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伊玲含住牛排說:「小辣椒心痛了。」
我還來不及反擊,善行連忙說:「宛司不是各嗇鬼。明年大家去洛杉磯,我管吃,管住,管用,飛機票,還包娛樂費。宛司,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做主人最光榮了!」
「祖迪,」琴妮聲音不大:「你已經是個商人了,好意思光吃?」
「然後我請大家去法國。」祖迪說:「飛機票,吃的,用的,住酒店,上夜總會……全包!」
「不過不包購物資。大家去買十襲八襲法國時裝,哈!我真心痛了!」祖迪又補充。
「哩!」大家作失望狀,其實,大家心裡都很高興。
我現在的心情和來時完全不同。餐後我們看了一套電影,是華倫比提自導自演的《洗頭水》,我在香港已看過,但和善行一起看卻另有一番滋味,看完電影又靠在善行的肩膊上睡了一覺。
坐長途飛機,身邊有個男朋友真好。就算去更遠的地方,我相信也沒有悶和累的感覺。
坐了十一個小時飛機,連花在機場上一共十三小時.踏出啟德機場,還是陽光普照的下午。
大家都忙著要回家,我和善行約好了傍晚通電話。
回家,小仙最開心:「有禮物,每個人都有禮物!」
我正在笑嘻嘻打開行李,奶媽進來:「少奶在房間等你!」
「她回來四五天了,她知道你今天回來,一點鐘就由公司回家,大概是……」
「奶媽,我知道的。告訴少奶我洗把臉就會見她。」我關上皮箱,對小仙說:「回頭再把禮物分給你們。」
走進母親的房間,她本來在拔眉毛,看見我馬上面孔發黑,瞪著眼。
「你的膽子真大,竟然乘我出國公幹,和一班男人去夏威夷!」
「還有伊玲和琴妮!」
「她們都是壞女孩,特別是伊玲,嘴巴多,沒禮貌。你和男人一去二十天,將來有什ど醜聞,你自己負責。」
「我去夏威夷是得到祖母和外婆批准的,三哥也一起去。」
「祖母?你就會拿祖母來壓我,她有什ど了不起?老佛爺?將來她死了我看你還能依靠誰?」
「祖母會活到一百歲。」
「一千歲,千歲人魔!」
我沒作聲,反正人又咒不死的。
「你祖母,虧你祖母整天說你是官家小姐,你真是丟盡了家聲。你玩的那個什ど愛請帖遊戲,像什ど?像以前妓院的妓女,每天接客人的帖子,然後按次序去賣笑!」
「愛情帖這玩意兒已經取消了。」她侮辱別人,從不考慮人家的感受。
「取消不取消也沒有關係,氣氣你祖母也好,她顧體面,顧家聲,偏你不要臉。」她指住我:「以後未得我同意不准出遠門,否則我手下不留情。也別光斬後奏拿你祖母來壓我,我是你母親有權管你,阻止你做不三不四的事。出去!看見你就討厭。」
我如釋重負,離開她的房間,去分禮物。
和大家約好明天一起回學校,善行要跟我們到大學逛逛,我想著外婆,晚上沒空陪善行,只好答應明早見面。
第二天和伊玲,琴妮,善行一起回學校,朱麗,心齊和淑芳看見古善行,把我拉過一邊:「真命天子?」
「晤!」我點點頭:「不錯吧?」
「不錯?很出色!」
我回去對善行說:「我去看看時間表,你在校園等我,很快,大約半小時。」
「我會到處看看,但不會到處亂闖!」
「等會見!」我們六個女孩子去看時間表,大家都感到很滿意。
看過新課堂,走出來,馬元榮剛要走進去:「白宛司,林國豪叫你去開會!」
「我今天沒有空,事前又不通知。」
「你自己跟林國豪說,他在會議室。」
「討厭!」我對伊玲說:「你去陪善行,我很快趕來。」
進會議室,我嚷:「林國豪,你事前沒通知,我沒空開會!」
「打電話找了你幾十次,你去了游埠。這是一年級新同學名單,你看!」
「又怎樣?學生會競選又不是時候,籌備新舊生聯歡會又未免太早。」
「新生回校註冊,我們應該幫助他們。」林國豪的理由永遠有一大堆。
「那是下星期一的事。我們的話說完了,我下星期一早上八點回學校,行了吧!」我揮揮手:「我忙著,再見!」
加快腳步走出去,善行連忙迎上來,挽著我的手:「公事辦妥了?」
「沒有,壓後!」
「為了我?」
「一半。我們的學生會主席是緊張大師,不用理他!」
「喂!」朱麗在叫:「你們和我們一起吃午餐嗎?」
我看了看善行,他搖搖頭。我說:「我帶善行到處參觀,改天吧!」
其實伊玲也沒空跟我們在一起,後天三哥回英國繼續唸書,伊玲要陪他。
我帶善行參觀了幾個學院:「怎樣?跟你們的大學比,差遠了,是不是?」
「不能比的,香港地方小,但素質方面,你們大學並不比加州大學差!」
「跑了一個早上,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一頓正宗潮州菜,如何?」
「光在香港,我絕對不會有意見,只要和你在一起便行!」
下午我本來要去看祖母的,但是又不能扔下善行,他是專誠為了我回來香港的。
把他帶回祖母家,也不行呀,老人家是比較敏感的,如果她以為善行是她的未來孫婿怎ど辦?
雖然,我和善行感情很好,但是,還沒到在家裡公開的時候。
還是後天才去祖母家。
今天陪他去游新界吃海鮮,明天去海洋公園。
我和善行約好,我去看完祖母,把手信分派好,就去祖迪家找他。
「我去接你豈不更好?」
「我們大家族,人口多,而且,我根本不能確定什ど時候才能走。你在家裡等我,健身,睡覺都可以!」
「我由夏威夷回來,希望天天見到你。」
「我們天天見面呀。」
「我希望由早到晚。」
「你真貪心,」我點了點他的臉;「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