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你嫁給齊先生或鄧公子,小迪會怎樣?」
「這問題我當然要慎重處理,我不會讓人欺負小迪。鄧公子很喜歡小迪,家卓幾乎把小迪當作親生兒子,」
「就算他們兩位都把小迪當兒子,但是,將來你和他們生兒育女,他們會不會愛自己的骨肉多一點?無論如何,小迪始終是姓林的,這事實你不能改變。你嫁誰,他都是沒有親生父親。」
「這……難道要我獨身終老嗎?」
「如果你和力祺復合,你們一家三口便可以重聚,小迪有父又有母。」
雅悠又一次啞然,頓了頓,她堅決的說:「我不能和林力祺復合,他曾經欺騙我和玩弄我的愛情,我對他已經沒有信心。」
「可以重新考驗他。」
「怎樣考驗他?」雅悠又隨即搖搖頭:「我沒有興趣在他身上花時間。」
「你像柏青一樣好人,大量。我不求你愛他,只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
雅悠不說話,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又反問:「他有沒有給過我機會?」
「雅悠,縱然你不給力祺機會,甚至不給自己機會,也應該給小迪一個機會,為你愛的人委屈一次。」
「這,但……」她咬了咬下唇:「我回家會好好考慮你的話。」
「謝謝!我送你回家……」
在車裡,谷菱說:「那晚力祺在飯店看見你和齊先生。」
雅悠想一想:「是的,他正和谷大哥離去。」
「其實他們剛到,菜還沒有點,他發現你和齊先生,面色大變,嚷著要回家。大哥見他鼻紅眼紅,心裡不忍,便陪他離去。回家後,他一頭倒在床上,不吃也不言,大哥當然盡量安慰他,他就告訴大哥他想離開這兒,永不回來。」
雅悠雖然沒有發問,但看著谷菱的眼神有問號。
「力祺說每次看見你便心痛,他怕心總有一天破碎吐血而死。他認真的,我和大哥擔心他拋棄一切一去無蹤。雅悠,如果你愛小迪,願意給兒子一個機會,別拖太久。別等力祺傷心絕望離去後才……」谷菱哽咽地拍拍她的手:「我等你好消息。」
※ ※ ※
力祺推開文件,拉開抽屜拿出一瓶藥丸,用開水送下兩顆頭痛片,捏捏山根,正拿起筆準備繼續批簽文件。谷澄未經通傳已推門衝了進來:「好消息,好消息,剛才亞菱接到雅悠的電話……」
力祺擲下筆站起來:「怎樣了?」
「別太興奮,雅悠不肯抱兒子回家和你團圓。」
「我實在罪大惡極,雅悠應該懲罰我。我從不敢奢望她抱子回家和我復合,她要怎樣處罰我?」
「沒有!雅悠好量度,沒提過報復。她說,如果你喜歡她,便要從頭開始追求她,由普通朋友開始,不得有非份之想,不得以夫婦、父子名義要求接近小迪,那對別人不公平。」
「別人?」
「原來有許多人追求雅悠,不過和她來往最密切的是齊家卓還有位鄧公子,你要和他們兩個人公平競爭。」
「我早就知道很多人追求她,我還擔心她和齊家卓私訂終身,如今加了位鄧公子我起碼有三分一機會。」
「你放心,以前你看上雅悠,說追就追,一、二、三,就追到手。今次駕輕就熟。」
「今非昔比!以前,她是個小女孩,不懂事才會嫁給我。以前,我把她當珍品,手上有充足金錢不怕買不到她。但現在不是,她是個人,金錢買不到愛情。」
「未戰先舉降旗,一點自信心也沒有,怎樣去打倒對手。」
「雖然信心不大,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那是雅悠賜給我一個最後機會。」
「盡力而為就對了,我和亞菱也會支持你。你還不趕快打電話給瑪利預約?約會雅悠也要排期。記著,抓緊機會,分秒必爭,努力到底。」
※ ※ ※
第一次約會真是尷尬得要死,力祺不敢面對面看她,大家客客氣氣,他既不敢提過去的事,更不敢說昔日夫妻情,又不敢問兒子,氣氛冷冷淡淡,一頓飯沒說多少話,帶去的玫瑰到分手時力祺才想起交給雅悠。力祺送雅悠回家,也只到門口,從不敢要求進屋,怕雅悠怪他入屋乘機接近孩子,對姓齊、姓鄧的不公平。
幾次約會後情況有好轉,比如力祺很細心的觀察雅悠對飲食有了轉變。以前她喜歡吃豬扒、牛扒、雞腿子,現在喜歡吃海鮮。以前汽水、凍果汁不離口,如今只喜歡牛奶和鮮橙汁。餐前的開胃酒,餐後咖啡,也是近年才有好感。
每次吃飯,總會帶她去吃她喜歡的。
雖然不談舊情,但談談生意、經濟、周圍的事物,也不愁沒有話題。
雅悠還是喜歡吃零食,只是平時工作忙根本沒有時間坐下來享受,看電影的時候,力祺就會給她大包小包。
雅悠說過要被疼愛和被尊重,所以力祺對她享事關懷,細心呵護,而且絕對尊重她。
有些話力祺不敢面對面的跟雅悠說,他就利用每日一句,寫在咭上,咭就在盒內玫瑰花枝下。這是很花心思的,雅悠明白,所以也很樂於接受。
他們的約會以前是兩星期三次,現在是一星期兩次。進展得很好。
平時雅悠和齊家卓或鄧公子約會,力祺愛屋及烏,也會利用空暇去看傅慶坤,陪他下下棋。知道莫依芙很疼小迪,他對莫依芙也完全改變了態度。
傅慶坤不禁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莫依芙見力祺尊敬她如丈母娘,也由心坎內直感激到嘴邊。
「明天小迪回家住。」莫依芙悄悄通知他。
「亞姨,我由衷感激你,但雅悠不喜歡,我怕她生氣。」
「我和爸爸、傭人都不會說。」
「雅悠討厭人家欺騙她,我還是忍著點吧!亞姨對我好,我也不想亞姨難做。」他誠懇的說。
「你的話也對。」莫依芙點點頭:「我以前看錯你,其實你也是好孩子。」
「以前人糊塗、態度不好又沒思想,如今家破人離,怎能不痛改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