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清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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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好奇嘛!清黎郡主,噢,名字聽來挺好,就是不曉得性情怎麼樣?嘿! 

  老大,說不定比朱樂姿好喲!』 

  『這麼想我成家?』狄無塵轉頭,才按熄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我又沒這麼說!』馮即安撇撇嘴,理智提醒他現在不是逗狄無塵的好時機,再逗下去,他真會死無全屍!唉!想想那種結局,實在太淒慘了! 

  他還想留條小命回狄家堡看看玉如霞呢! 

  想到那羞怯可人、春花般的容顏,馮即安心情大好,他輕鬆地吹起口哨來。 

  狄無塵橫睇他,沒了火氣,逕自在心裡哀歎。 

  要不是老二在狄家授課時曾經跟李茗煙接觸過,說什麼他都不會這麼安排,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 

  唉!遇人不淑,當年八拜之交時就該先擦亮眼,不!先把耳朵掏乾淨的! 

  『走吧!把人給找回來,我就不欠王爺任何事了。』他悶悶地說。 

  『找?她不在王府裡?』馮即安停住口哨聲,好奇地問。 

  『半個月前,她到香雲寺上香時,被人綁走了。』 

  第二章

  揚州城內,妓院裡規模最大、姑娘最多、生意最好,且服務頂尖的風月樓。 

  侯浣浣躺在床上,一早到現在,就沒停過哀聲歎氣。 

  想想她實在有夠倒楣,或者在出卜山那天,她忘了翻黃歷,才會弄得後頭連一大堆不相干的事全攬上了身。那天見過蘭嵐之後,她原本擬定要離開,卻沒想到那個天殺的九王爺居然軟禁了她;然後,硬報了她的假血統,又拿欺瞞皇上是死罪的借口,以數百口的性命軟硬兼施地要她留下來配合這個謊言。說出去沒人肯相信,簡直是超級笑話,但她差點沒給這種荒唐事氣死! 

  謊言編得天衣無縫,她只有束手無策,如同王爺威脅的,如果她敢大吵大鬧,把這件事抖出來,不單單只有她會被殺頭,弄不好,連蘭嵐也會受到波及。 

  媽的!每回思及此事,侯浣浣總會氣得一陣磨牙。在卜家,她可從沒給人這樣吃得死死的,還任人擺佈,連大氣不能吭一下,想起來,不由得她更怨更恨。 

  管他什麼撈什子鬼郡主!她根本不稀罕當那沒趣的郡主,成天像上了鎖鏈似的,把蝴蝶當蚊子打,拿三從四德當聖旨供,沒事還得聽那個渾身帶刺的朱樂姿左譏右嘲的,可恨哪!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想起造成她成今日慘狀的那個笨蛋,侯浣浣無精打采地想,那笨傢伙也不知是打哪兒找來的,一路把她從香雲寺綁到這兒;結果,催馬催得太急,她這個被縛了手腳的『嬌弱』人質摔進草叢裡沒事,那笨蛋卻趺下來,腦袋撞上一顆凸出的尖石,就這麼見閻王去了。 

  馬兒跑得無影無蹤,她努力了一晚上,兩手兩腳二十根指頭,連著三十二顆牙齒,齊心合力,總算解開了繩索。 

  原本打算可以就此拋開王府的一切,回去卜家牧場,但是,卻撞上了一票人,更槽糕的是,這票人專營無本錢的生意——擄人勒索。 

  從交談中,她知道這些人是來接應把她擄走的男人,但是死無對證,為此地三緘其口,把所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信物全數藏起。暗地裡,她卻聯絡上卜家寨在江南布下的暗椿。三名卜家探子,以一個叫阿羅的疤面男子為首,當夜便混進了這票人裡,暗暗隨侍她。 

  同在屋簷底下,還有好幾位跟她一樣被擄來的姑娘。她們不是書香門第,就是京城著名的富豪之女;姿色才貌皆是中上之選,但比起她,又怎麼都差了一截,那些女人幾乎都哭哭啼啼地等家人送贖金來。 

  獨獨只有她,因為沒任何背景,很快就被『逼』進風月樓,下海賣笑接客。 

  說是逼,倒不如說她自願還適當些!反正賣笑不賣身,又對她的計劃有利,何樂而不為? 

  回頭想想,被抓走還是件好事呢!進到這個江南排名第一的妓院,憑她的姿色,加上那些年在卜山學來的手腕,沒幾天就與樓內所有的姑娘為敵,掛上了頭牌;一位堂堂郡主,搖身變成揚州喊價最高的名妓,這種事還不是普通人碰得來的。 

  所以,侯浣浣終於明白紅顏薄命這話的由來了,不過,她並不是輕易認命的角色。其實,耗在這兒,沒事為幾個有錢的老色鬼彈彈唱唱,也好過待在王府的枯悶無趣。  

  看在她能掙錢的分上,風月樓裡誰都當她是天。心情好的時候賞個笑,財源便滾滾進帳來;心情不好的時發發小脾氣,那些付錢的男人也哈著腰供她成寶;反正嚴正都沒吭聲,老鴇還敢說什麼! 

  嚴正,便是這票人口販子的頭頭。對他來說,這侯浣浣是歷年來難得碰上的好貨,王麼麼也檢查過,這女孩兒身子乾淨得很,從沒碰過任何男人,加上那張臉蛋,不否認他曾動過獨佔之心,但仔細估算過這女孩可能替風月樓帶來的利益,嚴正向來聰明,他當然願意選擇後者。 

  而事實證明了,他的算盤並沒打錯,侯浣浣年紀雖大了些,但卻是天生入這行的命;雖然偶爾使使小性子,大部分時間,她還算安分。 

  只等他揀個好日子,替她的初夜標個高檔的好價錢,然後他就可以著手去跟京裡那些一擲萬金的富豪談贖人的事了。 

  * * * 

  在這香噴噴的閨房裡窩了一個多月——如果她還沒把日子過糊塗的話,差不多,整整有一個多月了。 

  說實在,侯浣浣也煩了,要不是看在外頭愈喊愈高的價錢上,她早就跟阿羅等人回關外去。 

  『丫頭,你到底還要玩多久?』這天,阿羅趁送餐之便,進房找她。 

  『事情都成了一半兒,有點耐心成不成?』銅鏡前的侯浣浣,梳著頭髮,一副神閒氣定的模樣。 

  對這種回答,阿羅的反應是一聲歎息,臉上的疤痕亦隨之顫動。『我不是沒耐心,要是你在揚州有什麼閃失,咱們兄弟三人怎麼對得起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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