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穿,這我不介意。」看不出來他這麼大方,自個兒中意的女人、居然可以允許她裸露軀體。「但是,他加了個但是,」觀眾只能有一個人——我。「
陸無雙點點頭,對他的提議不置可否。「對不,我的衣服濕了。」只要是沒瞎的大都可以清楚知道這點,「要是再不回去把濕衣服給換下來,會感冒的。」她沒那麼虛弱,不過衣服濕濕的,的確不怎麼合穿。
她見冷天霽不表示任何意見,便自動將之解釋為——默許。於是自動自發地提起放在地上的塑膠袋,打算回自個兒的房間換衣服。
就在她提起地上那一袋數量可觀的小說時,冷天霽拉住她空下來的那隻手,順勢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把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
他認為自己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適應,現在該是完成那一夜未完事的時候了。
「你準備好了嗎?」冷天霽的唇近得就要貼上陸無雙的,低聲地問:「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而已。」花花公子之所以有別於好色之徒,最大的區別在於——花花公子風流而不下流。冷天霽可以等,等到陸無雙自認為準備好的時候;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個正常且健康的男人,他的忍耐能力有限。
陸無雙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對他那露骨且充滿情慾的侵略性眼神,可是一點也不為其所動搖,照樣直視回去。
「準備……」到這時候要再不僅他的「準備」二字,未免太矯情了點?畢竟事情是她開的端嘛。「當然。」簡潔有力地回答。
冷天霽一得到這個答案,不待她的下文,立即抱起她往二樓走。
「不過……」他暫停了腳步,疑惑地看著她。「我這一身雨可是酸性物質,你總該讓我沖沖澡吧。」
「當然,」冷天霽乾脆地回答她:「我們一起洗。」
一起洗?陸無雙不禁瞠目。她是曾假想過兩人在床上的情形,但是她可沒想過兩人在赤裸裸地侵泡在水裡的情形……這個……這個……有這個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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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這個必要,陸無雙喜孜孜地想。
要是能配合點比較煽情的音樂,然後冷天霽的動作能再放慢點,她不就能看到場免費的男子脫衣秀了?
冷天霽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一般人家的浴室絕大部分都是利用房子裡的剩餘空間加以利用、構成的。冷天霽的浴室不是——他的浴室的坪數,簡直和她現在住的房間快要有得比。
他的浴室採用全磁化的白磁磚——光看這些磁磚,就知道這間浴室可是砸了大錢下去裝設的——不消說,浴缸也是清一色的,不過有鑲點金邊就是。這浴室該有的一項不缺,就連不該有的都有。
它居然有個落地窗,窗外種滿了綠色、巨大的籐類,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而這扇天然的綠色屏風後,竟然是一個按摩浴池。
「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冷天霽沒兩下子便脫得精光,拉了條浴巾圍住腰部。
「你真的是非常出類拔萃。」就如同她的想法,用「帥」來形容冷天霽,真的是委屈了他。「長得帥、身材好、家世也了得,標準的天之驕子。」這類的天之驕子和她向來沒什麼交集,算她運氣好,能讓她「一親芳澤」。
對男人來說,有些女人是一輩子遇不著、也碰不得;同樣的,對女人來說,也是一樣的情形,而冷天霽就是這種男人。
聰明點的人,知道這類的人就像美麗的罌栗——美麗卻能致命。可以遠遠地欣賞,但不要妄想佔為己有。
愛這種人,豈是三個「慘」字可以形容,根本就是完蛋了嘛。
偏偏要愛上這類的人又太容易了,只要他們對自己好點,有哪個人不俯首稱臣的?這事難辦啊。
所以啊,要愛上冷天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常常一個不留神,便陷入情網中而不可自拔,要是他又對自己特別眷顧,那麼要抗拒他真的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幸好,陸無雙懶散歸懶散,對這等棘手事件,向來小心。面對這種強敵,她那堅固的心防也崩了一角。或許在不知不覺中,也可能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好感油然而生——不論他的脾氣到底有多糟。
要是今天她遭遇到和方若嵐類似的處境,她大概不會像她那般激動,當然也不可能痛不欲生。不過傷心在所難免,時間長短而已——誰教冷天霽是這等絕色呢?
「我可以把你的話當成是恭維?」
「隨你怎麼想,」看來他同她一樣,在等她脫衣服——就像她剛才欣賞他的過程。「我想,恭維你的人不缺我一個。」隨即動手解下身上的衣物。就她所知應該是沒人穿著衣服洗澡的——她若是彆扭、對方可能看得更樂,何不自然點。
「沒錯,」恭維他的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但是他們不是你。」
陸無雙眉頭一挑,算是聽到這句話後的反應。
接著,洗澡。
他們兩個的確是一起洗——一起分開洗、各洗各的。反正位置夠大,再多幾個也不成問題——偶爾,不聽話眼睛會往別的地方瞟,如此而已。絕對不像小電影裡頭般的火辣辣。
陸無雙洗頭時,利用頭髮的掩護,光明正大的看了冷天霽好一會兒。真看不出來,他居然還有肌肉。她心裡是想。
冷天霽率先洗好,非常「紳士」地詢問陸無雙需不要幫忙,因為這時她正和她那頭不算長的長髮在奮戰著。陸無雙謝過他的好意,多他那一雙手,也不見得會快到哪裡,還是她自己來就成了。
終於,陸無雙解決了她那一頭有點不太聽話的頭髮,擦乾身子,套上浴袍出了浴室。映入眼簾的是,冷天霽一副極撩人的姿勢,橫臥在床上。
怎麼說他的姿勢撩人……嗯,的確是撩人。
浴袍的帶子隨意在腰前打個結,胸膛裸露,上頭還留著幾滴沒擦掙的水珠。曾經不良於行的雙腳,相較於他身上其它部位,是略為白晰了點,不過不損其健碩——看來他是個非常注重身材的人,八成有事沒事就上健身房走動、走動——他的臉當然不用說,還是帥得難以直接訴諸文字;濡濕的黑髮伏貼在他完美的頭形上,增添了幾許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