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情形,陸無雙身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氣,就怕這學生一個踩不穩,自頂樓跌下去。
「好、好、好,」和瘋子是不必講道理的這是她此刻的心得。「那我就不幫你——你只要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的愛!」男學生將他想要的東西吶喊出來。「我要你愛我!」
當他將他想要的東西給說出來後,陸無雙整個人呆楞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講的是哪個星球來的外星話——
他要她的愛?
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總教官走到她身邊,悄悄的對她說:
「陸老師,你快點答應他,要不然他要是情緒失控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總教官,」好不容易,她終於回過神來,有些為難的說:「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啊。」
「這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他給勸下來,其它的事等地下來之後再說。」
現在是情勢比人強,她是不答應也不成了——她深深的、深深約歎了口氣後,說道:
「我愛你,」她對別的男人說「我愛你」這事,可絕不能讓她的男朋友知道,要不然她可就麻煩了。「我非常、非常的愛你。」
唉!想當初,她被一個小女孩逼著承認喜歡上一個她明明不喜歡的男人……
結果是:她多出了個男朋友;現在,居然被一個根本不認識的男學生以性命相脅,要她愛他……她衷心的希望,這次的違心之論,不會逼得她非走進禮堂不可。
謊話,可真的說不得啊!
「你真的愛我?」希望之火在男學生眼裡閃耀。「沒有騙我?」可不到三秒之間,那希望之火不知被啥給澆熄,只剩絕望的灰燼。「既然愛我,你為什麼將我寫給你的情書,看也不看就全退給我?!」
眾人聽到這兒,心下終於有些個明白了——
原來今天的這場鬧劇,起因於男學生單戀未果,便以死威脅陸無雙接受他。
情書?提到情書兩字,陸無雙終於想起來她為什麼會覺得這男學生有些眼熟了。
這男學生在上學期,每天風雨無阻、準時在正午出現於教授休息室,就只為了將他對她的愛慕之意呈獻給她——當初,她只覺得這學生真怪,她又不是每天有課,為什麼天天到休息室去等她。
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會對一個沒教過的學生眼熟——畢竟她也看了他有一個學期之久……不過,時至今日,她還是不知道這個在上學期天天送情書到她面前的男學生到底叫什麼名字。
男學生的問題讓她許久未犯的偏頭痛在這個時候復發。
陸無雙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當然也不會是什麼仁德愛物的大善人,充其量,她只是個懶人——一個懶到拒絕動氣、勾心鬥角的人。但是,這回,她真的生氣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你。」這話,她說得清晰、有力。「如果你不馬上過來,就當我沒說過、你也沒聽過。」
她的「告白」,讓男學生的心志動搖了;此刻,她拒收情書、曾經對他不理不睬的事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愛他;而他,當然也愛她。
而她直截了當的「威脅」,讓男學生急忙自牆上躍了下來,趕到她身邊。
「陸老師,我來了——不許收回愛我的話,永遠都不許!」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或心情還不錯時,她也許會露齒而笑,讚美一下他這「人間四月天」的調調。
不過,現在不是平常時候,她的心情也壓根兒算不上好,所以她當然笑不出來。她回頭對終於鬆了口氣的主任、教官、老師們說:
「現在趕快抓好他,免得他又要跳下去。」
眾人聞言,一擁而上,在男學生根本還來不及想她為何會出此言時,左右兩邊已將他給架了起來。
陸無雙看了眼被人給架起來的男學生後,臉色陰晴不定、不發一語的轉過身,朝來時路前進。
見到這情形,男學生根本無法接受才剛說愛他的女人,居然在指使所有人制住他後,又絕情的棄他而去。他發狂似的掙扎——
「陸老師,你說過你愛我的!為什麼又要離開我!」
聽到這話的陸無雙,止住了前進的腳步,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地,說了句話——
「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別的不多,就騙子最多?」
原本只想說這麼一句話,但是,這男學生將她假期即將開始的好心情全搞砸了,因此她再加上一句:
「你以為你會那麼幸運的遇到個誠實的人嗎?」
事實證明,沒有。
語畢,她毫不理會男學生會有的反應,掉頭離去。
這時,夏天隨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緩緩的進入了另一個高潮……
第一章
氣派而雄偉的建築物向來是人們注目的焦點所在,那玻璃帷幕在大太陽底下,看來更是格外的燦爛、耀眼。
陸無雙穿著教課時的制服——上班族專用的標準套裝在下午三點左右進了這楝大樓;那金碧輝煌、氣派非凡的裝演,壓根兒沒讓她多看上幾眼,一進大廳,直直走向妝點門面、有著美美接待小姐的接待處,寫了訪客登記簿後,沒二話便走進了電梯,按了最高層樓,直達她的目的地。
出了電梯,只見百來坪大的空間僅隔成兩個空間——一個是佔了百分之八十用地、同時在門上以燙金字體寫著「董事長辦公室」的牌子外,另一個相較於董事長辦公室便要寒酸上許多、但字卻是多了不少的「董事長秘書辦公室」
想當然爾,她陸無雙只是個某大學的菜鳥講師,當然不會有什麼重要到需要和某大集團董事長晤談的事;也就是說,她的目的地當然是董事長秘書辦公室。
「念芝,我來了。」輕敲了門扉,不待裡頭的人召喚,她便自動自發的開了門走進去。
崔念芝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一抬頭,便看到她那挽著個髮髻、穿著褲裝的大學學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