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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怎麼了?」亞歷山大關心的趨上前。「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很好!」老天!她昨晚可真是大膽,居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對他提出「和我做愛」這種要求——她忘了,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臉一直都是紅的。「倒是你,麻煩你把衣服穿上好嗎?」她紅著臉,將頭別開。

  她是見過半身赤裸的男人——畢竟她老爸和小弟一到夏天總是喜歡脫光上身,就穿著一件短褲在家裡晃過來晃過去的——不過,她可沒見過全裸,同時沒加馬賽克的男人。

  「喔,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亞歷山大「很好心」的在腰間圍上一條小毯子。「如何?」他大方的展示了自個兒臨時的作品。「該遮的地方可是一丁點也沒露出來。」他攤開雙手,似乎要讓她親自上前檢查似的。

  林飛菱被他這個動作給逗笑了。「我看到了!」她沒想到亞歷山大斯文俊秀的外表下居然會有一身古銅色、均勻結實的股肉。果然老祖宗說得對,人不可貌相。

  「我也看到了。」亞歷山大依樣畫葫蘆的說。

  「你看到了什麼?」她不解的問他又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了你的裸體。」他決定誠實才是上策。

  幾乎是反射動作般,林飛菱低下頭,果然發現自己的情形好不到哪去;連尖叫都來不及,直接拉起床上的床單,將自己給裹得緊緊的,整張臉熱得可以在上頭煎蛋了。「你怎麼不早講!」其實這種事不應該由他人來提醒的,要不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她也不會……。

  「你沒問啊。」亞歷山大故作無辜的說:「再說,我當時也是赤身裸體……這也算公平。」

  可惡!他是得了便宜還拿喬!「這怎麼會公平!」男人和女人之間何來的公平可言!「在台灣,要是影片裡出現女人露兩點的鏡頭,全是限制級過關,十八歲以下不宜;可是要換成男人,就算背部全裸,也只是輔導級的。」和她說公平?有沒有搞錯!

  「還有,我怎麼會沒穿衣服?」她一向沒有裸睡的習慣,怎麼可能會自己把衣服給脫了?再說,那時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根本不可能有能耐把衣服脫掉……也就是說……「你為什麼脫我的衣服!」一定是他!

  「我發誓,我絕對沒脫你的衣服。」亞歷山大信誓旦旦的,向天起誓。

  「不是你,難道是我了?」她才不相信自己會把衣服給脫了!

  「沒錯,就是你。」

  「我?」林飛菱以為不是自己聽錯,就是他說錯了。「不可能!」

  「真的。」他相當肯定的點頭。「差不多你剛入睡的兩個小時後,你自己在床上喊熱,硬是將身上的衣服給扯下來,要不是我制止你,」制止她對衣服所為的暴力行為。「我送你的衣服恐怕就要被你給扯破了。」她那時的動作雖稱不上撩人,卻也將他撩撥得心猿意馬,需要多洗幾次冷水澡來平復。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在騙人,或許她的衣服是她自己扯掉的也說不定。「哦,那就算了。」她不再追究衣服的事,反正她也看了他的裸體,不算是吃虧。

  「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亞歷山大不平的說:「你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才行。」

  「精神損失?」他在想些什麼啊!憑什麼要她補償他?「我又沒有虐待你,也沒欺負你,憑什麼要我補償你!」林飛菱像個母夜叉般,雙手插在腰上,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架勢。

  「你有。」亞歷山大現在這樣子不復世界頂尖設計師的風采,倒比較像個被受欺凌的小媳婦——不消說,這個惡婆婆自是林飛菱。

  「我哪有!」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大發不平之聲。

  「你出爾反爾,臨時變掛傷了我的心。」女人,有著母性的特點,以及同情弱者的心態,要是想要達到雙贏局面,盡量在女人面前裝可憐就是了。「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她可不記得曾經對他許下什麼諾言之類的話。「還有,我什麼時候又臨時變卦了?!」

  「你昨天才答應要當我的女朋友,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你的表現就好像我只是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昨晚她雖沒親口承諾,不過她的意思和同意相差無幾。「還有,昨晚明明是你要求和我做的,等我同意了,你卻又回過頭來潑我冷水……。」基本上,他壓根兒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不過既然要裝可憐,能利用的素材怎可輕易放過。「耍我,對你來說很有趣嗎?」

  林飛菱也急了,看亞歷山大這模樣,好像真的生氣了!雖然他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可是看他的表情和語氣,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她這人啊,是吃軟不吃硬,遇到眼前這種情形,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要還沒醉死,那麼對於之前的記憶絕對不可能消失;也就是說,林飛菱對於亞歷山大的「控訴」其實是「印象深刻」。她當然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可是那時是借酒壯膽——這時沒了酒意,她哪來的勇氣去實踐昨晚的承諾!「不是、不是,我沒有耍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不是耍我?那為什麼現在你對於昨晚的事全都不承認!?」

  「我沒有不承認啊。」

  「既然不是不承認,那為什麼你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他倒想聽聽她的說詞為何。

  「我沒有裝。」她不是裝,她是試著教自己忘記昨晚講的話。「我只是……。」

  「只是?」真是有趣,雖然他真的很想笑,可要是在這節骨眼笑出來,不就功虧一簣了?「算了,別再為你的行為找借口。」他裝得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簡直就是萬念俱灰了。

  「我只是不好意思繼續下去。」

  就連她都不清楚那時怎麼會有勇氣對他提出「做愛」這種要求,現在她又怎麼敢開口對他說:我們來做吧。雖然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羞怯得滿臉通紅的純情少女,可她也好歹是個未經人事的女人,對這種事還陌生得很,再怎麼勇敢、再怎麼渴望——她不渴望,一點也不,真的——也不可能對男人提出這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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