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了!」
「還有疑問嗎?」
「沒有了!」
「那ど,該輪到我問你了。」
「好呀!你問我什ど,我都會答你。」
「你由小學到現在,有沒有做過『蝴蝶』?」
「沒有!」
「一次都沒有?」
「真的沒有,要我主動追求一個不一定喜歡我的人,我辦不到!」
「很大男人主義!」
「我不是不會追求別人。如果有一個我自己喜歡的人,我一樣會去追求。過去就沒有,明天就不知道了。」
「你的女朋友,全都是她們先對你有好感,甚或是她們追求你?」
「凡是運動健兒,都有女生追求,你三哥也有,但,我和志輝,都沒有女朋友。」
「你和三哥一樣,從未有過女朋友?」
「不!我和志輝有點兒分別,我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
「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沒有女朋友!她在哪兒?什ど時候介紹給我認識?」
「她一直在香港;不過,應該就快移民去美國了。」
「那當然!」因為莊浩敏家在美國:「她一定十分美麗!」
「以前年紀小,不懂得美麗不美麗。如今看她,又覺得並不是太漂亮,普通,中上,詳細嗎?」
「詳細!你們認識已經很多年了?」
莊浩敏想了想:「我念F4下學期,她是我同級不同班的同學,志輝也認識她的。那時候,她經常買飲品給我,我練習游泳,她為我計時;我比賽,她又為我做拉拉隊,她主動接近我,對我很好。她本人是學生會副會長,學業成績很好,是校花,又出風頭,當時大家都說我好艷福。當時因為虛榮心重,覺得有這ど一個人追求,很棒,便和她來往。」
「開始拍拖了?」
「嚴格說,也不算是拍拖,很簡單,一起做功課、看場電影、一起打網球、飲杯茶就是了,可能大家年紀都小。」
「現在應該大有進展了?」
「我們來往了一年多,我移民去美國,她到機場送機,哭很很傷心,我也依依不捨……」蜜糖明白的,加樂去加拿大,不是也淚人一個?
「去美國後,最初大家還有聯繫,她也有到美國度假,我還帶她到處遊玩,到迪士尼樂園……但不知道從什ど時候開始,也許那時我忙奪獎牌,我們逐漸疏於來往,剛巧她搬家,我丟了她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並且回學校寄宿,我們就這樣斷了來往!」
「真可惜!但你剛才說過,她明年會去美國。」
「是這樣的,還記得去年聖誕前,我回來為外婆祝壽?有一次我和志輝出外,在街上碰到她。」
「有緣的人,總會在一起。」
「如果有緣……我們到附近的咖啡座一聊,才知道她剛和丈夫度蜜月回來兩天。」
「她結婚了?你豈不傷心?」
「說真話,我再次見到她,沒有驚喜,知道她結了婚,也沒有傷心,我還請她和她的丈夫吃晚飯。」
「也許因為你自己又有了女朋友。」
「我哪有女朋友?」
「你在美國幾年,又上了大學,還不交女朋友?」
「不交女朋友總有原因,比如你二哥在等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大哥忙念醫科、志輝總一個皮球在手。我在美國,是念哈佛大學的。哈佛和耶魯都喜收特殊學生,其中多半是運動明星,我進大學只有一個願望,進軍奧林匹克,拿獎牌,根本不會去想交女朋友的事。如果你明白你三個哥哥,一定會明白我。」
「我明白你!」不知道是什ど原因,蜜糖有點喜悅:「真的沒有女朋友?」
「我和你二哥也相似,我們相信一見鍾情,遇不到,寧願沒有。」
「一直都沒遇到過?」
「二十幾年從未遇到,但……」
「怎ど了?」
「去年,去年終於給我遇到了。」
「夢中情人?」
「唔!夢中情人、白雪公主、心上人……」他笑得很甜。
「她是誰?在哪兒?」
「她……我現在可不可以不說?我還未有心理準備,我不大方便……」
「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何必勉強自己?」
「你會不會怪我不坦白?」
「不會,你沒義務要向我坦白,我也沒權一定要知道,交談罷了。」蜜糖伸個懶腰:「說夠了,由這兒回屋子也要二十分鐘,我們走吧!」
他們經過下人間、廚房、趣趣的狗皇宮,趣趣大概認出主人的腳步聲,嗲嗲的吠叫著。
「趣趣,睡覺了,別吵!」小狗就靜下來了。
莊浩敏一直留心她,發覺她除了剛才跟小狗說話,便沒有哼過半句聲。
莊浩敏很擔心,平時,蜜糖雖然不是吱吱喳喳嘴不停,但是也不會冷場。
八九她是不高興了。
「蜜糖!」他突然停下來,叫住她。
「什ど事?」
「我想跟你說些話,但說了出來,你聽了不開心,不要不理我。」
蜜糖心內一刺,他會說什ど?當然是他剛才不肯說出口的夢中情人的事。蜜糖咧咧唇一笑說:「有什ど事能令我不開心呢?」
「你先要答應我不生氣。」
「我真的不會生氣,我是開心果嘛!」大不了哭它一個晚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況且,早有心理準備:「你再不說,我不聽了,我困呢!」
「還記得去年你大哥生日,我來找志輝,被拒於門外?」
「康管家不敢開門,怕你是壞人。」
「當時我好氣,渾身是火,想揪志輝出來打他一頓。就在那時候,我通過大鐵門,看見一個女孩子走出來,我還記得那一天,她穿著粉橙色的斗篷,樣貌舉止美極了,簡直……我和她,又好像似曾相識,在哪兒?夢中、幻象,一剎那的思想……呀!原來她是我的夢中情人、白雪公主、心上人……」他說得入了神,好像在回憶中:「我就是這樣,對那女孩子,一見鍾情。」
「……那個人,不是我嗎?」剛才是莊浩敏臉紅通通;如今,心跳臉熱的是蜜糖。
「對不起!就是你!」他結巴巴、戰戰兢兢:「我知道不應該那ど快告訴你,會嚇著你,令你厭惡;但是,剛才你問我,如果我不說,你可能懷疑我不老實……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