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培拿起夢詩的手,作勢要打她,夢詩冷冷的瞧他一眼,天培便嬉皮笑臉的在她的掌心輕輕拍了兩下。
「看!」許志榮嚷著:「這就是一向自以為了不起的左天培。」
大夥兒笑;天培合著雙掌扮鬼臉,夢詩拍一下他的頭說:「貧嘴,活該。」
「夢詩?」馬先生仍帶著--臉笑意:「你和天培反正已經註冊,為什ど不和大姐,二姐,一起舉行婚禮?這樣更熱鬧。」
「我們趕不及,因為我們的房子剛動工不久,最快也得等半年才能完工,住的問題未解決,怎能結婚。」夢詩在找理由。
「結婚和房子,根本是兩回事。」天培積極反對:「我們婚後立刻環遊世界度蜜月,回來的時候,房子旱就裝修好了。」
「天培的話有道理。」
「夢詩?」馬太太說:「你不是答應了天培,不再工作了嗎?」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和酒店還有半年合約。」
「那半年合約,賠錢好了。」
「真的這樣做,大家就會翻臉,董事長待我那ど好,我不想令他太難堪。」
「唔!夢詩的話,也不無道理。」馬先生點一下頭:「我們應該尊重合約。」
「那ど,夢詩的婚事,就要押後。」馬太太不以為然。
「她年紀還小,再等半年沒關係。」馬先生問天培:「你是否一定堅持?」
「我……」天培側著頭,看了夢詩一眼:「一切全聽她的。」
「瞧!」許志榮立刻反擊:「左天培才是怕老婆會長。」天培聳聳肩,紅著臉背轉身。
眾人開心大笑。一會,許志榮問:「大哥,度蜜月的事,你有什ど意見?」
「婚禮我們可以同時舉行,不過度蜜月,我們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為什ど?」
「我有幾篇長篇小說,結了婚後立刻要趕稿,我們這一行的工作,很困身。」
「需要多少時間?」愛詩問。
「一個星期左右,工作沒做好,沒有心情去玩,你大姐也明白的。」
「他寫的長篇小說,不能脫稿。」
「志榮,我們等大哥大姐一個星期,大家一起度蜜月熱鬧些。」
「我贊成。」
「拖累你們,那多不好意思!」秋詩不安地拉一下愛詩的手。
「親姊妹,何必客氣?」
「愛詩是一番美意。」馬太太說:「我們就這樣決定吧。」
「請夢詩,天培,麗詩和世浩做我們的伴郎和伴娘。」
「還要再請八個,一共十二個。」許志榮說:「婚禮一定要熱鬧,盛大,隆重其事,一生中只有一次。」
秋詩和愛詩結婚那一天,可真熱鬧,教堂塞滿人,晚上擺喜酒還要分地區。分酒家。香港。九龍,每邊佔五間酒樓。十間大酒樓,全是許府、徐府、馬府宴客。
深夜,分別在天培祖父的別墅,徐森一的別墅和愛詩許志榮的新房子開舞會,一直玩到天光大白。
客人散了,許志榮把愛詩抱進新房。
兩個人躺在床上,許志榮很輕很柔地說:「你答應把初吻留在今晚!」
愛詩閉上眼睛,點一下頭。
許志榮低頭吻她,愛詩那豐滿的身體和他貼在一起?」令他瘋狂。
「愛詩,我愛你……」
一個狂熱,具爆炸性的洞房花燭夜,由高峰漸向低潮,突然,許志榮赤條條地由床上爬下來,他伸手去抓晨樓。
「志榮,」愛詩嬌慵無力地問:「你在干什ど?」
「出去。」他音調仍在喘息。
「出去?去哪兒?」
「花園。」
「這個時候去花園,躺會兒,休息一下吧,嗯!」
「我去吹吹風。」
「吹風,傻瓜?」她翻轉身,滿足地進入她的夢鄉。
許志榮拖著腳步走出花園,別墅靜靜的,傭人們忙了一晚,一定仍在熟睡。
許志榮無法形容內心的失望與頹喪,一心以為可以討取一個純潔,清白,十全十美的妻子,想不到她已經是個破甑。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處女,但她不是,他有受騙的感覺。
他用力揪了一朵花,把花兒揉在掌中,花瓣片片碎了。
處女,處女,他的妻子為什ど不是個處女,哪一個臭男人佔有了她的初夜權。
可恨,可恨。
他重重的坐在一張石凳上,晨曦的微風拂在他的臉上,他似乎較為心平氣和。
他想起了往事,他答應過不計較過去的,為什ど現在會恨得那ど深?處女?難道自己就是個處男?現在的世界。有多少的少女是處女?自己留過學,唸書超過二十年,為什ど頭腦仍然那ど封建?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和一個女孩子同居近十年,難道他還能稱情聖,稱為純情的小男孩?
算了,其實,夫婦之間,最重要的是彼此相愛,他愛愛詩,愛她的美貌,愛她的肉體,愛她的性感,愛她的風情
許志榮長長吐了一口氣,揮一下手,似要把一切拂去。
他回到房間,看見愛詩仍在熟睡,地區得很甜,很安靜,她並不知道他生氣吧,他撫撫她的頭髮,感到自己實在過分。
他打了一個呵欠,躺下來,昏沉的睡。
他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已是黃昏!
他伸出手,本來想擁抱愛詩,可是,卻摸了一個空,愛詩已不在床上。
愛詩在哪兒?
她正在跟人吵架。
「……你怎ど找到這兒來了?」愛詩大吃一驚:「誰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
「你的丈夫有名氣,你的電話不難查。愛詩,你也太絕情了,結婚竟然不通知我,難道,我連送一份禮的資格也沒有?」
「亞積,禮不用送了,只求你不要再打電話到我家裡來。」
「為什ど?」
「不方便。」愛詩到處張望,可是,她怎樣也料不到,志榮下樓找她,聽見她叫亞積,他一時好奇,走回房間聽分機電話。
「愛詩,我捨不得你,我們再見一次好不好,老地方,明天我等你。」
「你別胡來,我已經有丈夫,今非昔比,我怎可以再和你幽會?」
「我可不管,我在蘭花別墅等你,不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