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娜娜便將所有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講到激動處,她還忍不住罵上項爾凡幾句。
「這個項爾凡還真不是普通的有創意!」林波笙不禁咋舌。
作賊的喊抓賊?真虧他想得出這招!
「自己一邊脫衣服還一邊喊救命?」光用想的,她便覺得有趣。
「是啊,他叫得可大聲了。」若不是她當時慌了手腳,要不她肯定會笑上好些時候。「我從沒聽過男人喊救命喊得這麼淒厲。」
「那些闖進來的人難道沒說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時我只顧著躲人,哪有多餘的心神注意他們說了什麼。」
在那種尷尬的情形下,她哪裡還有心情偷聽別人談話。
「我只是覺得奇怪,難道沒人懷疑,以項爾凡那種體型,怎麼可能會被你撂倒?」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懷疑過這點,但我知道,我爸可是一點都不懷疑。」
「沒法子啊!誰教你是他女兒。一扯到自身兒女的事,做父母的總無法理智的處理。那,項家今天會上你家提親嘍?」
「應該吧!」一提到這,就讓她的心情低落。
「其實,平心而論,項爾凡這人嘛……倒還不差!」林波笙就事論事道。「雖然他以前花了點,但要是娶了你之後,願意安分的話,實在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你當然會這麼說!嫁的又不是你!」她嘟起嘴,柳眉緊皺。
「娜娜,你老實說,項爾凡是不是長得很帥?」
她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還好啦!出門不會嚇著人就是了。」
昨天才著了他的道,今天就要她說他好話……實在挺困難的。
「這就是嘍!長得不嚇人,家裡又有錢,脾氣……我看,應該還不錯。當丈夫應該挺好的!」她仔細分析了項爾凡。「你瞧瞧!不論是在家用、帶出門都很有面子啊!」
「哎呀!你別和我打馬虎眼了。」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她要的是解決之道。「人家要你幫我想辦法啦,」
「辦法呀……」林波笙的腦袋轉了轉。「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出來,要真沒法子的話,也只能逃家了!」
雖然這不是個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因為這只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不過,前提是——你得躲得過項爾凡的情報網。你也曉得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項爾凡呢,別的不多,這錢可不少!所以嘍,他要是真的在乎你,非你莫娶,難保他不會重金懸賞,派人找出你的行蹤……也就是說呢,要是你要逃,那也得逃得夠遠、夠久才行!」
聽到這話,許娜娜的臉黑了一半。她既沒本事,也沒那本錢可以逃得既遠又久的……她認識的人唯一往國外的,就只有希倩一個……可,她真去投靠她,難保項爾凡不會找上門;這麼說,去投靠希倩,根本上就行不通……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看你能不能勸他打消娶你的念頭嘍。」林波笙伸了伸懶腰。「要是他不想娶你,就算你爸媽要你對他負責,也無從負責起,你說對不對?」
「嗯,經你這一說,好像有些道理!」許娜娜仔細思考她說的可行辦法。「要是項爾凡不想娶我,我爸媽總也不能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硬要他娶吧!」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將項爾凡找出來,面對面好好談談。」
「要怎麼談?」談判可是門學問,在今天之前,她許娜娜可還沒和人談判的經驗哩。「還有,要怎麼談才能讓他打消念頭?」
「嗯……」林波笙看了看她,提了個建議。「不如,你就告訴她,你不僅不懂什麼叫三從四德,就連一般家事也完全不會做,娶你根本是件賠錢生意。他是生意人,這麼說也許他聽得進去也說不定。」
不是她故意詆毀娜娜,實在是她們認識這些年來,她真的沒見過她煮過一餐飯、縫過一件衣服……其它的更不用說了。
雖然自己和她比起來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至少她餓的時候還會泡麵吃。
「嗯,我試試看吧!」許娜娜連忙將她說的話謹記在心。「也許他真像你說的,就此打消主意也說不定。」
「不可能!」項爾凡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兩人身後響起。「我又不是要娶個傭人回家,何必要你一定會做家事不可。」
他一個踏步走到許娜娜身邊,將她的身子稍稍往旁邊移,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至於三從四德,既然我自己也沒這種崇高的德行,我自然也不會拿這來要求你,所以……想都別想!」
許娜娜張大口,不知所措的看著身邊的項爾凡。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
「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嗎?」他舒服的靠在她身上,一點也不在意對面還坐了個第三者。「你……」她的腦袋瓜轉了轉。「你跟蹤我?!」
「咦?」他意有所指的說。「你就這麼肯定是我跟蹤你,而不是你朋友通風報信?」
林波笙聽他這麼說,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笑著看許娜娜,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又沒給波笙什麼好處,她沒理由幫你!」
林波笙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笑彎了嘴。
「嗯,不枉我們相交多年,你還真的非常瞭解我。」
她站了起來,決定將自家客廳讓出。
「娜娜,我看他也挺瞭解你的……這年頭,瞭解女人的男人不多了,好好把握吧!」
壞人姻緣可是會下地獄的。
林波笙決定,他們小倆口的事,讓他們自個去解決,她這個「外人」不便在場……再說,今天一大早就讓娜娜吵起來,要是不回房好好補個眠怎麼成……
至於他們倆的事……管他的!反正她起床時一定會有結論。現在就讓他們倆自個好好談談吧!
第五章
教堂的鐘聲由遠而近慢慢傳進許娜娜耳裡,那原本該是悅耳悠揚的鐘聲,聽在她耳裡,卻宛如喪鐘一般,在在的提醒她,兩個小時後,這鐘聲代表的不是他人的喜訊,而是她失去自由之身的最後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