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奇了,冷天霽啥時成了她私人專屬物了?她應該……不,是絕對沒那麼倒楣。「若嵐,你誤會了吧,少爺怎麼會是我一個人的。」
「你少在那裡假惺惺了。」方若嵐認定陸無雙今早行為的目的只有一個——排除異己。「要不是你,天霽怎麼可能如此粗魯地對待……」她原本是想說,冷天霽不可能如此粗魯地對待她,但她要是真這樣說了,她豈不是和陸無雙沒有兩樣?不,她不能變成像陸無雙這種工於心計的女人。「女孩子。」
「我?」真是冤枉,冷天霽的不健全人格和她扯上啥關係了?「少爺對待女孩子的方式和我有什麼關聯了?」
方若嵐是自己找罪受,清晨六點半去拖一個凌晨三、四點才睡的人起床,這種行為不只是找死。要是今天被拖起床的人換成她,她難保自己不會像冷天霽一樣給她一頓罵。
連她這種好脾氣的人都免不了要發怒,更何況是冷天霽這傢伙?
嘖、嘖、嘖!中華民國的教育是發生了什麼問題?怎麼教出來的學生,愈教愈回去呢?不是都說,現在的青少年愈來愈聰明嗎?怎麼這會兒讓她碰到個有點笨……錯,是笨得很沒常識的青少年。
「誰說沒關係了!」方若嵐氣憤地指責陸無雙。「要不是你在少爺身邊搬弄是非,少爺不可能不顧自己的康,不配合復健。要使復健達到效果,首先要有良好的生活作息。」
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陸無雙看著口沫橫飛的方若嵐,眉頭不禁緊皺。她哪裡來的想像力,居然掰得出這種比天方夜譚更不可思議的事。
「總之,要不是你,少爺是不會拒絕我所提供的幫助。」
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方若嵐愛怎麼說都隨她吧,反正,她不當一回事就好了。
像方若嵐這種情竇初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見到冷天霽這般的帥哥能有什麼抵抗力?別說方若嵐了,就連她自己有時都會看他看呆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陸無雙實在不想莫名其妙地站在這裡,被個小女孩數落。「這樣吧,若嵐,你去叫少爺開除我。」要是方若嵐真能勸得動冷天霽開除她,那她可要好好宴請方若嵐才是。「這樣,你就可以心無旁騖地幫少爺做復健。」
瞧瞧,她這話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好像她才是那個受盡委屈的小護士,而方若嵐才是那個美艷女秘書。
「陸無雙,你太過分了!」陸無雙以為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嗎?要讓她到冷天霽面前扮壞人,這招術未免太過時了。「你要走,為什麼不自己對天霽提。」
我就是不能啊。陸無雙可沒忘了那份契約,她要是自己提要走路的事,那麼她這一個多禮拜豈不是做白工?這裡的工作雖然不辛苦,但是,她就是不想當個免費的義務工。「我有我的苦衷。」
「你會有什麼苦衷?」方若嵐根本不信,其實講明了,就是不願意離開天霽。「還不是你迷戀天霽,為了留在他身邊,所以不計一切手段要留下來。」
「我迷戀他?」等等,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她自己都沒察覺呢?
「對。」方若嵐信誓旦旦地說著,「稍早天霽都已經表示得相當清楚要你離開,你卻還死皮賴臉留下來,這不是迷戀他是什麼。」她現在的口氣,好似冷天霽是她個人所有物,任何有企圖的異性都在她的剷除範圍內。
「喔,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啊?」嚇!偷聽的技術真是好,她居然沒發現隔牆有耳。
「當然。」就是他們那一番談話,才讓她對自己更加有信心。或許冷天霽還會聽從陸無雙的話,但是就她所聽到的,他對她必定是愈加不耐。假以時日,陸無雙一定成為明日黃花的。
「可是少爺沒要我離開啊。」他只是試著要「逼」自己離開,可是沒開口要她離開。既然如此,她更是不離開。「不過,我沒離開,可不表示我迷戀他。」每個都喜歡欣賞美的事物,她也是。不過,欣賞歸欣賞,她不會將帶刺的玫瑰納入自己的懷中,刺得滿身傷。
「你別以為我年紀輕,就容易騙。」
你的確如此。陸無雙看著方若嵐稚氣未脫的清麗瞼龐,心裡如是說。
「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
「那你一定是看錯了。」
「你不必否認了,再否認也沒用。」總之,她就是認定了陸無雙迷戀冷天霽。
陸無雙歎口氣,她今天真是流日不利,先是遇到個自大狂,這會兒再遇上個偏執狂……算了,多說無益,她就乾脆承認好圖個清靜。
「好吧。」騙小孩子雖然有點不道德,不過既然這是方若嵐要聽的謊言,那麼她就說吧。「你是對的,我是迷戀冷天霽。」真是無奈啊,被個小女孩逼著承認喜歡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方若嵐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盯著陸無雙。
「好了,我都已經認罪了,可以讓我回房間了吧?」經過這麼一折騰,她現在需要的不止是一個小時的補眠,而是一整個上午的完全休息。
這個方若嵐要不是一休和尚看多了,再不然就是被櫻桃小兒子裡頭的丸尾給同化了,如果兩者都不是,那麼肯定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得了幻想症……真可憐,年紀輕輕就得了精神官能症,才十來歲而已就這個樣子,以後進了社會不就更嚴重了?
她揉揉有點疼的太陽穴,沒理會站在一旁虎視眈噸的方若嵐,自顧自地離開。出了書房後,居然又遇見她最不想遇見的人……
「少爺,您沒回房休息嗎?」流日不利,絕對是流日不利。這個禮拜天,她一定得跟陳嫂借摩托車到台中市找人算算命,看看她近來是不是犯太歲。
「不需要。」冷天霽像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眼光直射向陸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