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兩點,就夠瞧的了,甭提她看完A片中那些男女演員的特技表演後,對性事所產生的恐懼感。
這回可以換簡崇浩歎氣了,除了歎氣外,他還覺得有些好笑。套句廣告詞——像沈青珊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如果,他們所處的年代是在二十世紀初,她的擔心全不成問題,因為就丈夫的立場而言,她根本沒有選擇餘地,做丈夫的大多不會去理會妻子這方面的感受,再說,那個年代的女人,大概是丈夫說什麼就什麼吧,縱使心裡不願意,也會勉強自己接受。
而不巧,他們不是那個年代的人,他也不是沙文主義的信奉者,再加上男女平等的觀念,即使是做丈夫的也要尊重妻子的決定。因此,當他的太太告訴他——還沒準備好時,他所能做的是「等她」準備好,或者是「幫她」快點準備好,而不是強迫她。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這不是簡崇浩心裡所想的,但是他尊重她,既然她認為自己需要點時間去調適,那麼就照她的意思做吧。「這……不急。」縱使他心裡急,他也不會笨到這時顯露出來。
「真的?」沈青珊喜出望外地問。「你答應?」她本來想,要是他堅持他們兩人應該履行夫妻義務的話……她不會很高興地配合,但至少不會嚴詞拒絕。不過,願意等到她有心理準備的那一刻。
「你要我別答應?」他打趣地問。「如果你期望這種答案的話,我可以很沒節操地改變主意。」
「不是、當然不是。」沈青珊急著澄清。「我是說,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實在太好了。」這時,她才真的放下心中的大石。
最後,兩人的新婚夜,就像一對結縭幾十年的老夫老妻般,各據床鋪的一端和衣而眠,一點也沒有任何火辣的鏡頭出現。如果這幕拍成電影的話,就連六歲以下的小孩都可以不必由家長陪同,進場觀看——反正兩個人就是睡覺嘛。
睡覺有啥好看的?
☆ ☆ ☆
沈青珊並沒有像一般的新人去度個「蜜月」,原因是她老公——簡崇浩——硬是排不出假期,因此順延。也就是說,才剛結完婚沒幾天,她便重整旗鼓上班去。而她老公,也就是簡崇浩在她上班的當天,已經搭著夜車回高雄了。
這情況著實有些詭異,一對認識半年不到的新婚夫婦,結婚三天便各分東西、各忙各的,一個月也不見得能見上幾次面,這樣的組合有希望嗎?
當事人沈青珊對這問題倒是信心十足。
「我們兩個決定先當朋友,現在的分離只是暫時的,等他調到台中後,情況會好很多的。」以上,就是她對別人的詢問的答案。
新婚後,沈青珊這個簡太太當然不能繼續住在娘家,因此她收拾了些簡便的行李往進簡崇浩買的公寓中。那間公寓的地理位置,大致上來說還算不錯,交通滿便利的,不論到台中的哪個地方都不需要花上太多的時間。
沈青珊搬了進去後,幾乎有連續一個禮拜的空閒時間,全都花在整理房子上。不是說房子髒亂到她受不了的地步,而是房子內部除了些必備的傢俱、家電外,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家徙四壁」,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的裝飾。
她並非真的講究室內設計這類的事情,不過她實在沒法子習慣,這間公寓給她的清冷感。如果說這房子還住了其他的人也就算了,問題是,現在部份的時間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要她每天孤伶伶地面對慘白的牆壁……時日一久,她肯定會變成自閉症。
直至她大功告成的那日,她約了柳絮飛和陸無雙上她家串門,順道看看辛苦的成果。
「青珊,你自己一個人住不會寂寞嗎?」柳絮飛捧著沈青珊剛端給她的大吉嶺紅茶,問出她心中的疑惑。
「還好,習慣就好。」以前住家裡時,沒多少時間和父母聊天,可以說是一回家就窩到自個兒的房間裡,也等於是一個人住,但是同樣是一個人,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再說崇浩放假的時候就會回來陪我了。」她現在的情形好像是某人的地下情人,得等到情人得空時才能偶爾回來看看她。
「不錯哦,小別勝新婚。」陸無雙整個人癱在沙發裡,據她自己供稱,她剛交出一篇論文,所以才會呈現目前的這種軟骨頭的現象。「想必你們的性生活品質應該不錯。」語不驚人死不休,是她的本色。
柳絮飛這時恰巧喝了一小口茶,聽到陸無雙的話差點嗆到。沈青珊則是滿臉通紅,不曉得該怎麼應付陸無雙的直率。
「無雙,你別亂說。」東道主的她力圖鎮定。「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
「什麼!」這聲驚呼是先前差點被嗆到的柳絮飛發出的。「你說你們結婚了這麼多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太不正常了。
「這有什麼不對的。」沈青珊一點都不認為的情況有什麼好讓人訝異的的。「我們兩個人決定先當朋友。」這是她決定的,簡崇浩只是沒反對而已。
「誰說朋友就不能上床的。」陸無雙提出反駁。「還有,你們可不只是朋友,你們在法津上的關係叫『夫妻』,性這種事可不只是本能,而且還有點義務成份在。」法律上是沒有明文規定,不過要是夫妻其中一方有人不能「人道」,好像可以訴請離婚吧?嗯,應該沒錯。
「青珊,你老公沒問題吧?」柳絮飛別有用意地問。
「他很好啊。」沈青珊照字面上的意思回答,壓根沒想到別的地方去。
「笨,絮飛不是問這個。」陸無雙插嘴道。「她是問你,你的老公愛的是女人還是男人?還是,你老公外面有別的女人?」
「你們別亂想。」沈青珊可不認為簡崇浩哪裡異於常人了。「他不像你們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