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雲穿了套奶油色西裝,金栗色領帶,珊瑚身上一襲雪紡裙子,翠綠的,這完全是為了艾雲,她知道艾雲喜歡綠色。
吃過晚飯,交換了戒指,艾雲和珊瑚已經算是未婚夫婦。
董家在貴賓廳外的夜總會,已經訂了桌子,一出去,剛坐下不久,樂隊正演奏「花月佳期」,邊醫生熱情的叫:「艾雲,珊瑚,跳舞,跳舞!」
董宇凌正在替兒子為難,艾雲已經拖著珊瑚走出舞池。
珊瑚兩隻手繞住艾雲的脖子,艾雲雙手抱著她的腰,珊瑚貼著他的臉,閉上眼睛,千萬的甜蜜和陶醉。
直至「花月佳期」結束,一個紅歌星上台唱:「深情比酒濃!」
「穿著西裝,是不是覺得很拘束?」
「拘束也要著,今天的日子,這種場合,我沒有理由穿件T恤配條牛仔褲,何況這套西裝還是你選料的,穿上它就想起你,連心都甜了。」
「怪不得學校的同學都說你變了。」
「女同學?」
「男同學,那些女生過去現在,都迷你,你根本就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你在醫院,整個走廊都是她們送給你的鮮花,如果不是我擋駕,你連睡覺的時間也供獻給她們。」
「你還妒忌她們?」
「誰妒忌?失敗者才妒忌,我是個勝利者,已經大獲全勝,還妒忌什ど?」珊瑚用手輕撫他的發腳,那兒燈光暗,又是舞池的角落:「你為什ど反對在家裡開舞會,你還是那ど怕熱鬧。」
「誰怕?聖誕節我就在家裡開舞會。其實我是不想令大哥太難堪……」
「昨天他已經去了日本!」
「事實我並不知道爸爸會給他放假,他昨天才離港,一天的時間怎可以籌備一個舞會。」艾雲厚道,提起雷文,心裡還有一點點的欠疚。
「你的話也對,艾雲,我們倆的訂婚戒指,都是舅舅付錢的,今天我們訂婚,你送什ど給我?」
艾雲想了想:「不能用錢買的東西才值得珍貴,我把自己送給你。」
艾雲的話,令珊瑚如癡如醉:「我也是,不過,除了我自己,還有一樣禮物送給你,就怕你不喜歡。」
「你送的我都喜歡,在哪?馬上給我。」艾雲點一下頭:「我也要送你一樣紀念品,什ど好呢?今晚想好明天去買,明天是星期天!」
「我有了你就夠了……艾雲,舅媽在看著我們笑呢!唷,我們跳舞已經跳了很久了,也該回去坐一會。」
艾雲拖著珊瑚回座,玉霞卡卡笑:「艾雲,你爸爸剛才可慌呢!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舞技超群,真開心!」
「很好,」宇凌翹起大拇指:「艾雲今天的表現很好,不愧是董家之子!」
「不是的,爸爸,其實,我一共踏了珊瑚二十幾腳。」艾雲的臉因為難為情而變了粉紅色,十分可愛。
「原來只是虛有其表?」董宇凌哈哈大笑:「珊瑚,有沒有踏痛你的腳?」
「艾雲有踏我的腳嗎?」珊瑚傻傻的,惘然。
「她的三魂七魄都在艾雲身上,別說踏她一腳,打她一掌,她都不知道。」董字婷撫一下珊瑚的頭:「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幸而她沒有因一時之氣嫁給雷文,否則,她一生也不會有幸福。」
「宇婷,」董宇凌馬上走過去為妹妹拉椅子:「我們跳舞去。」
江玉霞和邊醫生夫婦聊天,東尼和佩芝走下舞池跳舞。
艾雲用手指扣住珊瑚的手指:「剛才你說有東西送給我。」
「在家裡,等會兒回家,我拿給你!」珊瑚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媽咪說得不錯,我對你是有點意亂情迷。」
「假如這兒不是夜總會。」艾雲輕撫著她的手背:
「我真想吻你!」
「我們現在立刻就溜走。」珊瑚轉著活潑的大眼睛。
「那怎ど可以?難道你不知道,爸媽,姑母和邊叔叔他們,全是為了我們才留下來?他們根本不喜歡流連夜總會。」
「好吧,等會兒我叫媽咪提早散會,這樣,我就可以自由活動。」
十二點半不到,就回家了,珊瑚把艾雲拉進房間:
「坐著,我拿禮物給你。」
她拿了東西回來,握在手裡;「先閉上眼睛。」
艾雲很聽話,閉起眼睛。
珊瑚把一個圈圈套進艾雲右手的小尾指上:「行啦!」
艾雲張開眼睛,那是一隻男裝的戒指,用小鑽鑲了IV兩個字母。
「好看嗎?」珊瑚彎下腰:「還記得我們在曼谷買紅寶石?我看見這只戒指馬上想起你的英文名字,於是就偷偷買下來,一直想送給你就是找不到好機會。」
「今天是好機會,訂婚是應該送戒指的。」艾雲雙手一拖,珊瑚就坐在他的懷抱裡:「你那ど愛我,如果我失去你,生存還有什ど意思!」
「但是,你曾經說過,你本來一無所有,失去我,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什ど改變。那時候,我好傷心,原來在你的心中,我是可有可無的。」
「以前我經常心神不屬,所以詞不達意。其實,我的意思是,我本來一無所有,既然從未有過,當然不會失去。但是,我既然有了你,你,就是唯一屬於我的,失去你,我又一無所有。所以,當我知道你和大哥結婚,我覺得,什ど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令我留戀的事物。而連你都變心當然也沒有人會留戀我,於是,我決定離開這冷酷的世界。」
「都相反的,大表哥說沒有我,他會死,但是他還是好好的活著,只是脾氣變壞了。」珊瑚圍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你用行動表示你愛我,但是,你知道嗎?自殺是很愚蠢的!」
「我知道,假如我死了,多冤枉,得不到你還被人罵傻瓜。而且也會影響你一生的幸福,因為你根本不愛大哥。」艾雲拖起她的下巴:「這兒不是夜總會,我可以好好地吻一下我的未婚妻。」
艾雲溫柔地吻她的額,她的鼻子,她的雙頰,從今天起,她是他的,他吻她的唇——精神上他們已完全結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