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此,她更可以判定:這不但是件預謀事件,同時逮她的人怕也是職業級的。
「奇了,我沒這麼偉大,好讓人特地找個職業級綁匪來綁我吧。」第一,林飛菱沒錢沒勢的,連小偷都不會光顧她家,根本沒那個身價讓人起歹念;第二,她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沒時間去得罪人……。「這麼說,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嘍。」既然她沒種惡因,不應該就這麼惹上這天外飛來的橫禍。「那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亞歷山大吧?」
對了!在意大利和她勉強稱得上有「關係」的人,就亞歷山大一個了。會不會是這些人打算拿她來脅迫亞歷山大?嗯,有這種可能。所謂「人怕出名」,像亞歷山大這種公眾人物,似乎相當容易成為人們的焦點,當然也容易成為歹徒眼中的肥羊。
「真是有夠惡劣,居然想拿我來威脅他。」事情至此,已經大致明朗化了——這麼說來,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逃脫,免得她的無能連累到亞歷山大。
「如果你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給我安靜一點。」林飛菱的自言自語盡數落入活殭屍的耳裡。不過她說的是中文,對他來說和蚊子叫沒什麼兩樣——一樣聽不懂。
林飛菱相當識相的閉上嘴,心裡不禁想著:等我逃出去之後,回台灣和我阿公學得十八般武藝,要是不讓你送進加護病房,我的名字讓你倒過來寫——其實正寫、倒寫也沒啥關係。
這時,她突然想起以前看了武打片之後,總喜歡找她比劃兩下的小表弟告訴她的話:
「表姐,我問你,你知道要用什麼招式才能像電影裡一樣一招致死?」對於這種事,她當然只有搖頭的份。她學武術不外是被逼和健身,怎麼會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人致死——她又不是嗜血成性的人。「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就讓我這高手來好好的為你講解一下——有個方法,要是成了,對方一定會翹辮子。那就是三指探高,不過卻能一招斃命!」她那時聽到小表弟的講解時,還下意識的護住咽喉——光是想就夠可怕了……也很口噁心!老天,拉出頸骨耶!
「不過,我想你大概用不上這些。」廢話,她當然用不上!要是用上了,豈不是要到監獄吃免錢飯了!「所以我再教你些能讓登徒子痛得半死的絕招。」這些她就有興趣了。「胯下那部位我就不說了,反正你也會。」這倒也是。「除了胯下之外,就是喉結了,你只要一個手刀用力劈向這個地方,對方要是不昏倒,也要痛個好一陣子。」
以前她不怎麼「感激」表弟傳授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從今日起,她可要對她那有些暴力傾向的小表弟大大改觀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活殭屍。他的呼吸平穩,就連眼皮下的眼球也是安份得很……種種跡象顯示,用槍抵著她的活殭屍很有可能睡死了!但是她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這是他設下的幌子,那她豈不就立即著了他的道?!被人當成籠中鳥、甕中鱉已經很倒楣了,要是再被騙了……天啊!有辱國格,這可不是講幾句日文就可以敷衍了事的,還很有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
可是她要是不利用這個機會,等會他又坐得直挺挺的監視她,那豈不就只能等死?不成,中國人可沒那麼差勁!再說,論聰明才智,她豈會輸這個活殭屍!笑話!中國人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種之一,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意大利佬!
問題來了,她所學的防身術、武術,全是在被動情況出手,要怎麼主動出擊倒是沒學過,再說她表弟傳授的那幾招也是處於劣勢時才使用得到的。
現在,她的敵人正在她面前睡大頭覺,這教她要怎麼辦才好?「對了,我先弄醒他就好了。」先發制人,省得她在一旁猜測他到底有沒有睡著。
要叫醒一個人,方法有很多種,端看對像為何,再施以不同的方式——例如,林飛菱眼前的這個活殭屍便是屬於不受歡迎型,所以叫醒他的方式也不必大溫柔。
林飛菱悄悄的靠近被她稱之為活殭屍的男人的耳邊,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將這股氣置放於丹田,然後用力的將這股氣化成音波,使勁的以花腔女高音的超高音頻,在他的耳邊吼了出來!
果不其然,這種石破天驚的起床號,終引得活殭屍臉嫌惡的張開眼睛,怒目對著林飛菱。
「喂,你終於醒了啊。」林飛菱對干擾人清眠這事一點罪惡感出沒,反倒覺得理所當然。「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經過她的推敲,她只是個餌,並不是主要目標。既然她是被利用的人,當然有權利知道一些內幕。
活殭屍默不作聲,別開頭打算繼續他的補眠之旅。
「喂,你別睡!」抱定這活殭屍了不起揍她幾拳的心態——她是個餌,沒釣到魚之前,是不會被人給毀屍滅跡的——她也著實的不客氣。「我問你,是誰要你來綁走我的?」她一定要想法子揪出幕後主使者。
同樣的,她沒得到任何答案。
但是她不死心。「喂,你啞巴啊!幹嘛像個死蚌殼,死不張嘴!」她這句話僅換得活殭屍的衛生眼一記!
算了,既然套不出話來,她打算放棄——畢竟她是個懂得變通的人——自保要緊。
她偷瞄著活殭屍放在身側的手槍,腦袋裡不停的想該怎麼才能把槍給弄到手,或者是不讓槍落入他的手中……這真是個挺困難的問題。
這時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駕車的人居然來個猛烈的的緊急煞車」害得林飛菱一個沒坐穩,整個身子往活殭屍身上撲過去。
「啊,好機會!」她趁亂想要摸走他的手槍,但天不從人願,車子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突然來個緊急轉彎,力道之強讓她摔到對面的椅子下——這廂型車後有兩排相對、類似長板凳的椅子,而林飛菱整個就卡在椅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