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根本不懂愛,又或者是,他只是純粹的想要她的身體,根本不具有任何愛的成分在。
但是,呂書傑卻又說殷浩孺愛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呂書傑看出了她的困惑,因此在一旁敲邊鼓。
「你對他不是那麼的瞭解,所以才會以為他不愛你。」從他這個當了殷浩孺一輩子的朋友的觀點來說,如果殷浩孺這些舉動不叫愛,那才有鬼!「他對女人呢……向來抱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不要說送花、站崗之類的事沒做過,就連哄女人的事情也從不曾發生過……可是呢,女人們總是前仆後繼的湧向他。」
「而他,向來也沒特別想要過哪個女人。」從一開始,他就斷定殷浩孺愛上了她。「更不曾為女人花過這麼大的心思……你知道的,愛這種東西從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所知道的,就是如何讓太古茁壯、發揚光大……他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思考『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簡單地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愛情白癡。」呂書傑下了結論。「但是他真的是為你癡迷、瘋狂……他所做的一切,在在地顯示,他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你。」
呂書傑所帶來的消息,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了!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時間內消化它,好化解這種天搖地動的暈眩感?
「你確定……他真的愛我?」
殷浩孺不解的看著南宮天薇剛才送來的小點心和手織毛線背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對她突然的改變感到十分不解。除了她休完特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表現得像他所認識的南宮天薇外,其餘的時間又回復到原來那個時時裝乖、處處壓抑自己的南宮天薇。
這不是他計劃中該發生的事——照他的計劃,她不應該再退回那個充滿保護色的殼裡,而是改以真面目面對她身邊的人事物。
再說,他不喜歡戴著面具的南宮天薇——那不是他愛的她。他愛的她,該是率真、不做作、率性而活的女人。
等等!愛……他剛才用了愛字?這怎麼可能?!不。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他這幾天被她的態度給搞迷糊了,才會誤以為自己愛著她!
「浩孺,你怎麼對著食物皺眉頭啊?」呂書傑拿著厚厚一疊報告進來,正好看到他瞪著放在面前的小餅乾。」你要不想吃的話,我來代勞就好。」說完,放下報告,自動自發地伸手要抓在桌上的餅乾。
呂書傑的速度快,但殷浩孺的速度更快,在呂書傑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保鮮盒時,他已經抄起它,將它給收進私人抽屜裡。
「這是我的東西,你少打它的主意。」雖然南宮天薇的態度讓他困惑,但這可不表示他會將她親手做的東西送到別人嘴裡——她是他的,不論人或她做的東西,他都不許分給別人!
「浩孺,你這就奇怪了!」呂書傑對於差點到手的東西被人搶走,有些兒不滿。「我是看你一臉痛苦的盯著它,所以好心要幫你解決問題耶。」
「不必了。」他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呂書傑的「好意」。「我自己的『痛苦』,由我自己來承受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自個兒受得住,那我就不幫忙了。」
呂書傑悻悻然地說,心裡想著的卻是那盒看得到吃不到的餅乾!可惡!那餅乾的香味就算隔著個盒子都能聞得到……
「對了,最近你和南宮小姐好像處得不錯嘛。」南宮天薇果然合作,完全照著他的「懇求」進行。「你瞧,她現在見到你也不再氣呼呼的,或是一副想宰了你的模樣……」
「我倒寧願她像以前一樣!」過於有禮的南宮天薇讓他覺得陌生。
「為什麼?」呂書傑故作訝異的問:「像你們現在這種相敬如賓的情形不是很好嗎?」
「那不是真正的她!」他要的不是這樣的南宮天薇。
「我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掀開了她的面具,沒想到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呂書傑沉吟了會兒,然後謹慎而小心的問:
「浩孺,南宮小姐會不會是愛上別人了?」
「不可能!」殷浩孺語氣堅決的說:「絕對不可能!」
呂書傑繼續試探的說:「可是你知道的,當一個女人對你所做的每件事都能平靜的反應,豈不表示她已經不在意你了?」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女人這方面還沒栽過,但難保南宮小姐就一定會中意你這個天之驕子。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寧願一個女人對我又吵又叫,也不要她像個家人、朋友般的關心我——因為,一旦她將我當成了朋友、家人,就擺明了我已經被她給三振出局了。」
他這麼一說,讓殷浩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的確,南宮天薇以前見到他時,雖然是極力迴避,但他仍可以感覺得到兩人之間的吸引存在;而當他欺近她時,他甚至會發現兩人週遭空氣微妙的改變,但是最近……那種既緊張又興奮的張力不再了!
她對待他的方式,就真的像呂書傑說的那種——像是對待家人、朋友的方式……這……難道,除了岳光遠、陳學誠之外,還有他不知道的男人存在?
不!不論那男人是誰,他都一定要讓他離開她!
「浩孺,你還好吧?」
呂書傑看著他那猶如結凍的表倩,就知道他一點都不好,而不好的程度,還是他呂書傑認識殷浩孺這麼多年來首見!
「如果她真的有別的男人,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向我?」
現在,充斥在他胸中的,除了滿腔的怒氣外,還有濃得化不開的醋意……而這兩種情緒交集、變化的結果就叫——嫉妒!
嫉妒讓他的理智燃成灰燼,讓他急切的想用最快的方法守住她的人、抓住她的心!是的,他現在要得更多!不只她的人,就連她的心,也只能屬於他!
「方法啊……」呂書傑轉過身,低下頭,努力的想著。「方法是有不少……像籠絡她身邊的人,讓那些人成為你的眼線、說客……要不然,就是昭告天下,你對她的愛啦,真的有很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