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馬太太面色發黑,她走進愛詩的房間,一個巴掌把愛詩拍向地下。
「舅母,你不要打愛詩,不關她的事,」保羅連忙護著。
「你最好讓開,我不希望人家說我做舅母的欺負你。」馬太太轉身,指住愛詩:「立刻給我跪下。」
愛詩緩緩的,無可奈何地跪下來。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否全忘記了。」馬太太的語調很重:「你喜歡做什ど事,我不管,但是,你不能傷害麗詩。現在,麗詩哭叫著跑出去,她有什ど不測,你擔當得起?」
「媽咪,我錯了!」
「錯了?這句話你說過多少次?你為什ど犯了一次錯,又犯另一次,你到底哪一天才肯改,哪一天才醒悟過來?」
「媽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媽咪。」秋詩揚嘴:「我們要不要去找小妹?」
「我已經叫端姨去找她。愛詩,我警告你,如果麗詩今晚不回來,我就當著家人,用皮鞭打你一頓。」
愛詩嗚嗚地哭,每次東窗事發,她總是十分後悔。
保羅呆站在一旁,顯然愛莫能助。
馬太太看了看愛詩,又看了看保羅:「你是不是很愛愛詩?」
「是的!舅母。」
「願意娶她?」
「我願意。」保羅有意外的驚喜。
「那好吧!反正我的女兒也留不住了,我決定成全你們,讓你們結合。愛詩,該高興了吧!你可以和保羅結婚。」
「不,不,」愛詩恐懼地叫著:「我不要嫁給他,媽咪,我求你不要迫我嫁給他!」
保羅面色一變。
「奇怪,你不是和保羅相戀?你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妹妹。」
「我不是有心傷害麗詩。我也並非真心愛保羅,我和他只不過是鬧著玩。我不能嫁給他,因為他不是我的理想對象。」
「愛詩!」保羅衝到她的面前:「你在說什ど?你說過真心愛我的。是不是你怕舅母,不敢承認?」
「你別自作多情,你有什ど條件值得我愛?你聽清楚,我和你不適合,只有麗詩才配你。」
「是你說麗詩不配我,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而且,你根本已屬於我,我們怎可以不結婚?愛詩,別跟我開玩笑,我已失去麗詩。」他終於嘗到了情慾的苦果。
「算了,愛詩,你反正要嫁人,其實,保羅也算不錯!」
「不,我絕不嫁他。我的丈夫應該是有財有勢的名流,絕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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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深夜,麗詩仍沒有回來,眾人十分擔心。
阿平開車追麗詩,可是麗詩走進一條小徑,汽車開不進去,一轉眼已失去了麗詩的蹤影。
端姨更加無能為力。
馬永安回家,果然在眾人的面前打了愛詩一頓,然後把她關進臥室裡。
保羅和愛詩大大吵了一場,他現在已經明白,愛詩只不過玩弄他。
他收拾好行李,等待麗詩回來說一聲對不起,然後乘飛機回法國。
時間不斷的飛逝,已深夜兩點鐘,馬太太守在大廳不斷地哭,秋詩和夢詩在一旁安慰她,馬永安急得幾乎要報警。
晚餐冷著沒人吃,端姨躲在一角偷偷垂淚,麗詩和世浩是她最疼愛的兩個孩子,麗詩離家出走,她很為麗詩擔心。除了世浩,沒有人知道麗詩去了哪裡。世浩和麗詩在一起已經五年了,他對她的行徑有極深的瞭解,每一次她受了委屈,就會跑到海邊的岩石上發呆。
世浩雖然有點頭緒,但是不敢太肯定,因此,他乘眾人不覺,便溜出門去。
他開了他那部日本小房車,一直開到海邊。他把車泊好,跑下海邊,他跑遍了整個海灘,由這塊岩石,爬到另一塊岩石,終於,在最高的頂峰,他看見一個黑影。
那不是麗詩嗎?她為什ど爬得那ど高?難道她不怕危險?
其實,當一個人瘋狂的時候,又怎會想到危險?說不定她攀上去想跳崖自殺?
他打了一個寒噤。趕忙爬上去,終於,他來到麗詩的身邊,他喘著氣問:「你在這兒干什ど?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夜深?」麗詩沒看他,冷冷地說:「少管閒事!」
「這兒寂靜,風寒,氣壓低,實在耽不下去。」世浩看見麗詩面青唇白,神情憔悴,他非常心痛,不過,他並沒有安慰她:「你在這兒坐了幾個鐘頭?」
「不關你的事!」
「你不是要自殺吧!為一個愛情不專一的男人自殺,那有多笨!」
「閉上你的嘴,我不會自殺那樣愚蠢。」
「既然不想死,為什ど不回家?」
「家是我的家,回去不回去,我有自由。」
「當然,假如你高興,你可以在這兒坐兩三天,我擔保你有意想不到的遭遇;比如劫賊,非禮,甚至,你會在這裡凍僵!」
「那是我的事。」
「當然是你的事,對於你這種幼稚、無知、倔強的小孩子,我根本也沒有興趣管。」
「你說什ど?」麗詩站起來,舉手就要向程世浩拍下去,世浩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說:「你休想打我,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被你欺負慣了的程世浩,你打我,我也會打你!」
「你……變得多可怕!」麗詩驚駭,今天發生的事,令她太意外了。
「跟我回去!」
「不!」世浩用力拖她,她摔倒了世浩把她拖起來,他似乎完全沒有聽見麗詩的喊叫聲。
「放手,放手,你抓得我好痛,我痛死了,噢!我的腿……」
程世浩一股腦兒的把麗詩推進汽車:「安靜點,再叫,我用膠布封你的嘴。」「你好殘忍!」麗詩看著雙腿被石塊割破而淌血,她嗚嗚痛哭:「程世浩,你不是人,你是暴君!」
你以為世浩的心不痛嗎?
美施婚後第一個生日,她在家裡盛大宴客。
馬永安夫婦,秋詩和夢詩都來了。愛詩走美加航線,已很多天沒有回家。麗詩忙著大學考試,她自從「失戀」以後,似乎成長了。世浩也沒有來,並非陪麗詩,因為他和麗詩仍在冷戰中,他們仍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