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漠證明她的想法——他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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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妮接到辭職被批准的通知,沒有罰款、沒有吃上違約官司!三條櫻子只是希望她可以在離職前完成一件工作。
三條櫻子要她到小木屋取回那張黑闇的畫像。
對於這小小的要求,如果她拒絕了,那她似乎就太不懂人惰了,所以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姨媽說由大表哥陪你去。」李珊珊是此次的傳話人。
「黑闇陪我去?」她不明白三條櫻子為何會做這樣的安排。
她雖感到事出意外,但是也沒有拒絕,或許是三條櫻子想給她一個有始有終的感覺吧!
「妮妮,你真的決定要離開嗎?」李珊珊好是困擾地看著沈曼妮。「難道這兒沒有值得你留戀的?」
「你啊!」她是發自內心地說:「我想我會很想念你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嘛!」
「就只有我?」她癟癟嘴,有點不甘心。
「當然還有夫人,阿俊,還有工作人員。」她獨漏了一個人——黑闇,她不說不是因為她不會想,而是她已決定將他埋藏在內心深處。
「那我大表哥呢?難道他在你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李珊珊為黑闇抱不平。
「我以為你可以治療好我大表哥的情傷,我以為你是愛他的,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如此沒心肝的女人。」
「珊珊……」她是有苦難言,她才是受委屈的一方呀。
她愛黑闇,她已不再欺騙自己。
只是她配不」他,他應該擁有一個比她更好上千倍、萬倍的女人。
「妮妮。」李珊珊伸手拉住她。「你何苦自欺欺人?你明明愛著我大表哥,而他—一」
「珊珊!」沈曼妮見到黑闇正走過來,連忙阻上李珊珊繼續說下去。
「你如果真的這樣就走掉了,我就不跟你做好朋友了」李珊珊氣呼呼地走了。
沈曼妮有些不知所措地佇立在原地。
這一刻,她的心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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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闇沉穩地來到沈曼妮面前,面無表惰的他,令人捉摸不定,無法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知道我母親做的決定了吧?」他平淡的嗓音令人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我知道了。」她挺直脊背。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他領著她走向輕型飛機。
沈曼妮彷彿又回到自已第一天上班的情景,她記得那時她也是坐這輛輕型飛機,陪伴她的也是黑闇。
一切彷彿沒改變,但是她的心境卻已非當時了。
這次黑闇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把飛機開得很快,相反地,他開得很慢很穩。
只是沉悶的機艙令沈曼妮有如坐針氈般難耐。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黑闇終於打破沉默。
沈曼妮暗暗吁了口氣。「如果可以,我想要今天就走。」
她走得如此匆忙是因為她的事已在工作人員之間流傳開來,蜚長流短得令她無法再多待一天。
黑闇沒有再開口,陰霾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便專注地駕駛著飛機。
好不容易飛機降落,沈曼妮迫不及待地走下機艙,抬頭看看有些陰霾的天空,不禁感到憂心忡忡。
怎麼相同一個島,天氣卻有天壤之別。
剛才起飛時是晴空萬里,哪知道到了這兒卻是陰天,雲層厚得隨時會下雨似的。
「待會兒會下雨嗎?」她記起上一次被困在小木屋的狼狽狀況。
「或許走快點,可以避開。」黑闇邁開腳步往前走。
此時天空劃下一道問電,雷聲也隆隆作響。
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抵達小木屋時,雨才開始下。
這樣的巧合連沈曼妮也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老天爺還真喜歡捉弄她。
不過令她比較吃驚的不是外頭強大的雨勢,而是已被徹底整修過的小木屋。
原本破舊的擺設全被換掉,牆上的油漆也重新漆過,顯然是精心佈置過,有些像台灣度假小屋的感覺。
沈曼妮在瀏覽過小木屋的重新裝修後,沒忘記此次來的目的。
她連忙三並二步跑到畫室去找畫,可是畫室已被整理過了,顏料、彩筆、畫架收得整整齊齊的,一些畫作也被安好地擱在一旁。
沈曼妮很仔細地察看畫作,令她不解的是,什麼畫都在,唯獨不見黑闇那張畫像。
「怎麼辦?為什麼那張畫不見了?」她怎麼向三條櫻子交代呢?
黑闇只是倚在門旁,雙手環抱在胸前,饒富興味的眼神對上她的。
「找不到就算了。」其實在他發現小木屋重新裝修過後,他就感到事有蹊蹺了。
「你怎麼說得如此輕鬆?」她口氣急切道:「找不到畫,我回去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你以為我們回得去嗎?」盯著她許久,他緩緩開口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走向他。
他用眼神指向窗外的暴風雨。「氣候又轉變了,恐怕今天我們是走不了了。」
第六章
「怎麼會這樣?」沈曼妮望著窗外的暴風雨,難以置信地喃喃低語道「太巧了!太巧了!難道——」
「難道什麼?」黑闇鐵青著臉。
「我是說——」她本來是想說難道是老天爺的惡作劇,可是她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切是我做的安排?」他惱火地走近她。
她根本沒這麼想過,他何苦這麼誣賴她?
她知道,他輕視她,所以自然處處看她不順眼,她有自知之明,絕不會站在他面前礙他的眼。
「你要去哪裡?」
見她沉默不語地走出畫室,黑闇氣急敗壞地追上他。
「能離你多遠就離你多遠!」
黑闇眼神一沉,心中的痛幾乎將他僅有的理智燃燒殆盡。
「你就這麼討厭我?」顯然她還對王士傑念念不忘。「是不是你還在想著他?」
沈曼妮也火了!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沒有王士傑的存在了嗎?她……只有他啊!
他不會知道,因為她不會告訴他。
他也不會想知道,因為他不在乎她。
兩次情傷已今她筋疲力竭了,沈曼妮只覺得好累好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只有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