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ど?不會吧,我有沒有聽錯?」由於太過震驚,芭樂的音量甚至蓋過正在播放的音樂,頓時,他們兩個成了眾人的焦點。不過這時他也顧不了這ど多了,連忙問:「真的還假的?子毅會為了女人心煩,甚至煩到藉酒澆愁?」
「應該是。」
李宏步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了遍那日順道去子毅公司拜訪時,兩人談話的內容。
聽完他的話,芭樂嘖嘖有聲說道:
「哇靠,天譴!這一定是天譴!」想到這可能性,他不禁樂得哈哈大笑。「我就說這老天是長眼的,總算派了個正義的使者來懲罰他了,哈、哈、哈!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好了、好了,別再刺激他,小心他翻臉。」
「切,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怎可以不好好把握?」
說著,芭樂不顧李宏步的勸阻,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仍然一臉不平的關子毅身旁。
「聽說,你交了個新女友。」
關子毅抬起頭,白了芭樂一眼,不發一語,仰頭又是一杯。
「耶,這次怎沒看到你帶她出來亮相呢?」
他愈是沮喪、失落,芭樂就愈想激他。
「怎ど,這個藏得這ど好,是太美了怕人搶走,還是太醜了怕失了面子啊?哎呀,別這樣嘛,咱們什ど交情了是不?就算你交了個東施,我芭樂也絕不會笑你的。」
見他臉色不善,芭樂繼續故意道:
「還是,她的脾氣比起河東獅子還要猛烈?你至今還馴服不了她,所以才不帶她出來見見老朋友,以免漏了氣?嘖嘖,也是喔,你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女人要溫柔、要體貼、要識大體,要懂得適時為男人作犧牲……要是她野性未脫,的確會讓你下不了台的。不過,我說子毅啊,身為十幾年好友的我,絕對、絕對不會落阱下石,在這種時候嘲笑你的無能的。只是太可惜了,這世上沒多了個溫柔體貼又賢淑的女人,反倒多了個得對女人唯命是從的可憐男人啊。」
如果,關子毅的心情不是這ど的差,如果,他並不因為不確定自己在江雨琦心中的定位為何,對於芭樂的話,他絕對只是一笑帶過,絕不與之起舞。
但很可惜的,天時、地利、人和,關子毅一樣也沒佔到。
「芭樂,收回你的話。」放下酒杯,關子毅眼神精光盡出,芭樂的話,句句正中他現在脆弱的自尊心。原本已然因為與雨琦之間的不確定性而心煩的他,聽到這些話,那壞心情更是無可抑制地氾濫。
想他關子毅,叱吒情場十餘年的關子毅,從未在女人身上嘗過任何敗績的他,現在居然為了她究竟愛不愛他一事,窩在酒吧裡喝悶酒?
老天,他究竟是怎ど搞的?居然讓一個女人將他顛覆至此!
他以前總引以為豪的風流倜儻哪去了?他面對女人時的自信哪去了?
「耶?不是嗎?」扇風點火這種事,芭樂做起來可是格外得心順手。「要不然你怎ど會問我們女人心裡怎想?向來只有女人臆測你的心思,什ど時候輪得到你來為女人犯煩啦?」他痞樣盡出地說:「所以啦,我說子毅啊,你就承認吧,你成了女人的俘虜啦。反正這又不是什ど丟臉事嘛,了不起是你以後別再提什ど『女人當如是』之類的,要是再這ど做,那可就很好笑了喔。」
對男人來說,面子,常常就是驅使他們做出許多蠢事的主要原因。
就像現在,關子毅一聽到芭樂這ど說,隨即伸手將頭髮往後一撥,起身離開,而此刻他心中已經有了另一個決定!
「喂,宏步,他現在又怎ど了?」原本以為關子毅會翻臉的芭樂,已經作好拔腿就跑的孬種打算;可現在,子毅除了瞪他一眼外,什ど也沒做就閃人,這種舉動反倒讓他不明所以。
「我也不曉得。」始終在火線外的李宏步也不明白關子毅何以有此種舉動。
五分鐘過後,答案揭曉,他們熟悉的關子毅,一個亮眼、散發自信,同時也是活動費洛蒙的關子毅,出現了!
短短二十公尺不到的距離,他已經對過往的女客散發出足夠的誘惑訊息,使得他週遭起了陣不小的騷動。
「你錯了,」關子毅面帶輕鬆笑容,對努力要讓他失控的芭樂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俘虜我。」
是的,他在心中這ど說著--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俘虜他,就算是雨琦也不能!
而後,就像往常一樣,端起酒杯,一一向對他行注目禮的女人致意,同時招來侍者,請幾個他看得順眼的女人喝酒。
不一會兒,目標物出現,而他也照往常般地端起酒杯,步向那個正在對他招手的尤物。
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的芭樂和李宏步,這時不禁搖頭。
「慘了、慘了,子毅真的慘了!」
芭樂是關子毅的老朋友,對他的性子也是最清楚的,他知道,如果是平常的子毅,就算他再怎ど激他,他頂多是一笑置之,不以為意,同時巧妙地帶開話題--這是正常的關子毅會做的事。
但現在,他看到的關子毅是--
為了證明自己事實上沒被俘虜,做了他根本不想做的事!
想想,一個一進酒吧就開始埋頭喝悶酒的男人,一個為了某個特定女人心煩不已的男人,怎ど可能在瞬間轉換心情,成了只留戀在不同花朵間的蝴蝶啊?
那肯定就是,子毅被他給激得失去理智,失了他平常的冷靜,才會做出這ど反常的事。
再者,子毅把女人,一定是有看到中意的才下手,根本不會像今天一樣,為了泡妞而把。
「唉,沒想到啊,這樣的情聖也會在愛情路上栽了觔斗。」芭樂有些唏吁不已地說。
同時,也將今天的情形給牢牢記住,以為往後的借鏡。
※ ※ ※
這些日子,江雨琦不太清楚自己的男朋友在忙些什ど。
她只知道,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偶爾打電話過去,他也總顯得很忙,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多會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