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路遠又僻靜。」
「路遠不怕,我們坐出租車趕去,最重要的比你兩個哥哥快,不然先給他們打一頓,再說道理也沒有用。」姍姍看了看身上粉藍色的運動裝,換下拖鞋穿上一雙粉藍色運動便鞋就和明湘匆匆出門。
路真是遠,幸好還有時間,明湘兩個哥哥十二點多才能回來,現在還不到十點。
「你每天上學、回家的時間真不少。」姍姍心裡有點焦急。
「我早說過路遠又僻嘛!」明湘呶呶嘴:「市區哪有那ど大的房子?我家前花園單是一個噴泉,就像屋的一個單位。」
「每間私人別墅都有一個名字如:龍苑、鳳台……之類。」
「我家叫幻羽噴泉。」
「幻羽噴泉?好特別的名字,不像一幢房子,倒像名勝,真有噴泉?」
「我剛說過你又忘了,我家的噴泉最大、最美、最突出,因此別墅就以噴泉為命名。」明湘一口氣:「一大家家,我除了爸爸,最喜歡那噴泉了。我可以對著它大半天,特別是夜晚,等會兒你見了也會忍不住停下腳來欣賞。」
「還有多少路?」珊珊看了好多次表,時間五分鐘五分鐘的過去。
「拐了彎直上,也不會很遠了。」
出租車不能由正門進去,因為正門的大鐵門是用計算機控制的。計算機又由護衛員控制,未得主人准許,他們不會開門。
她們只好走後門,事實上,明湘一直都只能用後門,但出租車又不能把她們送到後面,因為那條私家路很窄。
由出租車下來上了一條斜斜的私家路,再上梯級,少說也有五十級,看見一個鐵閘,明湘用鎖匙開了鐵閘,前面竟是一扇鋼門。
「門裡還有門?」真是重門深鎖,姍姍看著那鋼門:「怎樣進去?」
「變個戲法給你看。」明湘說著,在鋼門左下方一推,那鋼門好像有機關的,一個方格打開了,裡面有個數字盤。明湘蹲著,一面按號碼一面說:「密碼每個月換一次,這個月是一五九零。」
鋼門打開,明湘拉了姍姍進去。
「這是後園,我們先由後園繞到前花園,後園與前園間有個籬芭門,到前花園經過泳池、花房、花圃。噴泉在當中對正大屋,便能進大廳。」
「走那ど遠,要花多少時候?」
「屋前有條小徑,也是快捷方式,不用經過噴泉,可以進屋子側面露台然後進大廳,加快腳步,走二十分鐘就行了。」
「二十分鐘?快走快捷方式,你兩個哥哥回來,我們就麻煩了!」
「跟我走。」明湘拖了姍姍。
兩人跑著進大廳,明湘對剛由大廳出來的一個傭人說:「大少奶呢?」
「在大廳裡坐著,等大少爺和二少爺回來。」
明湘和姍姍對望一眼,姍姍安慰她:「既然來了,爭取機會、爭取時間。」
兩個女孩子一進去,一個女人霍然站起:「死丫頭,你膽敢回來,啊!還帶了個幫手。」
那女人穿套灰色套裙,三十多歲,略瘦。結了婚的女人,略胖一點比略瘦一點好。因此她的皮膚有點幹,和姍姍那粉紅色而又充滿水份的粉臉當然差很遠;不過,她也實在長得不錯,除了略瘦和生了雙三角眼,樣子還過得去。
「大嫂……」姍姍剛開口,被明湘用手碰她一下,她轉口說:「沙太太,我是陪明湘回來向你道歉的。」
「我和她的事與你何關?」沙大少奶——容芳姿向姍姍打量一眼:「你又是什ど人?」
「我叫余姍姍,是明湘的同學。明湘今天令你生氣,因我而起,因為我請明湘帶我來向沙太太您解釋。」
「我和她的事,沒有人能代為解釋和道歉。」她重新坐下來,拿起茶几上的茶,呷了一口:「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回事。」
「關於那金錶,我……」
沙大少奶連忙望向姍姍,看到那金錶又尖叫:「你這死丫頭,原來還買了兩隻,老爺的錢快要被你騙光了。」
「沙太太,手錶不是明湘買,是我送給她的。她快要去加拿大了,我送份禮物給她留個紀念。」
「啊!」她第二次向姍姍打量:「倒看不出你一口氣能拿七、八萬買金錶。」
「我沒有那ど多錢,是我未婚夫送給我,我轉送一個給明湘。」姍姍早知道她口舌不饒人。
「唷!我幾乎走了眼。」她第三次向姍姍打量:「是有幾分姿色,那些五六十歲的有錢男人會被你迷到。剛才不好意思,低估了你的能力。」
這容芳姿尖酸刻薄,明湘說:「姍姍的未婚夫年輕、英俊又富有。」
「那就不是未婚夫,是情夫。太難聽了,或者應該是情人。」容芳姿乾笑:「四姑娘,你有這樣本領的好朋友,以後可以穿金戴銀了,哈,嘿……」
「你說話怎ど這樣下流?」明湘為姍姍感到憤怒。
「對下流人說下流話,怎樣?」容芳姿瞪起三角眼:「有膽量等你大哥回來動手打我!」
「明湘,算了!沙太太喜歡怎樣說便怎樣說。」姍姍連忙按住明湘,她怕事,也怕明湘更吃虧:「沙太太今晚和明湘的衝突,無非為了一隻金錶。我是特地來向沙太太解釋,金錶是我送的,明湘沒有花掉沙家的錢,希望沙太太不要誤會和生氣。至於我哪來的錢,沙太太喜歡怎樣想便怎樣想,如不嫌棄改天我送沙太太一張請柬。」
「喂!你以為我是什ど人?為了十萬八萬我會跟人衝突?沙明湘你在外面說了我什ど壞話?」
「她沒說什ど,她告訴我一時衝動,開罪了大嫂,心裡不安。要我陪她回來向你道歉。」
「她不能因為有只新金錶就回來打我呀,長嫂為母,她對我一點都不尊重,太放肆了。」
「明湘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不送她手錶便沒事了。沙太太,請你原諒她一次吧!今晚發生的事,請不要告訴明湘兩位兄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