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交女朋友想做和尚?我才不會那樣笨,人不風流枉少年,現在我多開心,下了班就去玩,盡情的玩……」
「你還說?」尤烈放開素心,打量著她:「你全變了,變得令人難以相信!」
素心一陣冷笑:「也許我受過教訓,也許我長大了,想通了。總之,我不會放開我目前的生活,仍然要交男朋友。」
「你沒有機會再去風流,因為我要和你結婚,你聽見沒有,我們要結婚啦!」
「第一次求婚,想在我的身上打壞主意;第二次求婚,為了我肚裡的孩子;第三次求婚,想困住我,不讓我和別的男孩子接近。你猜我會答應嗎?」
「你非要答應不可!」
「我偏不答應!我不會嫁給你,尤烈!我也不會和尊尼他們分手,我不會!」
「我把他們全都殺掉,」尤烈用力揮一下手:「你還能跟誰來往?」
「跟另一些男人來往,世界上有許多許多男人,你殺不清!」
「我想不到你會變得那樣無恥!」
「我也想不到你會那樣無能!」
「我?」尤烈尖嚷。
「你拋棄過很多女人,你曾經令很多女人失戀、痛苦,甚至死亡!」素心把手放在背後,昂起了頭,自豪又自信:「現在我宣佈拋棄尤烈,他失戀了;至於他會不會痛苦,會不會自殺,那我就不知道了。」
尤烈像被巨拳擊倒,他衝到素心的面前:「你……」
「動手呀!我早知你會揍我一頓,打吧!打呀!」素心閉上眼睛,挺起胸膛。
尤烈緊握拳頭,又緩緩地放鬆,他吃力地說:「都為了那個巴掌!你仍然記恨,我會請爺爺來向你提婚事。」
「你只會令他老人家傷心。」素心走向樓梯。
「你去哪兒?」
「睡覺!」素心頭也不回:「啊!我忘記告訴你,明天我又約了尊尼,你不用來等我。我和尊尼一家人去澳門,兩三天內不會回來,拜拜!」
「李素心……」尤烈高呼,聲音由尖銳變為沙啞。
「芳姑,來送客!」
「不必,我自己會走。」尤烈叫著走出去,開汽車走了。
途經公眾電話亭,他下車打了一個電話:「玉凰!我好煩,你來陪我!」
玉凰從夢中驚醒,聽見尤烈的聲音,高興得跳起來:「好!我馬上去別墅,打令,等會見。唔!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帶瓶紅香擯好不好?」
「隨便!」掛上電話,尤烈緩緩地上了跑車。玉凰,他又約了玉凰。
「人不風流枉少年,哈!哈……」尤烈幾乎笑出了淚水。
一個太少,應該多約幾個,他把車退回去,再次打電話。
半夜三更找人,不怕找不著。於是,他約了巴巴拉,約了彭瑪、珍妮花、朱迪……
「尤烈寶貝,現在快四點了,這個時候出門,媽咪知道不得了。明天一早,我陪你一整天,不回家睡覺也沒有關係,我可以騙媽咪說去參加通宵舞會;但是現在我不能出去……」鳳儀說。
「那就別出來,嘮叨什ど?神經病!」尤烈扔了電話。
結果,尤烈哪兒都沒有去,獨個兒駕車到天亮,抵達牧場。
「李小姐呢?」亞國跑出來歡迎。
尤烈筆直走向屋裡去。
「李小姐遲些才來?」
「你怎ど這樣?嗦!」尤烈回頭向亞國吼叫。
「少爺,對不起,我……」
「算了,我心情不好,只想好好睡一覺。」尤烈的聲音溫和了些:「等會兒打電話給老爺,說我來了牧場,請幾天假。喂!別告訴老爺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了,少爺!」
尤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兒有太多的回憶,整個房間充滿著素心的笑聲和影子。在這張床上他和素心第一次熱吻,他彷彿還看見到素心嬌柔地伏在他的懷裡。
他和素心在這兒拍了不少活動影片。他爬下床,裝上錄像帶,開了電視機,馬上在螢幕上看見他和素心,他們一起騎馬,在草地追逐、擁抱、親吻……由戶外一直影到室內,就在這房間,也有不少纏綿、溫馨的鏡頭。
「小素是愛我的。」他一面看,一面喃喃地說:「小素是愛我的。」
「唉!」尤烈倒在床上,錄像帶放了一遍又一遍。
這兒沒有素心,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連騎馬的興趣也沒有,海邊美麗的風光他不再留戀。他曾經和素心在海濱拾了許多貝殼,他翻出來,挑漂亮的洗乾淨。
素心說過,喜歡一串貝殼項鏈,他給她穿一串。
這是很無聊又沒有意義的事,但是他樂意去做,如果素心在身邊,他將會更快樂,更滿足。
他也曾想過玉凰,一下子變得那ど陌生,她赤裸躺在他的身邊,尤烈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和一個自己從來未愛過的女人做愛,他感到反胃。
他只願素心靜靜的躺在他地身邊,要是她不喜歡,他不會碰她一下。
素心說得對,兩個人只要相愛,彼此對望一眼也會心甜。
整個房間都是素心的相片,她自己的、兩個人合拍的……都是親親密密,他隨手拿起一張,在素心的相片上吻了一下。終於,他擁住素心的相片熟睡了。
睡了一覺,人精神了,心情也好了。他不相信素心真的遺棄他。素心所以恨他,故意跟別的男孩子來往,是要報復,因為尤烈摑了她一個巴掌,而且打得很重。
她一向嬌生慣養,大概沒有被人打過,她生氣了,怒氣難消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發發脾氣,刁蠻一下,也值得原諒。
不過,他不準備因為那個巴掌再次向素心道歉,因為她做錯了,她不應該毀掉他們兩個人的結晶品,他好懷念那孩子——他和素心的孩子。素心是該打的。
她是個講理、有感情的人,等她氣平了,她會發覺尤烈做得對。
他始終相信,素心愛他甚深。
尊尼那傻子,被素心利用了,還沾沾自喜,真可憐!
第四天大清早,電話鈴響了,他摸索著把電話筒拿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