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遠好遠的事,現在門兒都沒有!」
「我看尚享是這樣:看見田瑛年輕貌美,但貧苦無依,追著玩玩,至於結婚,我看八九不會。」
「喂!尚享。」若望抓住他的外衣:「我雖然不會把田瑛當女皇般看待,但是,若你想玩弄她,我不會放過你,我是跟你說真的。」
「不會的,你別中他們的詭計。他們誰對田瑛沒野心?就怪他們條件不及我,心中有數知道沒有希望,故意來破壞的!」
「田瑛是鄉下來的女孩,很純潔。交朋友也好、娶她為妻也好,表明態度,可不能答應了和她結婚,後來又說大家只不過交個朋友。」
「若望,你別婆媽好不好?我的為人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是花些,唏!有很多女孩子追求我呀,我對田瑛是一見鍾情,有誠意的,也沒想過要玩弄她。不過,感情的事,要自然發展,況且她還小,我大學還未畢業,結婚的事不能太早決定。」
「你現在要娶她,我第一個首先反對;總之,你有真心就行了。田瑛這女孩子不錯,人又肯學、聰明,我也希望她將來有個好歸宿。」若望拍了拍尚享的背:「歡迎你隨時來我家追求田瑛,盡量利用環境。」
「那太好了,午餐我請客。」尚享低聲說:「若望,田瑛對我很冷淡,好像沒有什ど好感,請你代我在她面前美言幾句。」
尚享後來奉旨常到高家向田瑛獻慇勤,高家上下的人都知道尚享少爺追求田瑛。
田瑛反應平常,既不會著慌躲避,也不會和他太接近,就是普通朋友那樣。
一經接觸,尚享越來越喜歡田瑛。
在學校幾個好朋友一聚頭,他就說田瑛。
人人都笑他,他可是絕不介意。
這天,若望找東西把書房翻得亂七八糟。
心頭火起,他按開了對講機:「田瑛,馬上來二樓書房!」
他想,一會兒田瑛便到,可是,一等,就等了四分鐘。
人越急,時間越過得慢,田瑛到了哪裡?豈有此理,人還沒來呢!她來,罵她一頓。
田瑛推門進來,氣喘喘,臉紅撲撲,鼻尖也給北風吹紅了,她喘著:「少爺!」
本來開口要罵,看她這樣子,該罵什ど?
慢是慢了點,等也不耐煩,但她跑著來的呀!還氣?難道要她飛嗎?
「你的房間距離這兒很遠嗎?」
「也不算不遠,一段路——我們的房間在花園最後的地方。經過下人間、後花園、前花園,上台階到大廳、會客廳、消閒廳然後便跑上樓梯,一直到這兒來!」
「嘩!馬拉松。」
「少爺要我做什ど事?」
「我做好的營業表不見了,明天要交功課。」
「在這!」她打開近門口一個壁櫃,把一卷東西拿出來,交給若望。
若望看過,點點頭:「我哪兒都找遍,沒想起那邊還有個櫃。」
「表比較長,不能隨便放,我怕把它弄皺,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那個櫃,這直櫃我們很少用。」田瑛四週一望:這書房像個經歷了一場大戰爭的戰場。
「對不起!」他尷尬地笑笑:「剛才心急,把東西亂扔,來,我把東西收起。」
「少爺,你坐著吧,或者到外面走走,這兒讓我來收拾。」
「我們一起做就不會太煩,反正我沒事。」若望也一起動手:「我們常要研究功課,你住得太遠,很不方便。田瑛,你不要再住下人間。」
「我是下人,不住下人間住哪兒?」田瑛雙手沒有停過:「難道住樓上的豪華套房?」
「樓下客廳後面有些普通客房,你可以住那兒!」
「那怎ど可以?其它工友會不高興。」
「我是這兒的主人,這兒一切由我分配,等會兒我叫生伯帶你去挑間房子。」
「不要,少爺……」
「這是命令,」若望故意板起臉:「你不聽命令,我便開除你。」
「謝謝少爺!」田瑛心裡想,若望對自己實在不錯,以後要更加悉心照料若望,不能惹他不愉快。
若望休息後,生伯果然帶她到樓下選房間。
「每個房間的設計都不同,有些是適合男性的,有些是女性專用的,你看看也不礙事,反正房間全都空著。」
「生伯,我由下人間搬到這裡來,是不是太過份?」
「你本來就不是來做下人的。再說,少爺一個人,也太寂寞,你來了,有人陪少爺看書溫習,少爺有了一個伴,這些日子也開朗些。依我看,你不久就會做我們少爺真真正正的朋友了。」
「若真是這樣,生伯會不會不再喜歡我?」
「真是傻瓜。」生伯笑了起來:「我是太太娘家的人,看著少爺長大,我一直為少爺沒有伴而擔心。如果你能給他作伴,令他快樂,我才感激你呢。唉!少爺好寂寞的,一個人發悶,想找個人陪他聊聊天都不行。我們都沒有念過多少年書,我年紀大了,彼此都有代溝,你最適合陪伴少爺。」
田瑛選了個房間最接近消閒間,方便若望隨時召喚。
這房間大約是三百呎,除了床還有化妝台、衣櫃和梳化,還有冷暖氣調節。全房間由牆紙、床單、地氈到窗幔,都是粉紅色。
比以前下人間的房間好多了,開了窗,就看見花園。
她這個女書僮,是特別些。
除了吃飯回下人間,平時,她都在房子裡。
偶然,她也會和肥祥聊聊。
「祥哥,這幾天你怎ど老是歎氣?」
「我侍候少爺大半年了,你知道嗎?」
「知道。少爺待你不好嗎?」
「就是好,所以我才痛苦,不知道應該怎樣解決。」肥祥又歎了一口氣。
「這就奇怪了,主人對自己不好,心裡才難過,不知該轉工作?還是留下來?倒沒聽過主人對自己好,自己會痛苦。」
「主人對自己不好,一走了之就是了,主人對自己好,怎忍心開口辭工不幹?」
田瑛放下畫報很意外地看了看他:「祥哥,你不是要辭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