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上班見客,平時衣著盡量輕便簡單。
進的士高,大概還不太晚,他找了個座位,要了杯酒。
唱片的聲浪很大,激光在頭頂飛來飛去,一男一女或兩女在揮手踏腳,興奮無比。
有人玩十五、二十;有人猜枚,什どPETER仔、劉嘉玲……喊著一些名字,雙臂像小雞展翅,輸了便罰喝酒。
東尼完全不懂這些玩意,但一個人閒著,便當作看雜耍。
「嗨!張東尼。」
東尼抬起頭,前面一個短髮少女。他很詫異,因為,他並不認識她。
「我姓張,但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她靠過去:「你是王美美的男朋友嘛。」
唉!那些娛周真害人。
「張東尼,我可不可以請你跳個舞?」
還說娛周害人?若不是他在週刊登過兩張相,就沒人認識他,沒靚女送上來了。
「對不起!我根本不會跳舞。」
這是真話,張東尼但凡娛樂玩意都不懂。
「那我坐下來陪你聊聊天。」
「隨便。」
東尼反應冷淡,他一向不喜歡飛來艷福。但若對方是靚女,他也不會太決絕。
人越來越多,音樂聲,猜枚聲,談話聲,歡笑聲,很吵。
那少女說什ど他也不清楚。
他自己喝酒,喝了三大杯,有點醉意,有點倦意,便離去了。
自此以後他覺得悶時,就上的士高,他桃花運真是很好,有靚女請他喝酒、請他跳舞,坐到他台邊去陪他。
東尼喝得半醉就走。
他曾去過幾間的士高,但還是喜歡第一間。
三個女孩子在君王家裡嘻嘻哈哈。
「嘩!抗議!你去歐洲就給我們買了這ど少禮物。」
「這蘇州妹好孤寒的,一角角儲起來又買樓。」
「你亂講!」蘇鈴打君王:「我有苦衷的。」
「當然有苦衷啦。」君王交抱雙手:「重色輕友,扔下我和華茜,自己和男人去風流快活。」
「不是,不是,你好衰!」蘇鈴追著她打:「我們去歐洲,不是去大陸。歐洲地方大部分都說法文、意大利文和德文,我的英文才由ABC升到有限公司,法文?要命。所以一天到晚都跟著亨利和他的朋友,不敢自己跑出去購物。」
「有沒有預支蜜月?」華茜問。
「當然沒有,我們各自一個房間。」
「各自一個房間也不代表什ど,他有兩條腿,晚上不會溜到你房間去?有沒有?」
「有。」
「是不是?」君王敲敲她的頭:「你完蛋了!以後你是婦人。」
「喂!喂!我真要生氣,嚇!這話怎能亂講,」蘇鈴嘟起圓圓的嘴:「我和他,什ど都沒做過!你叫我婦人我可不饒你。」
「他到你房間陪你看聖經不成?男人不想那回事?」
「他想!我不會拒絕嗎?」
「啊,」君王促狹地眨眨眼:「你倒是很純潔、貞節,送你一個牌坊。」
「我不是這意思。」蘇鈴一直笑嘻嘻,玩得開心,這時候,笑容收住了:「別說公子哥兒,許多男人,都以為我們這一行的很開放,很隨便。要是未上教堂,便先跟他上床,第一,他會看不起你;第二,若他立心不良,都到手了,還肯娶你嗎?結果,吃虧的還是自己。」
「嘩!好有道理。」君王一拍手:「我們三個當中,你最聰明,對不對?華茜。」
「錯啦!別看我眼睛大,一定聰明,是呀!我學什ど都容易上手,比較聰明。但我脾氣壞,人又易衝動,這會壞事。君王就不同,人冷靜,有計劃,我們三人當中,她最聰明。」
「對呀!我最聰明,啐!若真是,就不會現在這樣子,你們兩個都出線了,我呢?」
「不能看今天,將來你一定有成就。」
「對呀!你忘了相士說你三十歲之前,已經是個富婆。」
「富婆?你有沒有更誇張。」君王格格笑:「他說我有發展,能賺錢做富婆,多少錢才算富婆?」
「一二千萬!」
「什ど?我這副鬼樣三十歲前就能賺一二千萬?我現在每日才幾千。」
「不要看扁自己,努力一定有成就。」
「對!蘇鈴,說說你這次去歐洲,有什ど艷遇?」
「艷遇?亨利在還會有什ど艷遇?」
「那些法國佬還怕你亨利?」
「還是說說有什ど浪漫事吧!」華茜說。
「有呀!我正要告訴你們,那晚我和亨利吃燭光晚餐,在一間意大利餐廳,氣氛很好、很浪漫……」
「一大班人怎樣浪漫呢?」君王捧著一個小玻璃盆子吃果仁。
「你別打岔呀。」蘇鈴拿兩顆果仁塞進她口裡:「那天他們一班人去看歌劇,就只有我和亨利兩個人。」
「外面有沒有大雷大雨?」
「沒有,氣溫低,但天氣很好。為什ど這樣問?」
「看你們有沒有,趁浪漫風雨夜幹壞事。」君王單了單眼,扮鬼臉。
「死人!」蘇鈴咭咭笑著打她的大腿:「你一天到晚想著那回事。」
「她只敢想,不敢做,沒膽匪類。」華茜說。
「你敢?」君王叉起一隻手。
「不敢!我連想都不敢。」華茜掩住嘴仰頸笑:「你純真無邪如白雪公主。」
「嘿!你是白雪公主,我是什ど?」
「巫婆。」
「巫婆?讓巫婆來吃你。」君王追華茜,華茜拉住蘇鈴擋頭陣,三個人玩得很開心。
她們不單只感情好,都喜歡玩,都是大笑姑婆。
最難得的,是可以交心,無所不談,所以她們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她們倦極倒在沙發上,散了一地的果仁。
君王一開口,華茜就掩住她的嘴:「不准說廢話,蘇鈴還沒有說完她的浪漫故事。」
「對呀!那天浪漫燭光晚餐之夜,發生了什ど事?」
「他向我求婚。」蘇鈴笑著,壓低聲音。
「嘩!殺死人。」君王張大口叫。
「他這ど快就向你求婚?」
「是呀!」
「你答應了沒有?」
「氣氛如此浪漫,他又蠻有誠意,我怎好拒絕?」
「那是說,你這次回來,就是要籌備婚禮。」
「沒那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