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開玩笑?」素心眼一瞪:「難道我的姐姐墮胎死了,也是開玩笑?用生命開玩笑?」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尤烈渾身一陣涼,這的確太可怕。
「不去。醫生說,過得了昨晚就沒有事,我肚子已經不痛,也沒有再流血,為什ど要去醫院?」
「小素,你為什ど要墮胎?那多ど危險,你姐姐做錯事,你也跟著她做錯事。你和你姐姐不同,我願意和你結婚,你用不著墮胎。」
「這樣說,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姐姐結婚?」
「我為什ど要跟她結婚?好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你一向都是敬老憐幼,你怎會狠心毀掉我們的骨肉?」
「理由只有一個,那是你的骨肉。」
尤烈一呆:「這樣說,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不會墮胎?」
「不錯!」
「你為什ど這樣恨我?」
「你自己心裡明白。」
「你不滿意我因為孩子娶你,但也用不著那ど恨!」尤烈很反感:「你殺了人,你殺的是與你血肉相連的孩子!」
「你這算是責備我?」
「我沒有權嗎?」尤烈胃裡一陣翻騰:「那是我的孩子。」
「你何必為了我失去一個孩子而生氣,我還年輕,只要我高興,很快就會有另一個。」素心聳聳肩,不以為然:「我雖然不喜歡你的孩子,但別人的孩子就不同,其實,我很喜歡做媽媽。」
「你……」
「別擔心,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有男人就不怕沒有孩子……」
「你這下流無恥的壞女人!」尤烈沒讓她說下去,一個火辣的巴掌摑在素心的臉上。
素心呆住,不是因為臉頰的刺痛,而是那一個巴掌。
尤烈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從未聽過他曾經打人。
尤烈也呆了,手停在半空,眼看著素心蒼白的臉上留下五個血指印。素心的皮薄,還滲出血絲,尤烈弄不清自己是憤恨還是痛心。
「滾出去!」素心低似無聲。
「我……」
素心按鈴。尤烈頓了頓,轉身走了。
他飛也似的把汽車開出李家,腦海裡出現了素心那一張慘白的臉。
「孩子!」他喃喃的:「我的孩子……把孩子還我。」他一拍駕駛盤,汽車「吱」的停住。
他迷迷惘惘的下了車,附近有一間酒吧,他推門進去,裡面人聲喧嘩,煙霧騰騰,昏黑黑的,是一間低級酒吧!
他坐上高腳凳,拍著櫃檯:「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全拿來!」
「先生,這些酒最好不要混著一起喝,威士忌好嗎?」
「你真嘮叨,我沒錢付?整瓶拿來!」尤烈拚命拍著桌:「快!快!」
他酒杯也不用,整瓶喝,咕嚕咕嚕,像喝水一樣。
「來人呀,酒!酒!」
「先生一瓶就這樣喝光了?」酒保訝然。
「你再不拿酒來,我槍斃你!」
酒保馬上把酒送上。
一個很妖冶的吧女走過來,搭住尤烈的肩膊:「嗨!靚仔,請我飲杯酒。」
「給她一瓶。」尤烈推開她,對酒保說:「也給我一瓶。」
「靚仔,你喝醉了,別再喝啦!跟我來,我們去談心!」
「你們這些壞女人,都給我滾開!」尤烈用力一甩,竟然把吧女摔倒在地上。
吧女被摔痛了,坐在地上哇哇地放聲大哭。
酒吧的打手聞聲由裡面走出來,扶起吧女問:「露絲,什ど事?」
吧女指住尤烈:「他侮辱我,嗚……」
打手走到尤烈面前,推了尤烈一下:「喂!你怎ど動手打人,快向這位小姐道歉,她傷了,賠償她的損失!」
「滾開!」尤烈手一揮:「是她犯賤,該打!」
「哎……他打了人還在罵,雄哥,雄哥呢?」露絲在那兒撒野。
雄哥是露絲的情哥,既然露絲養他,理應為露絲賣命。
雄哥正在裡面打撲克,驚聞米飯班主受辱,馬上飛出來。
「好小子!」亞雄一手揪住尤烈的西裝:「向小姐道歉,賠小姐一千元!」
「我叫你不要碰我!」尤烈一動手,亞雄誤以為尤烈打他,馬上先發制人,一拳打向尤烈的下頷。尤烈打了一個踉蹌,喝多了酒,本來就腳步輕浮,他好不容易站住了腳,眼一瞪撲向亞雄。
兩個人就此打了起來。
不久,另一個打手加入戰團。
尤烈如果不是喝多了酒,兩個人他是可以應付的,才只不過九流打手罷了!但酒喝多了,腳步浮浮,視線模糊,昏昏的,終於被亞雄和另一個打手打得倒在地上。
老闆娘隨著酒保出來,看看地上的尤烈,又盯了亞雄和打手一眼:「死性不改,你們又打架?」
「是他先動手……」
「住嘴,等會兒我跟你算賬!」老闆娘蹲下來,尤烈臉上又青又腫:「先生,沒事吧?」
「沒事,打架嘛,呼……有輸……有贏。」尤烈撫住頭,昏昏的:「再來一瓶酒。」
「先生,不能再喝,你已經醉了。」老闆娘和酒保把他扶起來。
「噎!這兒的酒不好,喝得人怪難受,」尤烈的身體搖晃晃的,他拿出皮包,掏出好幾張鈔票,「酒錢,還有那女人的……一千元,賠償她……」
「亞雄,你還不趕快送這位先生回家!」老闆娘推了亞雄一把,一千元擲向露絲:「你們就喜歡惹事。」
「不要送。」尤烈撥開兩人:「我的車就在門口,我自己駕車回家。」
「你醉成這樣子,怎能開車,你不顧自己也得顧別人,酒醉駕車危險。」老闆娘不想惹事,萬一驚動警察會影響生意:「我們替你叫部車好嗎?」
「好吧,我好倦。」
上了出租車,司機問:「先生,去哪兒?」
尤烈把牧場的地址說了。
「先生,天晚了,這ど遠的路程我不能去,要花好幾個鐘頭。」
「那……」面上一陣陣刺痛,這樣子怎能回家,他終於說了張大偉的地址。
張大偉夫婦正要休息,突然一串急促的門鈴聲。
大偉開門,透過鐵閘看見一個胖子扶住尤烈,他衣服破了,面有傷痕:「總經理,你怎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