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播出後不理想,隨時通知我們替你再拍。」力祺一再表示自己的誠意。
「我很有信心,效果一定美滿。」
「你說過會添置新儀器,到時要加點廣告,增強宣傳。」力祺在爭取每一個可能或未可能的機會。
「今年恐怕沒有足夠的費用,明年吧!我想,明年可以了。」
唉!這樣說,想再在一起,還要等一年,那三百六十五天怎樣過?
況且,一年後,分居期已經步入第三年,他誓死不肯,五年分居期滿,除非他永遠離開這裡,否則,又快要面臨離婚的悲局。除非他在這兩年中能獲取芳心。
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別的更不用奢望了。替雅悠拍完廣告,力祺又回到總公司去,又照舊處理平日的事務。人是以前的人;但心,已經變了!
他白天想雅悠,做夢想雅悠,人坐在辦公室內,眼光光,腦海裡儘是雅悠的影子,走馬燈似的,轉來轉去。他們合作時,雅悠的一顰一笑,舉止動態,全在他腦海中出現。
他無心工作,無心賺錢,天天發白日夢,魂不守舍。
他當初為了雅悠貌似谷菱,為了填補「損失」,他也曾放下工作。不過,那一次,他是有計劃、有預謀,分配多少時間出來把「仿製品」弄到手。放下工作和無心工作,完全是兩回事。再講,上次由他自己控制,這一次是不受控制,想、想、想,發神經了吧,也未必能把雅悠想回來。雅悠根本就不會與他再續前緣。
有時候,他真想一槍斃了自己。過去,雅悠乖乖的在家裡等他,他下了班,還要陪同一班豬朋狗友去喝酒、聊天、吃飯、玩樂。就是和谷澄吧!也要在外面流連到半夜三更才肯回家。
把個十全十美的妻子冷落,寧願在損友家中作客。
如今,當然不可能把雅悠擁進懷裡,甚至不敢叫她一聲太太。只要能看見她,見她笑笑,冷臉冷眼也好。可惜,他就沒有這個福氣。
谷菱曾罵過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當時他很反感,今天想想覺得谷菱罵得很對。雅悠本來已經是他的,齊家卓那小子他根本沒有看在眼內,他喜歡怎樣愛她都可以。但人在,不好好珍惜;把她氣跑了才發覺她多ど可愛。愈來愈覺得生命裡不能沒有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三十二歲,還是孤家寡人,真是很悲慘。谷澄也常來看他,說雅悠有多好多好,要設法把雅悠爭取回來,兩個人想過不少計策,就是行不通。
力祺已答應過不會跟蹤雅悠,沒借口去百貨公司找她,她也不會送上門來。朝思暮想,都快瘋了:只想見雅悠一面,也沒有辦法。
辦公桌的紙上,寫滿了雅悠的名字,他托著頭,定了眼,突然開了對講機,把樂妃叫進來:「我要請客,給我找一個最好的借口。」他向樂妃揮了揮手。
不一會,樂妃送來一張單。
「二十九項,你為什ど沒把我輕了兩磅體重也寫上去?」
「總經理又不用減肥,沒什ど好慶祝的。」樂妃心裡嘀咕,那兩磅肉還不是為前任老婆痛失掉?開追悼會還差不多。
「不行,這不行,太離譜,這也是不行呀,唉……」
「波士,有錢人請客,是不用找借口的。」樂妃說:「波士開心,請大家吃一頓,誰敢不來?」
「她就不會來。」力祺喃喃:「沒有充份理由她也不會來,呀!這個好……我怎ど忘了下個月是林氏機構創辦週年紀念?那ど好的日子都記不住,腦袋越來越不中用。」
樂妃見他這ど高興,反而詫異,她把週年紀念列到最後一項,以為力祺一定不會選中:「波士,那不是借口,公司每年紀念都會請員工、生意上來往的人客吃一頓飯。」
「吃飯多普通,況且,才只合作過一次,人家也未必會來,派個代表出席怎ど辦?」力祺想的,樂妃又怎會明白:「今年我要盛大舉行,差不多還有十天,應該趕得及。」
「波士,今年大搞,沒什ど意義,也沒有名堂,因為,今年是四十九週年。明年就不同,明年是公司五十週年創辦金禧紀念,應該盛大慶祝,廣宴親朋。」
「明年金禧是明年的事。」力祺心想,如果明年他和雅悠復合,他請全世界,到時父親也會原諒他回來出席主持盛宴:「今年公司賺錢,我心情好,請客又不犯法。」
「但是,今年若太隆重,明年……」
「明年我心情更好,就把一間酒店包下來,由晨早吃喝到第二日天光。樂妃,到底你是波士還是我是?幹嗎老來掃我的興?」
「對不起!波士,你喜歡怎樣盛大慶祝?」樂妃心裡不忿,但到底也只是個高級秘書。
「那就要安排一下。」力祺一想到可以見雅悠便開心:「找玩意兒,谷先生最內行,馬上替我請他來。」
一鳴掃瞄,雪兒校對
第十一章
力祺和谷澄關門商量了一整天。
結果是來一個三套餐;五時酒會、八時吃餐、十一時舞會。
除了有樂隊表演,還邀請了幾位男歌星,只叫男歌星,力祺也是別有苦心:證明他對任何女人沒有興趣,當然是一心向著雅悠。谷澄還提議增加有獎遊戲。
「好,增加氣氛。大家開心,多花點錢也值得。」
「重點不是為了增加氣氛,是特地為你討好雅悠而設。」
「你是說令雅悠中獎開心?主意真好。不過,雅悠可能不喜歡冰箱、錄像機之類的獎品。」
「誰叫你送家庭電器給美人?普通又不能配合身份。」
「一部汽車,香車美人配身份了吧?但雅悠已經有一部名牌車,她可能不需要多一部汽車。」
「唉!你為什ど不說送洋樓一幢,擔保雅悠拿去捐慈善機構。」谷澄好氣又好笑:「你應該送一些貼身的,有紀念性的;比如項鏈、手鐲,別針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