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八月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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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那你趕快去把費醫生請來。」

  亞仙跑著出去,尤烈一面穿睡袍一面觀察素心,她的臉紅紅的,嘴唇有點幹,偶然發出一兩下呻吟聲,令尤烈很擔心。

  「李素心,你可不要嚇唬我,要是你有什ど不測,我怎樣向爺爺交代?」

  尤烈再按按她的額頭,馬上跑到樓下的酒吧去拿冰,這時候,費醫生穿著運動衣,提著個藥箱子來了。

  「費醫生,你來了真好,」尤烈開心得一鬆手,冰塊散滿了地:「素心發燒,不知是不是內部受傷了?」

  「我馬上替她檢查,你帶點冰上來。」費醫生招手叫亞仙,他們上樓去了。

  尤烈看著地上的冰塊,搖搖頭,他拿了個冰桶,跑進廚房。

  他拿了一桶冰回客房,費醫生正在替素心打針。

  「費醫生,她是不是……」

  「她感冒,怪不得她那ど虛弱,多給她喝些水,啊,冰塊用袋裝著把它放在素心的額上,她會舒服些。」費醫生說:「等會兒叫亞國到我那兒去拿藥,有藥丸,也有藥水,每隔四個小時服一次,不分日夜。」

  「晚上也要照吃?」

  「是的!晚上一樣每隔四小時服食一次,這樣,病會好快些。」費醫生拍了拍尤烈的肩膊:「她沒有事的,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吃過早餐再來看她。」

  「耽誤你跑步的時間,真不好意思。」尤烈送他到門口。

  「沒關係,可以改在黃昏,尤少爺,素心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她非常漂亮。」

  「她……」

  「小心照顧她,明天見!」

  尤烈回客房,亞仙呆瓜似地站著。

  「你站在這兒干什ど?快找個布袋去裝冰啊!」

  「噢!我差點忘了。」亞仙跑出去。

  尤烈走到床邊,素心已醒過來,她似乎哭過,眼睛有點濕潤,她用沙嘎的、低沉的聲音說:「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我看,我應該回家,不能負累你。」

  「別傻,你在我們家生病,我怎可以把你往家裡一送了事?」尤烈盡量做得溫和,彷彿在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好口渴!等亞仙姐回來……」

  「等她,恐怕你要渴死了。」

  尤烈一手扶起素心,一手拿水杯喂素心喝水,不一會兒,素心已經把水喝光。

  「還要不要?」

  「不!謝謝你,」素心歉然:「我真過意不去,還要你侍候我。」

  「你發燒,要多喝水,你口渴,馬上閉聲,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

  素心點了點頭。

  亞仙拿著布袋進來,尤烈接過了,把冰塊放進去:「李小姐感冒,一定是昨晚受涼。這兒空曠,晚上很涼,你應該替李小姐蓋張薄被。」

  「我……」亞仙吐了吐舌頭。

  尤烈把冰袋放在素心的額上,亞國已經拿藥回來,尤烈把冰袋移交亞仙,他檢查了藥,跟亞仙交代一次;然後亞仙喂素心喝鮮奶、服藥。

  不久,素心睡著了,尤烈也回房間繼續睡覺。

  素心睡的時候多,又有亞仙照顧,看樣子,她似乎舒服些,睡的時候也安寧了。於是,吃過午飯尤烈就騎著「沙皇」到大草地吃草,他在樹陰下也睡了一覺。

  晚上睡前,他照例去看素心,她似乎沒有那ど燙,臉也沒有那ど紅。

  「別忘了費醫生的話,晚上一樣要吃藥,每隔四小時吃一次,下一次的吃藥時間是十二點半。」

  「少爺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

  尤烈回到房間是洗了澡,他不習慣早睡,於是開了電視機,看了一套國語殘片,人開始有點疲倦。看看表,深夜兩點鐘,該睡覺了,明天費醫生差不多八點鐘就會來看素心,他賴在床上。

  上了床,還是不放心,再下床到客房一看,素心睡了不希奇,亞仙竟然也睡了。

  再看看那些藥水,還有三格,沒道理,素心應該吃了四次藥,藥水應該留下兩格,一定是沒吃十二時半的藥。

  尤烈很生氣,用力搖亞仙:「喂!我吩咐你十二時半喂李小姐吃藥,你為什ど偷懶?」

  「少爺,我十二時半叫李小姐吃藥,我叫了半個鐘頭她都醒不過來,我想休息一下再叫她,誰知道我竟然睡著了。」

  「胡說,我沒有餵過她吃藥嗎?她最合作,一叫就醒。」尤烈拍素心:「起來,你該吃藥了。」

  「嗯!」素心緩緩張開了眼。

  尤烈自己餵她喝奶、吃藥;然後把她放回床上,讓她繼續睡覺。

  尤烈坐在床邊,替素心拉上薄被,他低聲對亞仙說:「你那ど想睡,去睡吧!有一次,沒一次的吃藥,她的病要拖多久才能好?」

  「少爺,我知錯了,我捏著自己的肉不讓自己睡著,我會依時給李小姐服藥的,你寬恕我這一次吧。」

  「算了,昨晚你熬了一個晚上,一定很疲倦,去睡吧!」

  「少爺!」尤烈不再理她,亞仙只好出去,關上了門。

  尤烈坐在床邊,背靠著床頭,眼皮重重的,差點睡著了。

  他捏一下自己,連忙回房間戴上了鬧表,校好了時間,然後靠著床頭打瞌睡。

  「呀!」這慘叫聲和素心墮馬的叫聲一樣,尤烈嚇得睡意全消。

  「發生了什ど事?」

  「它想殺死我!」素心撲倒在尤烈的懷裡:「它想殺死我!」

  尤烈懷中的素心,全身發抖,虛弱而怯懼,尤烈本想推開她,但是想到爺爺說過:看護她、可憐她……現在的素心,既不會牙尖嘴利的跟他抬槓,也不會目中無人的高高在上,她的確很可憐。於是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撫那絲一樣的秀髮:「不用怕它,我明天把它宰了。」沒有回音,原來素心睡著了。

  他輕輕把她扶下躺著,替她撥好秀髮,撫了撫她的臉,仍然有點熱度。

  「要不要喝點水?」

  「唔!」素心一翻身,又睡過去了。

  床上空了位置,尤烈索性坐在床上,靠著歇息。

  「一隻馬、兩隻馬……啊!」素心忽地整個坐起來。

  「李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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