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號碼!」亞歷山大這時提供了關鍵性的答案。「那支電話是我給她的,我知道號碼!」是啊,他怎麼會忘了他把行動電話放在林飛菱身邊這件事!果然事關已則亂,連這麼重要的事他都疏忽了!
「那太好了,我們馬上開始進行吧。」
於是乎,負責電信通訊方面的警官立即進入全面戒備狀態——說穿了,不也就是在機器前努力工作——由亞歷山大負責撥號,等對方接起電話之後,便可以開始追蹤所在地。而亞歷山大的工作便是負責延長時間,好讓警方能順利追蹤。
電話響了二十聲之後,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
「Hello。」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要和林講話。」亞歷山大強迫自己鎮定,以免激怒對方,進而對林飛菱不利。
「你說大聲點,這裡很吵,我聽不清楚!」話筒裡傳出這樣的回答。
「我是亞歷山大·卡堤,我要和林講話!」亞歷山大依著對方的要求放大音量,同時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身旁的警官要求他和綁匪再多說幾句話。「無論你們要什麼,我都會照做。但是首先,你要讓我聽到林的聲音!」
「卡堤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對方對亞歷山大的問話顯得相當疑惑。「不過,我想請問一下,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位叫林飛菱的小姐?」
「當然認識,她是我的未婚妻!」這時警方的電信追蹤成員已經追蹤到了那電話的所在地。
「那太好了!卡堤先生,請你現在立刻趕到聖母醫院!」對方似乎非常高興能接到這通電話。「你的未婚妻出車禍了,現在正準備送往聖母醫院急救!」「她出車禍?!」亞歷山大差點將電話線給扯斷。「這是怎麼一回事?!」
「抱歉,卡堤先生,我現在在沒法子解釋,不過等你到了聖母醫院後,會由我們警方人員回答你的問題的!」這話說完,對方便掛掉電話。
「警方人員?!」
在場所有人士全都面面相覷——林飛菱不是被綁走了嗎?怎麼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便「落入」警方的手裡?!還有,她怎麼會出車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所有人的心裡都有著疑問,但還是照著對方的——趕往聖母醫院!
其實他們的疑問是這麼一回事——
當林飛菱因為巨大的撞擊力量而昏迷不醒的這段期間,公路警察以及救難隊的人員已經將她從車子中救出,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就在準備「運送」的途中,林飛菱的背的袋子裡響起了電話聲,醫護人員在百忙中拿出電話,同時詢問來電者認不認識傷者,並且告知來電者到醫院——就是這麼一回事!
總而言之,亞歷山大一行人在接到這通知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聖母醫院。
***
當林飛菱再度醒轉時,人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裡,同時亞歷山大已經隨侍在側。
「亞歷山大?」她是不是看走眼啊?要不然亞歷山大怎麼會出現在她眼前……難不成……難不成他也被綁架了?「你也被綁架了?」這句話她問得有氣無力——沒法子,她覺得手痛、腳痛,還有,連頭都痛!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個地方不痛!可惡!她和那些綁匪到底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得遭受這種「拷打」!
「別急著說話,」亞歷山大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適。「先好好的休息,有什麼事等你身體好一點再說。」
「我很好啊。」她只是全身都在痛而已,其它的地方不覺得有哪裡不好。「這裡到底是哪裡?」她終於注意到自己手上插著點滴管——白白的牆、藍色的床單,還有些許的藥水味……老實說,這裡有些像醫院。「是醫院嗎?」
「對。記得嗎?你出了車禍。」醫生告訴亞歷山大,林飛菱今晚得住院觀察,看看是否有腦震盪的現象。
「車禍?」她只記得那個笨蛋司機突然來個緊急煞車,又來個原地三百六十度大回轉,然後……然後就出車禍了?
「沒錯,劫走你的那輛車在途中發生車禍,」也因為如此,他們才能順利的找到林飛菱。「你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
原來是出了車禍,難怪她全身都痛!
「現在,你什麼都別想,好好的休息就夠了。」亞歷山大輕撫林飛菱有點瘀青的臉頰。
「要休息等一下再說,我有件要緊的事要告訴你。」沒什麼事比他的安全更重要了!
「沒關係……。」
「不,我一定要現在說!」林飛菱打斷他的說。「你知道嗎?那些綁匪的後頭一定有個主使者!」她說這句話有點白說——誰不知道綁架案後頭通常都會有個主使者。「他們綁走我,其實只是想當餌,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威脅你。」至於威脅的內容會是什麼,她還來不及想出來,人就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
「他們告訴你的?」亞歷山大面色凝重的問。
「當然不是,他們的嘴巴可緊得很,什麼都不肯透露,這結論是我推敲出來的。」因為她實在想不出有誰、有任何原因,要綁架她這個沒錢沒勢的貧窮觀光客。所以,她推斷她只是人引蛇出洞的餌而已。
「放心吧,這個交給我處理就好。」有本事找他麻煩,就要有本事承受他的怒氣;對方既然以此種小人行徑對付他,不論法律會不會制裁對方,他都會以自己的方式為林飛菱討回公道。「你別擔心。」
林飛菱相當聽話的點點頭,而後倦極的閉上眼。就在亞歷山大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再度張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當我被人押上車的時候,我最擔心的是什麼事嗎?」她不等他的回答,逕自說著:「我最擔心的是,我還沒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那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對我來說這比任何問題的答案都來得珍貴。」亞歷山大聽到她提及「死」時,心裡簡直就像刀割一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