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來就不熟!」她面無表情的將帶來的東西按照以往的習慣一一擺置妥當。
「不熟?」殷浩孺放聲大笑。「哦?是嗎?」對於她的冷淡態度,他一點也不以為意。「那你對熟的定義是如何?」他的表現看得在場的女同事們一楞一楞的!
一直以來,她們都以為總裁中意的應該是那種溫柔婉約、美麗聰明,那種無論是家世背景,乃至個人條件,都無可挑剔的絕色大美女,可怎麼也想不到能獲得他青睞的,居然是南宮天薇這種樣樣普通的女人。
至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南宮天薇對待他的態度可以說是冰冷得近乎無禮,他不但不生氣,反而是——樂在其中。
這根本不像傳聞中那個把事業當一切、將公司前途擺前頭,為了太古的利益可以做到絕對冷血無情的殷浩孺啊!
「要上了床,對彼此身體熟悉的程度,不下於對自己的?」他故意以每個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那你不覺得我們熟悉的程度,應該不能說是不熟——而是半生不熟?」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每個人莫不以訝異萬分的表情盯著南宮天薇。
「殷浩孺!」她氣得朝桌面用力一擊,站了起來,打算和他爭論到底。「誰和你半生不熟來著!」他實在太讓她生氣了,讓她氣得忘了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
「你忘了嗎?」他捋虎鬚似的說:「那天在我辦公室裡你有多麼的熱情,還有,在我的車子裡……」
南宮天薇沒讓他將話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將他架離總務課!她若是再讓他多待幾秒鐘,那麼不出一個小時,全太古總部的人會以為她和殷浩孺已經踩完了三個壘包,直奔本壘板了!
現在不管在哪裡談話,肯定都會有人想盡辦法偷聽,好獲得第一手的最新八卦,因此不論在什麼地方都不安全。而全太古最「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殷浩孺的辦公室外,真的不做他想了!
於是她拉著十分配合的殷浩孺,進了電梯直達二十五樓,當著他的機要秘書的面,將他給拖進了辦公室。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話,她不知已經問過他多少次了,但每回他總沒給她合理的解釋。
「我要你。」這次的答案倒是既簡單又明瞭,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我早告訴過你了,不是嗎?」
「你!」她也想要他,真的。但是,她不要只有性,沒有愛——像野獸般的交媾……她做不到!「我不要你!」而她更不能忍受的是,當她愛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滿腦子裡想的除了性之外,還是性。
她的愛不夠完美,也不夠偉大,沒有辦法犧牲在一個不懂愛的男人身上!
「你要我的——這點,你應該再明白不過。」
「我……」他的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就算我要你,那又如何?沒有愛的性行為,就算我想要,我也絕對不會接受!」
「愛?」又是愛!「你為什麼一定要扯到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忠於自己的慾望,讓兩個人都少點麻煩!
「如果沒有愛,那性行為又和動物交媾有什麼差別!」純粹的慾望發洩,她就不信這種短暫的舒解會讓人更快樂!「我是人類,我追求的不只是生理的滿足,還有性靈的交融!」
「那只是你的搪塞之詞!」當她第一次提出「愛」
這問題後,他著實花了許多天思考這問題。但是愈想愈越不明白。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重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她為何會如此強調和堅持它!
「什麼搪塞之詞!」她之前雖然沒有真正陷入愛河裡,但她絕對相信愛是偉大的,要不然那些以愛情為本質的故事,為何感人,又何以傳世!?「那根本是因為你不懂愛!」
「誰說我不懂!」
「好啊,你懂,」她壓根兒不信。「那你告訴我,愛是什麼?」
「簡單!聖經裡說的: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他照本宣科的將聖經裡對愛的定義給背了出來,「誰說我不懂的。」
南宮天薇實在是快被這個冥頑不靈的人給氣死了——誰不知道聖經裡是這麼定義的!但是,她說的是純粹男女問的「愛」,那種帶有慾望、佔有本質的愛……但更氣人的是,她沒法反駁他……因為誰也不能說他錯!
就在她氣得想用力將他的腦袋用力搖晃,看能不能讓他如石頭般頑固的腦袋崩解時,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力。
「你的臉怎麼了?」由於一見到他便被他氣得七葷八素的,因此沒注意到他的嘴角以及眼角的瘀痕。「為什麼青一塊、紫一塊的?」如今,她見到了,就無法置之不理。
「沒什麼。」殷浩孺聽到她這麼一問,立即別開頭,不讓她審視的眼神繼續停留在他臉上。
「怎麼可能沒什麼!」這種傷痕她又不是沒見過。
「這明明是被人給打傷的嘛!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殷浩孺像個死蚌殼似的,說什麼也不願意對她說明瘀痕的緣由。
「喂,我這是在關心你!」難得她主動關心人,他居然以這種態度回應。
「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不該讓我這麼難過!」他別有所指的說。
「你……」所有的好心以及關懷在此時不翼而飛。
「算了,當我沒說過!」說完這話,她氣呼呼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就在她離開沒多久,呂書傑從另一扇門後出現了。
「我的大少爺啊,她想知道,你幹嘛不說啊?」
他對殷浩孺的表現很是失望。
明明愛著人家,卻又死不承認;明明是為了她,特地跑去學中國傳統武術,而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在面對愛人詢問時,卻又堅決不說……明明是個智商超高的人類,怎麼遇上愛情這檔子事後,卻一點也機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