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來鏟草皮的,專程陪女朋友來看看。她年紀小,還是第一次來。余小姐,廖先生!」
「余小姐,認識你真榮幸,余小姐真是天仙一樣!」老廖瞭解沙明新,沙明新一進馬場,眼中只有馬,女朋友根本不在眼內,因此他不想花太多時間應酬姍姍:「沙少,進馬場光看,那不是浪費了贏錢的大好機會?」
「玩玩,我們有份內幕貼士!」
「是內幕貼士?沙少,」老廖笑笑嘻嘻:「可不可以讓我賺頓飯吃?」
「你拿去看,我可不敢擔保必贏!」
「噢!」老廖拿著馬經,左看右看,眉頭皺起:「這幾匹馬,說冷不冷,說熱不熱,騎師倒還不錯,就是……」
「沒信心就不要買;不過,貼士是大馬主送的。」明新把手伸到姍姍面前:「我們該進場了!」
進會員席,沙明新又碰見幾位馬場老友,也有人問起沙明正。
沙明新「重出江湖」,小心翼翼,他也很安份、安靜。看見馬雖然眉飛色舞,但態度仍很穩重。
賽馬完畢,明新和姍姍贏了一點錢,大家開開心心地準備去吃飯。
老廖紅光滿面地飛奔過來。
「沙少,恭喜恭喜,你真是旗開得勝呀!由頭贏到尾,有一句話,對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你贏大錢,下一次贏得更多!」
「我沒有贏大錢,只夠一頓飯!」
「有錢人一頓飯,窮人一生糧,起碼有六位數字吧?」
「沒有,才只不過四個位!」
「幾千塊,沙少最喜歡開玩笑,我老廖也贏了兩萬多!」
「你贏了兩萬多?」沙明新心裡不舒服,他才只不過贏了七千多,老廖比他多贏四倍!
「是我不好,不夠信心。其實,沙少的貼士,准過御准。我下的注碼少,贏的機會就少,其實,我可以贏它一、二十萬,真是……」
吃晚飯時,明新說:「想不到趙乃康的貼士真的那ど准。」
「貼士不准,他怎敢約我上馬場?」
「你贏了多少?」
「二千一百多!」姍姍很開心:「我可以買了那件長袖襯衣,好有型的。」
「我把我贏的給你,你還可以買套裙!」
「不,不好!」
「男朋友送女朋友禮物,平常事,何況還是贏回來的!」
「就因為是贏回來的,聽那老廖說,你很久沒有去馬場,今天是第一次,馬季開鑼第一場你便贏錢。這是幸運錢,你應該買一件對像留個幸運紀念。」
幸運錢?難道他真的從此走好運?
「好吧!下次我再送你便裝、晚裝、首飾,我一定會贏大錢。」
「還有下一次?你不是說,只去一次馬場嗎?」
「正如老廖說,注碼下得大贏得越多。今天實在下注太小,連一個微不足道的老廖也比我贏得多,下次我一定要重拳出擊。」
「本錢呢?」
「你沒聽過爛船也有三分釘?本錢不成問題。」
「財務公司的錢,你可動不得。現在乾爹對你已經開始信任,你很快可以接管銀行,其實你做得不錯!」
「我不會動用公款的,我又不是傻瓜,你放心好了!」
「我也是為你好,不想你走錯路。」姍姍婉轉地說:「其實,如果用財務公司的錢,不要多,一百萬吧!如果用一百萬可以贏四百萬,只要贏幾次,就發達了。可是賭錢哪有必贏的?」
「有的,多少人賭馬發達。不談這些,飯後我們還有節目……」
星期三晚飯後,明新對姍姍說:「找機會向趙乃康要貼士。」
「什ど貼士?」姍姍愕然。
「賽馬貼士!」
「趙乃康不賭馬,上次是他向他爸爸要的!」
「就叫他向他爸爸要,他爸爸是大馬主,騎師朋友又多。」
「上次你罵了他一頓,他幾天沒打電話找我了。」
「他不找你,你可以找他,拿了貼士就不理他。」
「他不來騷擾我,我剛鬆了一口氣,你還要我去惹他?他以為我喜歡他,死纏不放,煩死人!」
「好!好!他不給貼士,我自己有心水馬……」
那一晚開始,明新開始「刨」馬經,姍姍也沒有惹他。
星期五晚,明新說:「明天你打扮得漂亮些,我們殺進馬場,哼,真是情場戰場皆得意。明天我要重拳出擊,殺它個片甲不留!」
「重拳出擊?每月才賺幾萬?平日花錢又多!」
「我有很多錢,」明新一拍口袋:「我有幾隻不常戴的名牌表,媽留給我的袋表、鑽石呔針……你可放心,錢絕不會少。」
「明新,馬場我已經到過了,沒什ど好玩。我已經沒有興趣,我不想去!」
「姍姍,你往我頭上澆冰水!」
「我沒有!只是我對賭馬沒興趣,而且我怕媽和乾爹知道不高興!」
「你可千萬不要讓他知道,唔!我自己也要小心一點。」他想著點了點頭:「幸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歡到馬場,只要我工作好,不動用公司的錢,他絕對不會發覺……」
明新戴個大黑太陽眼鏡,墨黑的,進了馬場東張西望,一會兒,吐口氣,人就風騷了。看場地,刨馬經……不久,老廖和米高過來:「沙少,今天有什ど貼士?」
「貼士就沒有了,不過,我倒有幾隻心水馬。」
「啊!」老廖和米高頗為失望,但老廖心裡仍然相信,沙明新始終是幸運之神:「我和米高也有幾隻心水馬,我們大家交換。」
三個男人坐下來,吱吱喳喳,把姍姍冷落在一旁。
「老廖,你的馬太冷門!」
「冷門有個好處,賠率高。雖說是冷馬,但潛質好,有實力!」
「沙少,這幾隻冷馬一跑出,我們就發了。」米高說:「再加上你那半冷不熱的馬,今天我們實行替馬會鏟草皮!」
「真的,哈哈……」
一進跑馬場會員席,沙明新就坐立不安。第一場開始,馬一出閘,他馬上除下黑眼鏡,用帶備的用具,如長短距離的望遠鏡等。
最初只是一臉喜悅,一臉焦急,揮手、頓足,與老廖米高密議;後來馬跑出了他竟忘形地大叫,沙明新給人的感覺,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