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台階,汽車已經開走了,她倒在台階上放聲痛哭:「韋航,不要走……」
一直暗隨著她的立德,連忙走過去,把她扶起。
「立德哥哥!」彩虹撲進他的懷裡,嗚嗚咽咽:「韋航走了!他走了!」
「是你叫他走的?」
「他要做爸爸嘛!我捨不得他……」啦嘩!嘩啦,又大哭起來了。
這令立德想起蔡樂賓,蔡樂賓死了,彩虹也曾在他懷中痛哭。
她每次失戀,總倚靠他,這一次和上一次沒有分別,立德希望這一次好運。
「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陸先生夫婦和邱媽媽都在暗地裡關心彩虹。
「彩虹也真可憐,一個死了,一個又走了!」
「唉!女兒可憐,我也可憐。」陸先生歎氣:「我失去一個可造之才。」
「彩虹太慈悲,她沒有理由幫姓卓那個女人,韋航愛的是彩虹。」
「韋航這孩子著實好。」
「就韋航好,姓卓的才會纏上門來。韋航根本不理她,不看她,彩虹其實沒理由把韋航送回給那女人。」邱媽媽對卓若姿有一萬個不滿。
彩虹說:「她並不是幫姓卓的,完全是看在孩子份上,她說孩子是無罪的,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她可憐那孩子。」
「韋航人老老實實,想不到他會……唉!現在的年青人,一塌糊塗。」邱媽媽感歎:「都是色字害人,我看得出韋航一點也不愛那女人。」
「那女人年紀不小了,有手段,彩虹還天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陸太太說:「還好,彩虹漂亮,沒幾天又會帶個新男友回來。」
「上次樂賓死了,她也悶了好久,彩虹不是那些沒心肝的人,我怕她會悶出個病來。」
「唉!若是真的,我第一個受不了!」
彩虹果然被邱媽媽說中了。
韋航一走,彩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剛巧放暑假,她更懶得出門,每天幾頓也沒有胃口,有時索性不吃,整天癡癡呆呆。
「去看場電影,暑假有很多好電影適合學生們看的。」立德在樓梯截住她。
「改天吧!」她無力的說,又回房間去了。
立德有時候真的很心灰,難道不是白馬王子就不能逗她開心?
什ど時候可以見她跳跳蹦蹦?
她又會跟他吵。
吵就吵吧!她造成的低氣壓,立德受不了。
這天,陸太太握著女兒的手:「還沒有忘記韋航?」
彩虹搖了一下頭,眼又紅了。
「既然你對他念念不忘,我派人把他找回來。」
「回來干什ど?」
「陪你啊!他知道你這樣思念他,他一定很心痛。」
「不!我不要搶人家的丈夫,搶人家的父親。」
「用不著搶,韋航愛的是你,他根本不愛姓卓的。你一點頭,他就會主動回到你身邊。」
「他已經和卓若姿登記註冊結婚!」
「只不過登記,又沒有舉行婚禮!」
「還有幾個月,他就做爸爸,怎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痛苦之上?」
「孩子,你心腸好,媽也很感動。可是,你也得為自己想想!唉!」陸媽媽好心痛,撫著女兒的臉:「看你有多瘦!我真不明白,韋航痛苦,你也痛苦,何必分開?」
「媽咪,我回房間躺躺。」
「又回房間,你一天到晚躲在房間裡,遲早總會悶壞的,病了怎ど辦?」
「一個人死了,一個走了。」彩虹緩緩站起來:「壞也好,病也好,誰在乎?」
「孩子,你不要唬嚇媽咪!」
「媽,不用等我吃晚飯,」她走向樓梯:「我想睡覺!」
「彩虹……哎!」陸太太哭了起來。
「什ど事?」陸先生下班回家,邱媽媽接他進來:「太太,你哪兒不舒服?」
「彩虹……」
「她怎ど了?」邱媽媽神情緊張,把陸先生的公文箱隨便一扔。
「她好消沉,好像不想活了。為什ど還沒有新的男朋友?我好擔心。」
「她肯出門,一、兩天就有了。可是,她大門口也沒有踏出半步,哪來的男朋友?」
「有件事,我總是不明白,為什ど有現成的男孩子不要?」陸先生說。
「誰?」
「立德!」陸先生說:「他們從小到大,同住同吃同玩,大家最瞭解,感情也最容易培養。」
「對呀!立德和彩虹,是青梅竹馬小情人。」陸太太擦一把眼淚:「立德大彩虹四年,丈夫比妻子大四年,一個屬豬、一個屬兔。鳳凰于飛、五世其昌、安居尊貴、子孫興旺、家運享通,好姻緣,真是好姻緣。特別是那句子孫興旺,立德是獨子,彩虹是獨女,邱、陸兩家,都要子孫興旺!」
「不行!」邱媽媽搖頭歎氣:「縱是前生注定的良緣,立德也不行呀!」
「邱媽媽!」陸太太臉一板:「別來什ど門不當、戶不對,我們可不來這一套。」
「我們正是門當、戶對,立德的爸爸是我的同學,又是世交,邱媽媽和太太是閨中好姊妹。」
陸先生說:「是你要做管家的。這樣吧!我給你們買幢房子,各立門戶,自然登對。」
「我不是這意思,我說的是立德。他牛脾氣,性子硬,一看見彩虹就跟她吵,好像前世有冤,今生有仇。我們一家人都疼彩虹,就只有他不肯放過彩虹,芝麻綠豆的事,他也要吵,也要爭。」
「唔!他們倒是常常吵架,不大投緣。」
「可不是!立德是條牛,將來娶團麵粉,任他控制擺佈,最好還是個啞巴。」邱媽媽抿抿嘴:「彩虹嫁了他,一生受氣,那時我們才心痛呢!」
「不行!」
「唔,不行!」
黃金書屋 掃瞄校對
第九章
立德來到餐廳,韋航已先在座。
立德坐下來,要了飲品:「找我有事嗎?」
「有兩件事。」韋航急著問:「彩虹怎樣了?最近她在忙些什ど?」
「忙著想你!」立德沒好氣:「你和姓卓的事,不應該瞞彩虹,害她這樣子……」
「彩虹到底怎樣了?」
「自從你和姓卓的走後,她沒有笑過,一天到晚悶在房裡,人一天比一天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