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那麼想訴諸暴力?」如果可以,她是希望做做嘴上運動就好,別勞累了身上的肌肉……不過照方若嵐這表情看來,她這希望是鐵定落空了。「只有未開化的野蠻人才會這麼做。」也就是,有理性的文明人,是不時興打架這回事。
至於,真有拳頭相向的時候,不是民意代表們上電視做秀,再不然就是黑道幫派火拚,如果還有這神情形出現,那只能說該當事人暫時失去理性,回歸獸性。「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製造問題。」
「別和我要嘴皮子!沒有用的!」方若嵐冷冷地道。她叫直認為自己有十足的勝算,就算剛才連續被陸無雙了兩記耳光,也只是巧合而已。
「等等,那你總該告訴我,你今天像只瘋狗亂咬人原因吧?」幸好她是人。不是狂吠病的帶原者。要不然,她豈不是得上醫院擊打上一針。
「沒有理由!」要方若嵐自己承認被他們兩個給耍了,這簡直比得了重感冒還要痛苦。
「沒有理由,你為什麼要打人?!」陸無雙現在可是情於理於法上,都站得住腳。沒有理由地打人,是不是哪天她不高興就可以殺人了。笑話,要是每個人都這樣,這世界早毀了。
「姑娘我高興打、愛打,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陸無雙冷靜地說:「不過,你找上我,那我可不能不管了。」
看來,她是存心找碴的。給她方便,她當隨便,對她客氣,還教她以為她陸無雙怕了她。嘖,這年頭忍氣吞聲這事,可是絕對做不得的。
「廢話少說!」就像是武俠小說裡頭的人物,在套招之前,一定會畫蛇添足地補上一句話提醒敵人,接著才是一式又一式凌厲的招式。
方若嵐沒有高強的武功,亦沒有過人的氣力,有的只是一股報復的的強烈念頭,以及十隻鋒利的爪子。
陸無雙——她有一雙可以靈活移動的雙腳,和動得快的腦筋。因此,雙方是互有所長,一時間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
但是,陸無雙終究是要吃虧的。
因為她自小到大,從沒和人打過架,也沒有小孩子會故意找她的麻煩。而方若嵐不同,她上有兄長、下有幼弟,再加上這幾人年紀相差不遠,打架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早習以為常。
陸無雙是當別人犯上她時,才會輕輕施以薄懲。像剛才打在方若嵐臉上的耳光,也只是「輕輕」略過——比起方若嵐打在她臉上的,她的力道真的也只能用個「輕」字形容。不像方若嵐在她臉上留了兩個又紅又腫又明顯的巴掌印。
經過五分鐘左右的激戰後,陸無雙的身上已經見了紅——脖子教方若嵐的利爪給傷著了——雖然血流得不多,但是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也足教人觸目驚心。
話雖如此,方若嵐也沒佔多少便宜。
陸無雙在閃躲對方的攻擊之餘,也會發動些零星,但準確的反撲。雖然沒在方若嵐身上留幾個血窟窿,至少也為她的皮膚,帶了點不同的顏色來。
或許是她們的打架太過精采,也或許是她們的廝殺聲太過嘹亮,竟引來陸無雙口中「萬惡根源」的冷天霽!
也算是他來得巧,此時陸無雙不小心被她自己放在地上的紙箱給絆倒,讓方若嵐逮著機會,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壓制——結實到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冷天霽也沒浪費時間在對話上,一個大踏步,上前將方若嵐從頸後給拉離。他的這個動作彷彿讓陸無雙重獲新生,她連忙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到肺中,好讓肺動脈送些氧氣給她那運動過劇的心臟。
「你做什麼!」冷天霽一進陸無雙的房門,便見到方若嵐整個壓在陸無雙身上,同時雙手還勒住她的脖子,要是他再慢來個幾分鐘,見到的搞不好是具全身發紫的屍體。
冷天霽趕緊扶起倒在地上的陸無雙,卻教她脖子上的傷口給嚇著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望向方若嵐,要她給他一個答案。老天,陸無雙脖子上的傷口正不斷的沁出鮮血。該不會是傷到頸動脈了吧……他著急地想。
「你應該知道的。」對於陸無雙身上的傷,方若嵐一點也不感到愧疚。「不是嗎?少爺。」
「你……」要不是礙於他身上還倚了個陸無雙,他早站起來給方若嵐一巴掌。「馬上給我滾!」
「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方若嵐挺直著腰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這次,她真的離開了——和前幾任看護不同的是,她是被冷天霽給趕走,而不是自己請辭。
第七章
自從方若嵐走後,陸無雙發覺冷天霽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好像有種成了灰姑娘的感覺。對於這種轉變,她還真有些適應不良。她的計劃是,努力色誘冷天霽,順道氣氣方若嵐。可是成效好像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這要怎麼說呢?她的原意只是想讓方若嵐這小女孩生生氣、鬧鬧彆扭,哪想得到方若嵐氣極攻心,血氣上湧,竟直接找上她幹架。害得她的脖子到現在還得用繃帶綁著,而對方則是被冷天霽給直接革職。
再說說冷天霽吧——他對於她的色誘,好像不是那麼討厭。如果她的觀察無誤的話,她敢斷言,他甚至挺自得其樂的。對於她做的任何勾引情事,非但沒有抗拒現象,還有點張大手臂歡迎的跡象。
唉,人直的是說謊不得。她記得自己曾在某一本書裡讀到這麼一句話——撒了一個謊,需要說一百個謊來圓謊。
當初,她根本不該對方若嵐「承認」她喜歡冷天霽;她也不該為了氣氣冷天霽和方若嵐,而放意址自己「愛」上冷天霽;只不該的是,那天晚上不該夜訪冷天霽,搞得他差點……不不是差點,根本是已經獸性大發。
「無雙,我等會兒到去公司開會。」這會兒冷天霽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書房內,對著正在自找懺悔的陸無雙報告他的行程。「大概傍晚才能回來,晚餐等我回來一起吃。」自從他奇跡式地復原後,他逐步將所有該處理的事,一一轉回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