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鳳鐲現今不在我身上,恐怕歐陽兄還得稍待。」
「楚兄有所不知,楚堡主早在日前已派人將鳳鐲交給我了。今天我等你,只是要將事情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待會我馬上要帶家師赴天山治病呢。」
「原來如此!」太可惡了,爹娘竟把他當猴子一般耍著玩!
「事情我巳交代完畢,楚兄,咱們後會有期!」
「歐陽兄,請多保重。」
歐陽智微一頷首,縱身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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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依瑜的堂姀,湘荷公主李季嬋?」燕兒亂沒形象地大聲嚷嚷。
「噓,小聲點。」自稱是胡知非的李季嬋,緊張地摀住燕兒的嘴,「你是想讓全客棧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燕兒和李李嬋正在予禾房裡幫她試穿嫁衣,沒料到李季嬋竟道出這令人詫異的秘密。
予禾雖然也很吃驚,但不若燕兒那般激動,「知非妹妹,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李季嬋很篤定地點頭,「你們待我甚好,我實在不想再隱瞞你們我的真實身份。」
「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予禾一臉驚奇,又疑惑的問道:「既然你貴為公主,怎會淪落街頭,賣身葬父呢?」
李季嬋放開摀住燕兒小嘴的手,整個人洩氣地跌坐椅上,悲苦之情立現。
「唉!」李季嬋重重歎了一口氣,開始訴說她的故事。
她是綏南王李庸的獨生女兒,但父親對她寵而不溺,因此她雖貴為千金之軀,卻全無驕蠻脾性。
然數旬之前,老父奉旨進京,回來時身邊卻多了一徊艷似桃李的尤物——嚴馨梅。
她體恤父親年老寂寞,並未阻止,連嚴馨梅時常欺侮府裡多位奴僕,她也故作不知。
一日,她行經某處庭院,碰巧瞥見嚴馨梅與一名冷若冰霜的高大男子談話。她沒聽得很清楚,只大略聽見殺人、下毒、女人、滅口……
她嚇得急忙逃跑,卻驚動了嚴馨梅。嚴馨梅心有顧忌,竟不惜弄傷自己,嫁禍給她,慫恿父親把自己的愛女趕出家門。
府裡的胡總管忍不住為她抱屈,說了幾句話,也惹得嚴馨梅不悅,命人責打年邁的胡總管一百大板,驅逐出府。
「我跪在爹房門前,求他不要這樣對待胡叔叔,可爹不聽。等胡叔叔受到五十大板時,他……」李季嬋說著淚便滴下來,「他就挺不住,一個好好的人就走了。」
「知非妹妹……」予禾和燕兒聽了也為之鼻酸。
「胡叔叔從小就最疼我,結果他卻因我而亡。那天下午我和胡叔叔的遺體就被趕出府。」她的眸子因回憶而顯得晦暗,「我身上沒有錢為胡叔叔安葬,心裡氣極恨極爹的不明是非,所以我才會在市街上賣身葬父,自稱姓胡,把胡叔叔當成我自個兒的親生父親。而名知非,是說我懂得是非曲直。」
「真苦了你一個小女孩。」予禾聞言不由得擁緊李季嬋,因為她也有類似的遭遇,所以格外能領略她的感受。
「虎毒不食子,你爹真是狠心,竟然聽了一個女人的挑撥,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掃地出門,還打死下人,真是是非不明的老渾球。」燕兒義憤填膺地痛罵。
予禾睨了燕兒一眼,要她噤聲,回頭對李季嬋軟有道:「你別傷心了,有予禾姊姊在你身邊,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對呀,有楚家堡少夫人的保證,誰也不敢動你一根寒毛。最好還替你教訓教訓那個姓嚴的壞女人。讓你消消氣。」燕兒罵人之餘,猶不忘適時吹捧一下自己的主子。
「貧嘴。」予禾笑拍一下燕兒的豐頰。
「我知道予禾姊姊待我好,所以我才會將身世提早告訴你。」李季嬋頓了頓,稍一遲疑,才緩道:「其實前些天燕兒姊和楚二哥來這的時候,楚二哥已經認出我了。」
「星磊?」予木與燕兒異口同聲喊道。
「是啊,我當時便將事情經過對他說了,聽完後他使央求我。暫時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他要先去調查一些事。是我一時忍不住,才吐露出來。」
「調查事情?他要做什麼?」予禾一臉不解。
「這死小子,有好玩的也不通知我一聲。等他出現,看我不整死他才怪。」說這話的自是十分不滿的燕兒。
「啊!」李季嬋搔搔頭,忽然嚷道:「好像是楚二哥要追查害予禾姊姊中毒的人。」
「害我的人?」
「哼。憑他龍查出害予禾中毒的人?我很懷疑。」燕兒十分不屑地咕噥。
予禾與李季嬋被燕兒的話語和表情逗笑了,「你也太誇張了吧。」
「才不誇張呢!」燕兒噘高了嘴,用力地搖頭。
「燕兒姑娘,這次你可錯了。」段飛渝白敞開的窗戶探出頭來,嚇得三妹直髮嬌項,尤其李季嬋更是驚得無法動彈。
「你無聲無息的出現,嚇死人了。你幹嘛偷聽我們女人說悄悄話?分明是居心不良!」燕兒驚魂甫定地破口罵道。
段飛渝掩不住輕笑,改由大門進來,「燕兒,女孩子最好嗓門小點,不然讓人聽到,還道是哪門哪戶的母豬被宰時的哀號呢。」
燕兒皺皺鼻尖,不以為然地道:「姓段的,我跟你有仇啊,你的語氣怎麼跟楚星磊那個兔崽子一樣臭,敢情你是吃了他的口水?小心,那可是會得病的喲!」
段飛渝哪敵得過燕兒的伶牙俐齒,只得直接道出來意,「我來是要告訴你們,堡主和堡主夫人已經到了。」
「他們那麼快就到了?」予禾緊張地攏攏衣裙。
「是啊,而且還有大事要宣佈。」
「是什麼事?」
「你們去了不就知道了。」段飛渝嘴角漾著難解的笑意。
「你就不能先說呀,非要婆婆媽媽地故弄玄虛,真是無聊透頂。」燕兒做「軟性」的抗議,因為跟段飛渝鬥嘴一點趣味也沒有,還不如跟臭阿磊吵個痛快來得刺激。
「三位小姐,請吧!」段飛渝伸手做個邀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