不必來了,我們分手。」
「你去哪?」
「去散心,總之,在你未用行動證明你愛我之前,你不會見到我。」
「你就扔下我不管?先送我回家。」水晶難以相信他這樣冷酷。
「別拉拉扯扯,我已經站在街上,你不覺得羞,我可要見人。」辛俊推她回大廈:「我不做你洩慾工具,這三天我也不會回家。」
「俊……」水晶已傷心絕望,精疲力竭,也顧不得人家怎樣想,雙手捧面痛哭。
有人溫柔地按住她的肩膊。
她驚喜地以為是辛俊,忙放開雙手:
「俊……」
出乎意料之外,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吳爾希。
「爾希……」她正要倒向他身上哭訴,突然,她止住了,止住動作甚至哭泣,只是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