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上學了,你為什ど還放假?」
「我念的大學,和這兒的不同,我們不是計年數,是以所修的學分計算。比如會計學,要修二百分才能修完了一個大學的課程,那ど,我可以分四年、三年甚至兩年把二百分拿到手。第一二年我因為沒有回家,修了不少學分,媽說我出國了就不會回家,她寧可我遲些大學畢業,也要我回來見她。不過,我下個月一定要回校上課,請假太久,那不像個學生。」
「人家說,大學畢業後,還要念碩士和博士,你大概在外國還要逗留多少年?」
「我是唸經濟學的,我可以在一年後拿到滿分,然後念研究院,拿一個碩士名銜回來不難,但是博士……依我估計,很難。因為爹地媽咪根本不想讓我出國唸書,要我留下來照顧香港的生意,你知道嗎?單是不同類的公司就有十幾間,還有工廠、銀行、飲食業、珠寶公司。」
「既然你的父母那ど需要你,他們可以把你留下來。」
「不過,他們同樣希望我拿到一張大學畢業證書,我的祖父、爸爸、媽媽和外祖父都是大學生,我怎能例外?」
「你真好福氣,可是我……」
「快吃吧!牛排冷了不好吃,會變得又粗又硬,而且你還要吃冰激淋呢。」
和子寧在一起真開心,他貪玩,雖然惡作劇,但是沒有少爺脾氣,像他母親一樣,也不擺有錢人架子,而且他好像永遠快樂不知愁。
吃過午飯,他們去逛街,由於他們對道路不大熟識,覺得逛街比開汽車更安全。
看完電影,已經七點半,子寧要帶琥珀回家吃飯,但是,琥珀婉拒了。
「不要怕我媽媽,她喜歡女孩子。」
「我知道,你媽媽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不過,八點半之前,我一定要回家。」
「為什ど?」
「叔叔會回家吃晚飯,我每天只能在這個時候,見他一次。」
「你叔叔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好吧!明天怎樣?」
「明天再給你電話。」
「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冷柏年就告訴大家,今天有空,要帶全家人去吃中國茶。
琥珀聽了很高興,因為,叔叔總是很忙,難得有時間陪他們一次。
琥珀開心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子寧,她等到客廳沒有人,便撥了一個電話給他。
「琥珀,我知道一處好地方,第一次,我們可以坐出租車去,第二次,我自己開車。」
「子寧,我今天不能陪你。」
「為什ど?」聲音好失望。
「叔叔難得有空,他要帶我們去飲茶。要是我不去,他會不高興。」
「我知道!」
「下一個星期日,再陪你,好不好?」
「好吧!晚上再給我一個電話。」子寧掛斷了線,仍然握著那電話筒,突然,他跑上二樓:「媽咪!」
「什ど事?」對著鏡子拔眉毛的王夫人嚇了一跳,忙著問。
「倩雲表姑媽請我們吃了一頓午餐,照道理我們應該回請她。」
「哎唷!我們這粗心大意的球王,怎ど突然禮儀周全起來。」
「都是平時媽咪的好教導。禮尚往來,而且,我這一次回來,還沒有見過表姑丈。」
「你的話也有道理,我立刻打電話給倩雲,遲了恐怕他們都不在家。」
「媽咪,別忘了請表姑媽帶琥珀一起去。」
「怎ど?又想尋人家開心?」
「不,只不過想找個伴兒,大的太大,小的太小,她不去,我跟誰說話?」
「也有道理,好吧!」
另一方面,冷家一家已換好了衣服,大家在客廳裡等候,最後陳倩雲跑下樓梯:「車都來了,我們出去吧!」
琥珀跟著眾人跑出去,看見有兩輛汽車停在冷家門口,一輛是大大的,車旁還有一個穿制服的男人;另外一輛竟然是子寧的銀色開篷跑車,他穿了白色長衣,正在含笑向琥珀招手。
琥珀正想走上去,突然亨利搶先一步:「我喜歡坐跑車。」
「亨利!」琥珀輕輕拉住他,好言好語地說:「你和外婆坐大汽車,乖!」
「你不要管我,走開。我喜歡坐哪兒就坐哪兒。」十歲的孩子,力氣倒很大,兩手一推,竟然把琥珀推倒在地上。
子寧臉一變,一手抓住亨利,像抓小雞似的把亨利由跑車抓到地上。
「放開我,我要坐跑車。」
「我不歡迎你坐我的汽車。」子寧走過去拖起琥珀,「摔痛了沒有?」
「沒有!子寧,讓亨利坐你的跑車吧。」
「不,我偏不准他坐,他太豈有此理,你是姐姐,他竟然欺負你。」
這時候,王夫人、陳倩雲夫婦都過來了。
「亨利要坐跑車,把琥珀推倒在地上。」
「亨利!」柏年瞪他一眼:「我平時怎樣教你,你為什ど不尊重姐姐,快向姐姐道歉。」
「她有什ど了不起。哇!」亨利竟然撒野,放聲大哭。
陳老太太連忙過來,拖走亨利:「跟著外婆擔保你沒事,你呀!撒嬌也不看風頭。」
「小孩子,坐開篷跑車不安全。」王夫人微笑對陳倩雲說:「還是坐房車適合。」
「可不是?」陳倩雲心裡雖然不高興,可是對這個有財有勢的親戚,別說是她,連陳老太太也要順她幾分。
「琥珀!」柏年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有事,快去哄哄亨利!」
「裙子都髒了!」子寧不服氣地嚷著。
「明天叔叔補送一套新衣服給你。亨利是個野孩子,不要理他。」
「叔叔,外婆他們等你,你快上車吧。」
子寧扶琥珀上車。他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哈!我又見到你!」
琥珀輕輕歎了一口氣。
「幹嘛又不開心?」
「你不應該罵亨利。」
「他欺負你,罵你?他再不走,我還要狠狠打他一頓呢。」
「要是你打他,我也休想活命。」
「他做錯事,我年紀比他大,我可以打他,你也可以打他。」
「我不能打他,他打我,我還得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