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傑克在派出大批人馬仍然找不到何語竹後,召回了底下一干人馬後,獨自一人到了陸無雙的學校,打算親自逮回這個脫逃的野猴子。
當他見到何語竹毫髮未傷的站在那裡和陸無雙似悠閒的聊天時,他心裡焦急的情緒總算回歸正常。但是,憤怒馬上取而代之。
那個白癡以為她自己在做什麼!傑克在心裡詛咒。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從他手中逃掉了,他要是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就該死!
傑克的情緒整個被何語竹左右,而他的眼裡現在也只容得下她而已,對於週遭環境的敏感度大大的減低。要是換成別人做了這樣的事,傑克的第一反應是先賞那個人一拳,讓他冷靜下來之後,再換成口頭訓斥。
他會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那樣的行為等於是給敵人機會宰了他,連人都沒救到,自己就先掛了,還有什麼搞頭?
此時,傑克就犯了這樣的大忌,一種足以致命的錯誤。「何語竹!」傑克暴喝一聲,得到方圓十公尺處所有人的注意,同時他自己也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你最好有非常了的理由,解釋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傑克!」何語竹聽到傑克的聲音,很鴕鳥的不敢向後看——何必看呢?他的表情一定是暴怒如雷。「好巧啊,在這裡碰到你。」她仍舊不敢面對他,是以一直用後腦對著他。
「是啊,真的很巧。」傑克慢慢的走近何語竹。「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你。」不錯嘛,這回可不敢頂撞他。「不過,你這樣背對著我,好像不太禮貌吧?」
「這個……我們這樣講就好了。」
「何語竹,你想自己轉過來,還是我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呃,我自己來就成了。」唉,何語竹在心中歎了口氣,怨歎自己的不中用。他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沒有任何義務聽他的話,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怕他——嗯,平時沒那麼怕啦,只有在他真的發火,而他發火的原因是她直接引起時才會這樣。
慢慢的,她一寸寸的向後轉,眼光仍然保持四十五度的向下看,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敢向前望。
就在她轉到一半時,有道刺眼的光線映入她的眼簾,她的眼光不自覺的追逐那道光線的來源——那是一把上膛的槍。
「傑克,快趴下!」
在何語竹發聲的同時,她的身體自有主張的朝傑克奔去,用力撞開他。在同一時間,巨大的槍響劃過平靜的空氣,凝結在何語竹的左臂上,殷紅的鮮血如豆大般的雨點,滴落在人行道灰白的水泥板上。
「語竹!」傑克聽到槍響之後,立即一個翻身,從腰間掏出手槍,馬上還擊。在接連開了幾槍之後,他連忙來到何語竹的身邊。「你還好吧?」拉著她躲到門柱後頭。
「不,」何語竹白著一張臉回答。「不怎麼好。」基本上,她是被嚇著了。她長到這麼大,當然受過傷,只是沒有一次是因為槍而受傷的,這次是個例外。「我流血了。」整個袖子都被血給染濕了。「對了,你還好吧?」除了可能有失血過多的疑慮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正常運作。「我看到那些個歹徒朝你開了好多槍。」
「我沒事。」
他真的太該死了,居然讓那些人傷了她。更該死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存在。
「對了,無雙呢?」她緊張的問,要是因為她的關係而讓陸無雙受傷了,她會愧疚死的。
「我在這裡。」陸無雙在第一聲槍響時,已經跑到校警室裡,要校警先生打電話報警了。「放心吧,等一下警察馬上到。」她記得在學校不遠處就有家警察局。
「笨蛋,趕快蹲下去!」傑克見到陸無雙居然還從校警室裡探出頭來,對他們大喊大叫的,她是嫌目標不夠明顯,特地替歹徒找機會嗎?
「語竹,你會用槍嗎?」他的左右手都能射擊,因此他身上總是是帶著兩把槍。
「我只用過空氣手槍。」再來就是念高中時到成功嶺上玩了兩次。不過,她的靶紙上總是非常的乾淨,完全沒有毀損。
「可以了。」他只要她引開敵人的注意力,好讓他有時間打行動電話回去求援。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恐怕紅軍的人馬上會將這裡包圍,到時候他們可就插翅難飛了。「來,這把槍給你。」他拉了保險桿後,將槍交給她。「你只要一直扣板機,直到子彈用完就可以了。」
「好。」天啊,真槍!何語竹一臉錯愕的盯著傑克交給她的手槍。她的左臂雖然受了傷,不過她的右手仍然是完好如初的。
「還有,別露出你的手,只要以把子彈射出去就成了。」也就是說,準頭不重要。
「好。」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有機會使用到真正的武器——成功嶺上的不算,那是空包彈。
「還有,別逞強,要是傷口痛,就停下來。」傑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大塊下來,替何語竹做了簡單的包紮。子彈並沒有留在何語竹體內,只要血不繼續流,應該不會有大礙。「知道了嗎?」
「知道了。」她心臟怦怦的狂跳個不停,甚至可以感覺到心臟撞胸腔的力道。「我現在可以開始射擊了嗎?」老天,她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著。
「當然可以。」傑克的左右手可是忙個不停——左手持續的射擊,而右手則是拿著行動電話,打電話回去求援。
於是,何語竹拿著手槍,零星的擊出幾發子彈。
算是在射擊區外的陸無雙身邊沒有什麼可以防身的武器,而校警伯伯在打完電話之後也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目前情況危急,況且敵從我寡——對方的人員有增多的趨勢——恐怕撐不到警察先生到案發現場。
要是再這樣下去,傑克和何語竹就算不被流彈打到,他們兩個也會因為火力不足而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