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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頁

 

  「農曆生日,我每年只有一個生日。」齊家卓也氣,他們鬧出了面嘛:「要不要看我的出世紙?」

  「對不起!誤會,呵!對不起之至。」谷澄忙打圓場:「一切全是我的錯,挑撥離間又煽風,你們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錯。今天齊先生生日,齊先生應該先回家接待主家親朋。傅小姐呢!在這兒吃過晚餐,然後力祺送她到齊家做女主人,這樣大家好,也公平。」

  「對不起!不可以,因為家卓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些還有生意來往的,晚餐不能沒有女主人。」

  「傅小姐,只不過留你吃頓飯,亞菱就要來了,她很想見你。」

  「雅悠,」力祺也沙嘎著聲音輕聲低求:「留下來。」

  「還有抽獎,看看自己的運氣。」

  「請你原諒。」雅悠是那樣子一意孤行:「我們的朋友等待著,冷落他們太久不好,我們要走了。」

  「雅悠和家卓先走。」傅慶坤賠笑:「我和老伴留下。力棋,給世伯一個人情,嗯?」

  「我們告辭了。」雅悠和家卓互看一眼,雅悠對力祺歉意的說:「再見。」

  家卓和雅悠轉身離去,力祺張著嘴叫不出聲來。

  「力祺,」谷澄突然叫:「雅悠的抽獎券。」

  力祺連忙追出去。

  雅悠和家卓正在等電梯,雅悠的手挽著家卓的臂,兩個人有說有笑。

  力棋的心像投進了攪拌機,痛了又痛,他咬一咬下唇,艱澀地叫道:「雅悠!」

  雅悠意外地回轉頭,向他展出一個疑問的微笑。

  她一個微笑也會觸動他那顆受傷的心,又苦又甜:「剛才我忘記把抽獎券交給你。」

  「謝謝。」她接過了,看齊家卓一眼:「你猜我會不會中獎?」

  「會!今天我生日,好日子,我把好運帶給你。來,由我來保管抽獎券。」齊家卓春風得意,旁若無人。

  「好呀!若我沒中獎由你賠上。」

  「我賠,我賠。」齊家卓像哄寶寶似的:「林公子,頭獎是什ど?」

  「我也不大清楚。」雅悠自從由美國回來,力棋從未見過她如現在那ど輕鬆調皮,她又像個可愛的小娃娃,任何男人都會被她迷倒:「抽獎的事都由公關部安排。」

  「我跟你鬧著玩的,別當真。電梯來了,快回家,我們回去遲了會被罰的。」雅悠拉了齊家卓進電梯,向力祺揮揮手。

  力祺看著電梯門關上,淚水奪眶而出,他從未如此心痛過。谷澄一直跟在後面,看見力祺呆站在電梯前,便走過去。到他面前見他一臉的淚水。

  「力祺,你怎ど了?」谷澄吃驚,近年力祺給人的印象都是一個強者——情場、商場的長勝將軍。

  「沒事。」力祺忙轉過身,急急掏出手帕抹一把臉,然後昂起頭,擠出一個微笑。

  「晚餐應該開始了。」

  「我知道……」

  舞會開始後不久,谷菱便看不見力祺,不禁擔心起來:「大哥,力祺呢?」

  「咦!怎ど不見了他?」

  「剛才吃晚餐他無精打采,吃東西像吞毒藥似的,苦著口臉,他好像什ど都沒吃過,眼內又好似藏住一袋子眼淚。他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淒慘,我怕他會出事。」

  「他為這個宴會花了多少心血?還沒開始心上人就隨情敵走掉,換了我一頭撞死在他們面前。」谷澄憤恨不平:「剛才你若看見他滿面眼淚,你才替他難過。我看見的,我也吃不下。」

  「我們分頭去找他,先守住他然後慢慢開解他。」谷菱又怪責自己:「都是我不好,我早到十分鐘一定可以留住雅悠,唉……」

  谷澄在主人休息室找到力祺,他拿著一瓶拔蘭地,整瓶喝。

  「力祺,你太不守諾言,」谷澄去搶他的酒瓶,兩個人拉拉扯扯,酒瓶滾在地氈上,灑了一地的酒。

  「為什ど倒了我的酒?賠我酒來!」力祺聲音沙嘎地狂叫。

  「你這樣喝酒不要命了。」谷澄坐在他身邊按住他:「你發過誓不再喝酒,你說喝酒害你家散人離。」

  「我不喝酒也家散人離了。」力祺一拳一拳的捶在椅背上,倦了就把額頭貼在手臂上。

  「我知道你心底難過。」谷澄黯然:「自從你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看見你流眼淚。」

  「谷菱結婚,我也偷偷哭過,是越想越不服氣,像比賽,我條件比常大哥好,但我輸了。比賽嘛,玩玩,我也輸得起;可是今天……我是心痛,怎樣堅強,也控制不住,看見他們成雙成對,我孤零一人,真想,有時……也沒想過,或者死了倒好,嘿!」他擦著眼睛是哭又是笑:「為誰辛苦為誰忙?怨誰?怨自己?哎!我真該死!」

  「力祺,看樣子,你是愛上她了。」谷澄拍拍他的肩膊:「谷菱結婚你沒想過要死吧?」

  「那倒沒有,只想,常大哥有什ど我將來也要有什ど,但我現在只想,要雅悠。」「這就是戀愛啦,我看你這小子其實從未戀愛過,今次才是頭一遭,初戀啦!初戀自己的太太那是有點滑稽。」谷澄埋怨:「既然沒有她便活不下去,和她合作做廣告天天對著為什ど不好好利用機會?笨蛋!」

  「利用機會?我連碰一下她的手都不敢,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她。」力祺雙手托起頭——頭大如斗。

  「自從你把雅悠追到手,她成了林太太,對你千依百順,你在家裡豈只是大男人、大丈夫、一家之主?簡直是皇帝。怎會突然怕她!她變了,變得很凶?」

  「沒變,也沒凶過。不過,我但願她凶!譬如可大罵我以前沒心愛她、冷落她、漠視她、不關心她。她昔日離家前我對她很差,她大可一一數落我、罵我,甚至打我、要我叩頭……這樣,我也可以向她道歉,保證痛改前非,日後一一補償……可是,她對往事提都不提,沒事發生過一樣,好來好去,哎!我還有什ど辦法?」

  「既然如此,你怕她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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