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讓她離開,不能讓她和那個戲子在一起,絕對不能!
有了這個結論後,他像陣風似的離開辦公室。
速度快得連正在與陸無雙通話、同時正對著他辦公室大門的崔念芝都沒察覺到他離開,而繼續與陸無雙保持通話狀態。
一出公司的辦公大樓,冷天霽立即飛車前往陸無雙那間簡陋的小公寓。
平常半小時的車程,在他飛車急駛下,十分鐘不到,他已經站在她公寓的鋼門前,猛按著電鈐不放了。
而如往常的,他按了將近十分鐘的門鈐,還是不見陸無雙來開門,正準備放棄門鈐,更接拍打鋼門時,木板門這時被人給拉了開來。
「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嗎?怎麼又來了?」隔著一道堅實的鋼門,陸無雙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氣得忘了來這兒的目的。
「我、們、沒、有、分、手!」
「哦對,我們是沒有分手,」無視於他的怒氣,逕自接了下去:「應該是,我們的關係到昨天為止。」她嫩了撇嘴。「好啦,既然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說吧,你還來做什麼?」
「誰說我們的關係到昨天為止!」他不是健忘,他只是不願去回想昨天那讓他痛不欲生的時刻。
「你說的,我同意的。」
「我不同意!」
「好吧,就算你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她在鋼門後無所謂的聳肩。
「我不同意!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只要你還是我的女朋友,你的任何事惰就和我有關係!」
他的話讓她柳眉輕揚,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哦?這樣嗎?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冷天霽咬牙切齒的說著。
「如果照這種說法,和你有關的人和事可真的不少呢。」她笑笑,一點也不將他那彷彿要把她給生吞活剝的表情放在眼裡。
「你不要岔開話題,這是我們兩個的事,和別人無關!」
「怎麼會是『別人』呢?」她放作疑惑的說道:「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女朋友耶。」
「她們不是我的女朋友!」
對於他和她交往之後的桃色新聞,她是不會上他那兒去鬧、去吵,可不代表她沒將這些事情給記下來。
「不是嗎?」她搖頭晃腦道:「可是報紙上都這麼寫的啊,什麼紅粉知己啦、親密愛人啊……那些都不是啊?」
「那是……」正當他想要解釋時,才突然驚覺話題已經被她給帶開了。
「陸無雙,你不要故意岔開話題!」
「岔開話題?」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有嗎?我只不過是照你說的接著說而已啊。」
冷天霽深深的吸了口氣——深呼吸,似乎成了面對她時的必備動作。
「先讓我進去,我有事和你談。」
陸無雙發現他現在是愈來愈精了,要是以往,他肯定會順著她的話,被她給搞得團團轉,到最後肯定又會氣得拂袖而去。
現在呢,他雖然一開始會上鉤,可一察覺到苗頭不對之後,馬上打斷了她,讓她無法繼續下去——
唉,經驗,果然是智慧的累積呢。
開了大門,迎了他進來,她雙手看於胸前交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高大的身軀在五坪不到、同時放了沙發、茶几、櫃子等傢俱的客廳裡來回踱步。
「你是特地來我這兒磨地板的嗎?」
他停下腳步,走到她面前,以命令似的口吻說:
「你要馬上離開台北。」
「為什麼?」她挑起左眉,不馴的問著。
「為什麼?」他又開始急躁的踱起步來。「你還問我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給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
「麻煩?我能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瑞克·艾斯理!」他知道她明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卻故意在這時候裝傻。「他今天到台灣了。」
「喔,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他一下飛機、一出海關—就對著所有的媒體指名道姓,他要追的就是一個叫陸無雙的女人!」
「那又如何?台灣叫陸無雙的又不止我一個。」
「你!」一個旋身,他伸出食指指著她的鼻尖。「你又以為台灣有多少個陸無雙的女人來著!」
「反正不止我一個。」」皮天下無難事,她絕對是將這句話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一個。
「那不重要!」管他有幾個陸無雙,重點是,她的身份絕不可能隱藏太久,尤其是瑞克·艾斯理那架勢,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愛的女人是誰。只要有心要找,她的行蹤很快的就會被有心人士給揭發。「重要的是,你得離開這裡。」
「好吧,」陸無雙索性同意他的這句話。「你說要離開,那你說,我要離開到哪去?回老家嗎?不可能吧,他們既然要找,肯定會把我祖宗八代、親朋好友的事也一併給查到——用延腦想也知道,我當然是不能回去的。」
「那你說,茫茫人海,我要到哪裡去?」她看著他,打算聽聽他有何高見。
「你可以到我鄉下的別墅。」
冷天霽提出在到她家之前一直在腦袋裡打轉的事——要將她牢牢實實、緊緊密密的給藏好,絕對不能讓那外國人找到她。
「鄉下的別墅?」她十足猶豫地說:「我和你非親非戚,不好麻煩你吧?就連之前我們還算得上是男、女朋友時,你都擔心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的話,你會沒面子,要是我現在還住到你的別墅去,萬一不幸被人給發現了,那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我以前是你女朋友,如果更成這個樣子,那豈不是害你在全世界人面前丟了瞼嗎?」
說完之後,自己開始搖起頭來。
「不成、不成,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了,我可不能這麼害你。」
「陸、無、雙!」她一直強調的「沒有任何關係」這六字,聽在他耳裡十足的刺耳。「我說我們是男、女朋友!」
「哦?我們是嗎?」她故作訝異的張大嘴。「你不是常常警告過我,不能對原本知情以外的人胡言亂語嗎?你常常讓我以為,我們只不過比較常見面,而且見面時,還會互相幫對方解決生理需求的普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