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撒野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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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是如此的吸引人,也是如此的危險!她腦袋裡的警訊系統在這時終於發揮了點作用——它警告她,最好離這男人遠遠的——愈遠愈好,要不然她就要倒大霉了!對於俊帥的男人會對女人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一點,她可是親身體驗過了!

  而她,絕對不會笨到再去試第二次!

  「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留下聯絡的地址電話,日後我好正式到府上登門道謝?」

  這是他三十二年來頭一遭,主動向女人要求留下聯絡方式。

  「不必了,一句謝謝就夠了。」

  她不想再和這男人繼續耗下去,她可沒忘記老媽的紅燒魚還在等著她買醬油回去!

  提著醬油,她打算繞過他,往回家的路邁進。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厚顏無恥到抓住她的手不放,硬是不肯讓她離開。

  「喂,你想做什麼?!」

  老天!當他握著她的手臂時,她發現有股電流自他手中竄進她的肌膚裡——這時,她忍不住詛咒自己,剛出門時為什麼不多加件薄外套!

  「你還沒留給我聯絡你的資料。」他無視她的拒絕,依舊以他要的方式留住她,直到他得到滿意的答案為止。

  「你神經病啊!」天啊!虧他長成這副模樣,居然是個心智不正常的怪胎!南宮天薇在心中暗暗惋惜著。

  「我為什麼要把聯絡資料留給一個陌生人!?」

  「我叫殷浩孺,今年三十二歲,單身未婚,電話是……」

  他—古腦兒的將自己的個人資料在她面前公開——除了他是太古集團新任總裁這點沒說之外,他幾乎是將自己「平凡」而「無趣」的一生,在短短的三分鐘裡全給說完了。

  「現在,我們已經不是陌生人了。」他勾起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令女人為之癡狂的微笑。

  「什麼跟什麼!」果然,她前些天做的那個夢真的是個警訊!「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不可能成為熟人的!」

  笑話!當她是三歲的奶娃兒,可以讓人耍著玩啊!

  要是知道一個人的名字、電話、地址之類的東西就叫「熟人」,那麼現今的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豈不是全台灣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

  她不是天才,可也絕對不是白癡,更不是瞧見帥男人就發浪的花癡!

  「不公平!」他縱容她的行為——又是一個先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甚至罵他「神經病」。

  罵?她罵他?他居然能容忍一個女人辱罵他……

  嗯,這事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公平?!」這傢伙真的瘋了!南宮天薇無奈的看著他。「先生,你搞清楚耶,我可沒叫你把你祖宗八代的事情給全抖出來,是你自願的。聽到沒?是你自願的!」他的生平她既沒興趣知道,也沒那個必要去記!

  不成,她再不趕快離開,誰曉得這怪傢伙還會再做出些什麼怪事來!

  心念一動,她的手也跟著有反應;此時她使了個巧勁,讓殷浩孺不得不放開她的手,再來,她右腳一個拐子朝他的腳跟架過去,他於是應聲倒地。

  而南宮天薇則趁著這個好機會,趕緊提著醬油回家避難去!

  當殷浩孺終於抵達圓山的會場時,已經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不過與會的眾人不但沒有絲毫的責備,反而不斷上前關心他的情況,同時同聲譴責台灣日益惡化的治安。

  殷浩孺在確定自己無法準時抵達後,便打了通電話聯絡父親,說明自己目前的情況,同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弄髒,如果再穿著這套衣服出席的話,會顯得十分的不得體。

  因此,他折返住處換了另一套禮服,同時拿了些冰塊敷在那些可怕的青紫上,希望能減少它所帶來的視覺效果。雖然這可能僅只是心理作用,不遇寥勝於無,多多少少這是有點補償作用。

  此時,呂書傑替他帶了杯波本過來。

  「來吧,喝點酒壓壓驚。」在殷浩孺接了過去後,他自己也啜了一小口。「如何?對這新世代的青少年有更深一層的認識了吧?」

  「我寧可不瞭解。」

  想起他們那些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的頭髮,他的頭不禁更痛了!

  「哎呀,年少輕狂嘛!」呂書傑看著他糾結的眉頭,忍不住笑了出來。「年輕的時候,誰不想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想當年,他還不是和幾個朋友穿上最炫的行頭,到大度路上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

  「我不想。」殷浩孺正經八百的回答。「這種做法無異是浪費生命。」他一點也不以為這種事有什麼值得被諒解的。

  「嘿嘿嘿,浩孺,你也不過才大我個兩歲,怎麼聽起來和我老爸那麼像!」呂書傑認為是他太過古板了。

  「因為呂伯伯的話才是正確的。」他不帶感情成分的訴說著:「而我,只做對的事。」沒錯,今天他會抓住那女孩的手不放,也是正確的——因為他要知道她是誰!

  「浩孺,你確定你真的是殷伯伯的嫡長子?」呂書傑知道殷浩孺的父親在外頭還有兩個年紀小他十來歲的弟弟,不過只有殷浩孺才是所有殷氏宗親承認的繼承人。

  「不是他到外面硬拐來的?」

  「你若不信,我可以和我父親到醫院做DNA比對。」殷浩孺沒興致和他抬槓,他的心思仍停留在那個奇特女孩身上。

  「哎哎哎,浩孺,我隨便說說,你可別真當真!」

  要是他自個兒的老爸知道他在浩孺耳邊嚼這種舌根,非得又將這說成什麼……什麼……還沒結婚的男人就是不夠穩重、實在!

  「我不笨。」基本上,殷浩孺在絕非必要時鮮少開口,只要是一開口,必然是切中核心的發言。「你的話可信度的百分比我並沒忘記。」除了公事外,呂書傑很少有正經的時刻。

  「果然,知我者浩孺是也!」他將手中的黃湯一古腦兒的全灌下肚,同時將空杯讓經過的侍者帶走。「對了,明天就要正式上任了,心情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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