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哪兒買得到?」
「南美,我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在南美。」
「我真想認識他。」
「我不會給你介紹,我不想尊尼、子洋他們多一個情敵。」
「你弄錯了!」素心笑著搖搖頭:「我只不過想托他買兩盒藍玫瑰。」
「是嗎?看夠了沒有?」
「我巴不得每天都看它一次,可惜我沒有朋友在南美。」素心依依不捨,離開花房。
「走過去前面有個大花房。」
「裡面一定有很多花。」
「全是蘭花,各國、各式、各色都有,很多彩多姿!」
「我能進去看一眼嗎?」素心帶著請求的口吻問。
「少爺,李小姐。」一個傭人走過來:「快吃晚餐了,老爺請兩位回去。」
「改天吧!」尤烈對素心說。
「好!」她點了點頭。
芳姑很高興地在台階迎著:「二小姐,尤家送了禮物來。」
「又是古董?」
「不!是小姐最近一直盼望得到的。」芳姑笑瞇瞇地跟素心進屋裡去。
「我最喜歡什ど呢?」素心笑著反問自己。
「我把它先放在露台上,小姐,你看見了沒有?……」
「藍玫瑰!」素心扔下手袋跑上去:「一定是尤爺爺送給我的。」
花上有一個禮物咭放著,素心翻開一看——
你雖然沒有南美的朋友,但你有兩盒心愛的藍玫瑰。
「尤烈!」素心很高興:「芳姑,快替我打電話找尤少爺。」
但是找不到尤烈,大概又被那班小姐纏住。第二天,素心回寫字樓不久,便親自撥了一個電話給尤烈。
「早安!」
「誰?」不耐煩的聲音,大概素心沒通過秘書一關就直衝總經理室。
「李素心。」
「啊!是李小姐。昨天你給我電話,可惜我回家已經半夜了,不好意思再復電話打擾你,找我有事嗎?」
「謝謝你送我兩盒名貴的藍玫瑰。」
「單是說一聲謝謝就夠了嗎?」
「是的,我也應該回敬你一份禮物;不過,上次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又不喜歡,什ど時候有空,請親自來總公司挑選。」
「禮物不要了,我只想你請我吃一頓飯。」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邀約男孩子。」
「你為什ど不可以改變一下,老要爭第一,請我吃一頓飯,你損失了什ど?」尤烈發脾氣。
「是你損失了自尊。」
「我?廢話!長年累月都是女孩子主動跟我約會,我的尊榮與日俱增。」
「那是你個人的看法,外面怎樣說你?你像個皮球,被動的,一班女球員控制你,今天你在這人的懷抱,明天你在別一個人懷抱。也有人說你老占女人便宜,連飯都要人請。一個大男人,應該堅持爭取主動權,喜歡約哪一個,就約哪一個,怎可以任人擺佈?」
「這……」
「任人擺佈的男人,只有一種吃軟飯的,喜歡被女人玩弄。」
「你說我是吃軟飯的?」尤烈在電話裡吼。
「你應該不是,還有,女孩子應該有少女的矜持,自動去討好和約會男孩子,這種女孩子,你不覺得她們太隨便了嗎?當然,現在男女平等,誰都有權做主動,問題是,你是否甘心做被動。」
「你呢,你就甘心?」
「在傳統上,女孩子被男孩子約會,是正常的。」
「這證明你不敢打破傳統。」
「在這方面,我承認自己十分保守,而且我尊重有禮貌的男士。」素心說:「也許,我的話不中聽,我也不想再?嗦,或者你自己分析一下,謝謝你的禮物!」
「喂!李素心…」
「我還有十分鐘就要開會,」素心帶點歉意,柔聲說:「改天再談好嗎?」
「……」尤烈頓了一會兒終於掛斷線。素心聳肩,開會去了。
下午,素心到分公司巡視,莎蓮娜趁機和男朋友通電話談心,差不多聊了一個鐘頭,剛掛上電話,電話就響。
「李氏百貨公司。」
「想預約。」
「預約什ど?」
「今天晚上請你『波士』吃飯。」
「唔!『波士』今晚、明晚早已有約,真對不起!」
「沒關係,我就約後晚。」
「好的!」莎蓮娜剛才談情昏了頭:「我還未請問你是哪一位?」
「尤烈。」
「嘎!尤……尤公子。」莎蓮娜大感意外:「對不起!我不能代『波士』答應你後晚的約會。」
「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嗎?」
「剛才我不知道你是尤公子。」
「我怎樣?」尤烈聲大如雷,幾乎震破莎蓮娜的耳膜:「我不是人?」
「請息怒,聽我解釋,」莎蓮娜掩住耳朵說:「因為尤公子從來不主動邀約女士,我擔心尤公子跟我開玩笑。」
「我才沒空跟你開玩笑!」尤烈氣呼呼:「我沒有權改變一下自己嗎?什ど勞什子秘書。」
莎蓮娜恨得牙癢癢,這臭男人,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尤公子,這樣好不好,先約個時間,你和我們老闆談談,去不去吃晚飯,你們兩位當面決定。」
「後天四時四十五分我去接她。」尤烈「啪」的一聲掛上了線。
莎蓮娜拍著桌,好一會兒才回復情緒,她撥了個電話到分公司,找到了素心。
「他像個野人,完全沒有禮貌。」
素心好興奮,像贏了一局棋:「管他呢!只要他肯主動約會我,我已經佔了上風……」
素心照照鏡子,撥撥頭髮,拉了拉身上那白格子羊毛裙,對講機就響了起來:「二小姐,尤先生來了。」
素心馬上放好鏡子,拉了個活頁夾子在台上:「請他進來!」
莎蓮娜開門,尤烈進來,白色西裝,黑色天鵝絨背心,俊得要死。
素心抬頭推開文件,微笑對尤烈說:「歡迎光臨,莎蓮娜,準備咖啡。」
「用不著麻煩,我們吃下午茶。」尤烈對莎蓮娜說:「這兒沒有你的事,你可以出去。」
莎蓮娜望住素心,站著。素心點了點頭,於是,莎蓮娜出去了,並且關上了門。
「你好像是這兒老闆。就算我,也從來沒有對莎蓮娜那ど凶。」
「我看見她就不順眼,她這種女人,哎!我形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