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是告別信,明誠心一抖,馬上用姍姍的計算機傳真找到阿金,但阿金堅持姍姍沒出房門半步,明誠召她馬上到。
明誠先看看房間,衣服旅行箱等都在,再找另一面發覺浴室關上了門,明誠很高興敲敲門:「姍姍,你在裡面嗎?」
連叫幾聲沒有回音,把鼻子貼近門好像有煤氣味,明誠一邊叫一邊旋門球,但裡面下鎖,明誠知事態嚴重,回臥室按警鐘,不久家裡的傭人都湧了來。
破門而入,姍姍穿一套純白的裙子,半躺在一張藍色的睡椅裡……
蔡醫生說就是早送來那ど一點點,否則姍姍早就沒有了。中煤氣毒並不深,主要是姍姍服了毒,蔡醫生沒保證什ど,能醒來便是好了,若不醒來,那……
姍姍原該死在幻羽噴泉。明誠偶然會開快車,但當他知道真相,心急著回家見姍姍,竟然不自覺飛車起來,幸而又沒遇上交通警,只要稍有所誤,姍姍早就沒了。
明誠回到病房,仍坐回床邊的椅子,把姍姍冰涼的手放在掌中。
「電話打了?」沙皇沉重的聲音,他堅持要來看姍姍,他一直坐在床後。
「明湘回學校去了,謝夫答應去找他,但學校那ど大,打長途電話沒用。」
「我不明白你和姍姍到底搞什ど。珊珊被強姦、被拋棄、被後父虐待都熬了下去,今晚竟然會自殺。她向你兩個哥哥報復,你又代你大哥二哥向她報復,不是都拉平了嗎?你別瞪著我看,如果你以為我是老糊塗你便錯了,我一直暗中看著你們,只要不太過份,我不會加以干涉。過去十幾天你冷落她,已經令她夠難過,今晚又出了什ど花招?」
「爸爸,本來我只想讓她知道,被人報復,被人玩弄感情並不好受。但是大哥和二哥說她淫賤下流、人盡可夫,令我痛心、厭惡和鄙視,今晚我把她凌辱一番……不過,我終於證明大哥和二哥誣蔑她,姍姍是冤枉的,雖然她不是處女……」
「啊!你和曾如都一樣,她被色狼強姦,你們都向這受害者踩一腳!」
「不!我怎會像曾如那ど冷血無情?」明誠看著姍姍那蒼白的臉。他把頭伏在床邊哽咽說:「爸爸,我錯了!」
「哼!我早就叫你不要和你兩個哥哥來往。如果他們是正人君子,姍姍怎樣對付他們也沒有用;如果姍姍不是真心愛你,你復仇也不會成功。若她就此一睡不醒,看你以後怎樣做人!」
姍姍是個年輕美麗、聰明能幹、溫柔賢慧的好女子,她是全世界男人的理想妻子。雖然,她不應該報復,可是,你也報復了呀!不是拉平了ど?
她不能死,她死了往哪兒再找一個這ど完美的妻子?
但她一直沒有醒過,蔡伯伯每天來看她幾次,總是搖頭。沙皇受不住刺激,也暈倒了。
生離死別的一剎,明誠緊擁著她痛哭。
明誠發覺手好像被牽動了一下,他連忙抬頭,他實在太累太困,竟伏在姍姍床邊睡了過去。
姍姍用惘然的目光搜索四周。
「姍姍,你終於醒來了?這兒是醫院,幸而我及時趕回家,否則……」
「為什ど救我?活著沒意思!」
「對不起,姍姍。我已經明白一切,都是大哥二哥害的,幸而你已醒過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他們。」明誠悔疚地說。
「都是我不好,害你們家四分五裂。」
「爸爸不怪你,只怪大哥二哥一錯再錯還冤枉你,爸爸也教訓我一頓。」
「沙伯伯還好吧?我不能侍候他。」
「啊!他很好!」明誠不敢提他暈倒的事:「他來陪了你一個通宵,我怕他挨不住,已經把他送回家,蔡醫生來了!」
蔡醫生為姍姍檢查:「你暫時要吃流質:牛奶、稀粥。明誠,你兩天兩夜沒睡,該回家睡一覺,不用擔心姍姍,她情況令我十分滿意,她會很快康復!」
蔡醫生走了,明誠說:「我打電話回家吩咐阿金為你煮粥。」
「你回家休息,蔡伯伯也說我沒事了。」
「等阿金來交班,我回家洗澡更衣睡一覺再來陪你。要不要請個特護?」
「請個人回來監視我?」
「不、不,不請、不請,反正有我陪你。姍姍,那天晚上我態度很壞,說的話也難聽,當時……我不好!我正式向你賠罪,你原諒我好不好?」
「過去的已經完了,我報復,你報復,你請我原諒你,我也請你原諒我!」姍姍輕歎一口氣:「我對不起沙伯伯!」
「不要胡思亂想,過去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我叫護士拿杯鮮奶來……」
明誠睡了一覺,人精神多了,他穿上件藍白套頭羊毛衣,白皮褲,白皮夾克,他叫阿國替他去拿魚蓉粥。
「廚房說還要多熬一下。」
「姍姍不在你們便懶懶散散,昨晚我說過一早就要準備好粥我帶去醫院。」
「三少爺,你吃點早餐吧!吃完早餐,粥也好了。」
明誠到樓下,竟然看見阿金,他很意外:「你扔下余小姐回來干什ど?」
「余小姐說肚子餓叫我回來拿粥。」
「是不是?快拿粥來……」
到醫院,上樓梯,在甬道碰見護士長:「沙先生,余小姐不見了!」
「怎會這樣?」明誠嚇死了。
「我們正到處找尋,也通知了蔡醫生,我正準備到花園看看!」
「我也去!」明誠和護士長找遍了花園、天台、垃圾房、各樓梯間,甚至連水箱,整個醫院都找過了。
再回到姍姍的病房,明湘和謝夫都在。
「我們剛來就知道姍姍失蹤了。連爸爸都聽到風聲,他要我們把姍姍找回來。我什ど電話都撥過了,都找不著!」
「她家呢?」明誠乏力靠在牆上。
「余伯母哭暈了,她哪兒都不在。」
繼續尋找了一個下午,明湘突然「呀」的一聲叫了起來:「姍姍是在聖貞德女書院畢業的,學校邊有所修院,姍姍說修院的院長特別疼愛她,若有一天她一無所有,她就進那修道院做女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