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落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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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無妨,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再者,當著我的面,讓那莫韶光死了這條心,以後別再來騷擾薇楓。」

  第七章

  十多天不見天日的日子,從牢裡出來面對的第一線陽光,竟是那麼刺目。

  莫韶光的手已鬆綁,傷口上的血已凝結,腳上仍拷著腳鐐,整個人看來既狼狽又骯髒,但這些,都不及他為了楚薇楓所受創的身心。

  不過面對仇深似海的楚連,他不肯示弱,依然昂然挺立、目光炯炯。

  楚連四周難有家派來的護院守著,還是刻意站得離莫韶光很遠。

  「你應該知道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馬上離開燕州,永遠別再回來!」

  莫韶光沒答應,只是冷冷地瞅視著楚連。

  楚連被瞧得手腳發軟,話也說得不如平日老練沉穩。

  「我是強佔了你娘,佔了你莫家的家產,但是當年兵荒馬亂,我以為你爹已死,鳳翹……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是真心對她的。」

  這番解釋並沒有打動莫韶光,他望著眼前的老人,只簡單吐出兩個字:「禽獸。」

  楚連大氣直喘,好一會兒才能出聲辯解:「你不能否認,若沒有我,你娘一個弱女子,早就死於非命。」

  「那不代表你就可以玷污她!她是你的女主人!」莫韶光很想揮拳,但他不能,因為他知道,楚薇楓在遠處看著他。

  「是她點頭答應的。」楚連忿怒地道。

  「死無對證,你怎麼說都行?」

  「你就真的非殺我不可?」

  「我不行嗎?」

  「你難道就不能替楓兒想想?」

  這個噬心的名字,就像他臂上的箭傷,一樣教人難以忍受。

  「我為她想的還不夠多嗎?」莫韶光傷痛得咆哮,臉上強烈的惡令方家每個護院都警戒地抽出刀來。「若不是一再顧及她,你這條狗命,又怎會留到現在?你居然還有資格在我面前提到她?你貪權勢、輕兒女,硬逼她嫁給她不愛的人,如今還大言不慚地抬她出來,要求我放過你!」

  「她在家過得很好,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奴僕圍繞。」楚連被他的咒罵弄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天下父母心,我若不如此,讓她跟著你,會遭天打雷劈。」

  這一生,他從沒這麼切膚刻骨地恨過一個人!莫韶光盯著他,滿腔的忿怒突然轉為冷笑。「你這麼說,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不會殺你,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我也不會離開這裡,這輩子,我要留在這裡,守著薇楓,也盯著你。」

  楚連退了一步,他愈來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方仲卿。他應該不顧一切,在薇楓大婚之時,便一刀殺了莫韶光才是?

  「她是你的手足!」他冷汗涔涔地叫道。

  「沒錯。」他空洞地笑起來,心又狠狠揪痛,「她既是我莫家僅存的唯一親人,我守著她,又有什麼不可以?」

  楚連捂著心口,退了好幾步。這一刻,他總算有些明白,過去女兒那先天心疾病發時,扼住呼吸的痛苦滋味為何了。

  莫韶光轉頭望了遠處的車子一眼。他知道方仲卿也在車上,也許,此刻正緊緊攬著楚薇楓,他也知道,一旦放了手,就真的不能再為難她了。

  只是心裡淌的血,止也止不住,腳下的鐵鐐,像有千斤重,連走路都變得舉步維艱。

  人,是不是一旦嘗過幸福的滋味,在失去時便會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莫韶光咬牙,不理會唇上啃咬的齒傷已經太多,他發狠地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不甘心,總有這麼一天,都會過去的。

  他離開的背影好孤單,楚薇楓死命盯著窗外,不敢眨眼,明澈的雙眸含滿淚水。她很想拍窗,高聲叫喊他,但她一雙手卻牢牢地包在方仲卿的掌心裡。

  方仲卿冷眼旁觀這一切,突然愈來愈難以忍受,高聲命令要車伕打道回府。

  滾遠的車輪,在山坡走得飛快,車子須臾間已經離得很遠了,但楚薇楓不願轉開視線,仍盯著莫韶光離去的向看,彷彿他還在那兒,正目送著自己。

  「夠了!」他突然掐住她的下顎,逼她對著自己。「你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我說過,讓他安全離開,此後你將全心全意對我!」

  這麼說並不夠,仲卿似要證明自己是認真的,他揪著她,用力地將她扯進懷抱,情急的雙唇不斷在她的臉、她的頸,甚至她的胸口留下痕跡。

  楚薇楓想避,卻無處可躲,只能任他將自己壓在懷中,迫聽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你是我的,薇楓!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

  說著,他突然扯開她的衣服.任她的胸脯裸露在眼前。在車子搖擺進行中,他俯下頭,恣意地含弄它。

  楚薇楓覺得作嘔,她很想讓自己好受些,甚至,拚命回想著昨夜洞房時方仲卿在肉體上所給予的那種快感,但是沒有用。也許天色太晴朗,她的心被照得太明白,也許是莫韶光才離去不久,她仍活在極度思念他的煎熬中……

  感覺他的手探入自己裙底,她緊緊閉上眼,心裡不斷喃念著莫韶光的名。

  想著初夜時兩人為對方所奉獻的珍貴心情,慢慢……僵硬的身體放鬆了。

  方仲卿已經褪去衣衫,將她抱在懷裡,很快地進入她的身體。

  雖然她很濕潤的迎合他,也在他高潮爆發的那一刻貼著他顫抖,但這一次,沒有快樂,也沒有痛苦。

  更不像是強暴,一點也不像,因為她沒有反抗,就算她反抗,方仲卿也未必會停止。這已經是一種支配的行為,她則像是一種服從的表現。

  他與她已是夫妻,這種行為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這可以不需要愛,只要會吃、會睡、能走,便能應對。人的身體,本來便足以成熟得應付這一切。

  楚薇楓輕輕睜開眼,禮會到這一層,她突然感覺沒有這麼難受了,只是心裡明白,她對這個男人所積下的怨,又加深了一層。

  然後,馬車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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