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連玉苓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們要做的可是件為民除害、伸張正義的善事!」
☆ ☆ ☆
連國城簡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於是他連忙跑到廁所裡用水將自己的耳朵徹底給洗了一遍之後,才走出來面對這兩個面帶微笑的「學妹」──老天,這一刻他真希望他從沒認識過她們。
「玉苓,妳是我的表妹,我是妳的表哥,我們兩個幾乎從出生沒多久就認識了吧?」
「是的,國城表哥。」連玉苓對著一臉蒼白的表哥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那妳來告訴我,妳們兩個剛才只是在開我玩笑而已?」雖然四月一號的愚人節已經過了,但是他大人有大量,不會對她們兩個開的「大」玩笑介意的。
「表哥,我們兩個是認真的。」連玉苓相當嚴肅地告訴她的親表哥。「而且就算你不答應我們,我們還是會找別人幫忙的。」地球是圓的,總會有她們認識的某人恰巧和連國城的父親一樣,也在凌鷹集團上班的。
「妳們有沒有搞錯啊!」天啊,他真的快瘋了!「妳們要『摧毀』的萬惡根源,很不巧就是我老爸的上司的上司那台價值兩千萬元新台幣的愛車啊!」
「我們清楚得很。」貝多芬沉穩地回答,一點也不為連國城的反應而感到不耐煩。「就是因為清楚,才決定這麼做。」
「貝多芬,那一台車價值新台幣兩千萬啊,也許已經不只了!」按照台幣隨時有可能貶值的壓力,誰知道明天它是不是會還「只值」兩千萬啊?搞不好明天又往上跳了兩、三百萬也說不一定。「萬一東窗事發,我們上哪兒去找兩千萬來賠聶封雲啊!」他想,瘋的絕對不只他眼前的兩個女人,他居然也將自己算進她們兩人「犯罪計畫」中的一份子。
「不要讓他們逮著不就得了。」貝多芬不明白連國城為什麼要這麼大驚小怪的,既然她們決定要做,就要做得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再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在那裡窮緊張什麼?」
「好,我不緊張。」連國城試著做深呼吸,但是他發覺他愈做只是讓呼吸更急促而已,於是他決定放棄這個「據說」能緩和情緒的動作。「那我可以請問妳們,妳們為什麼要找上凌鷹頭頭的愛車出氣?」他不信這兩個人會因為好玩去破壞一輛千萬名車。
「因為那輛車差點害好幾個人受傷,也差點造成一場連環大連禍。」想到這兒,連玉苓的好脾氣全不翼而飛。「他自己愛找刺激,不會去高空彈跳嗎?萬一出了問題,死的也是他自己,憑什麼要我們這些平凡老百姓當他的陪葬!」
「這是什麼意思?」連國城壓根不懂連玉苓的重點何在。
「玉苓是說,這聶封雲不但闖紅燈,還在交通巔峰時逆向行駛。」貝多芬很好心的充當了翻譯。
「妳們怎能確定這輛車的主人是聶封雲,而不是其他的車主?」連國城記得台灣的藍寶堅尼少歸少,可還不至於少到只有一輛的地步。
「因為其他的車主恐怕不會讓他們的愛車做這種高危險的動作。」據貝多芬的消息來源,其他幾位擁有這種車款的車主,都是身價上億的愛車人士,試想一個愛車人,會讓他的愛車在上班的巔峰時刻做出這種會讓車子報銷的蠢事嗎?「而聶封雲這輛車子,據說是他的某位密友送他的生日禮物,因此他的嫌疑最大。」既然不是自己花錢買的車,再加上聶封雲也不是什麼愛車人士,那麼想當然爾,犯人就是聶封雲沒有錯!
「妳怎麼知道妳這消息沒有錯?」
他常聽老爸在家裡講些公司的八卦消息,而貝多芬的消息來源顯然相當的專業,要不然她又怎麼會知道凌鷹的頭頭聶封雲擁有一輛價值千萬的名貴跑車,而這消息甚至未曾在報上公開過。
「我二姊以前專跑財經新聞,最近改換跑道,專跑名人的八卦,如果她連這種『公開』的秘密都不知道,那她還要不要混呢?」貝多芬的二姊貝又芬現職是報社記者。
「原來如此。」
難怪她會知道這件事!連國城心裡這麼想著。
「可是妳又怎麼能確定,駕駛人就是聶封雲本人呢?」雖然聶封雲是家喻戶曉的公眾人物,但是大家最常見的就是他的名字,對於他本人不見得會熟識;據說聶封雲除非絕對必要,要不然鮮少出現在公共場所,更別提是讓他的玉照見報了。「我猜妳們兩個,搞不好連聶封雲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們知道他長什麼樣做什麼?」貝多芬不以為聶封雲的長相,和她們兩個即將要做的事情會有什麼關聯。
「妳們兩個不知道車主長什麼樣,又怎麼能確定他就是那個闖了紅燈、又在馬路上逆向行駛的人?」
「我們要找的是那輛車,對於開車的人是不是就是車主我們沒興趣。」貝多芬負責全權發言,因此連國城的問題一律由她來主答。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連國城快要被他這兩個學妹給搞瘋了。「玉苓,念在我們兩個好歹也是表兄妹的分上,我能不能請妳行行好,把妳們的計畫全部告訴我?」他再度搬出和連玉苓的親戚關係──要讓他死,也要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表哥,我們也沒想做什麼啊。」連玉苓是個絕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對於那種會危害公眾利益的人、事、物,她是絕不輕饒。「我們不過是想讓任何一個想利用那輛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人,沒有工具可用而已。」
「簡單的說,我們就是想讓那輛車連修都不必修,直接進廢車場。」貝多芬將她們的主要目的,用了簡單幾個字迅速的表達出來。「而且據我的可靠消息來源,那輛車就停在你爸工作的地方,也就是凌鷹總部的停車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