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因為他?他不懂。
「因為你長得帥,又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如果今天柳絮飛有選擇的餘地,她不會挑像任凱森這等條件的男人——太帥,身邊多的是在一旁虎視耽耽的女人,她要是一個不小心,很快就會被別的女人取而代之。太有錢,這更是可怕,那些個愛慕虛容的女人會一波接著一波湧上來而且不管他的長相、個性、年紀。
「我長得帥?你真的這麼覺得?」任凱森感到很意外。他知道自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即使柳絮飛看他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癡迷的模樣,好像他只是路上隨時都能看到的男人,他心裡仍甜滋滋地想,如果她真這麼認為,至少代表她對他還有點好感。
「你長得是很帥啊。」
對柳絮飛來說,男人的長相根本不是重點,她以前交男朋友看的根本不是他的長相如何,只要那個男人學有專精、脾氣好、負責任,一旦他開口要求和她交往,她一定二話不說直接答應——相處在一起久了總會發現其它更值得交往下去、值得她愛的優點,要是沒有那就可以談分手了。至於「愛」這個問題……她倒是很少想過。
「謝謝。」
任凱森直接的反應是道謝,因為少有女孩子這麼直接地稱讚他。
「你也很美。」在他的心裡,她的確是最美的。
柳絮飛只是笑一笑,不作正面回應。
任凱森以為她的沉默是不苟同,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雖然不是最美的,可是在我眼裡你比那些世界級的大美女要好看許多。」
他此時總算體會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想說些讓女人高興的話卻不知道要怎麼說,反而牛頭不對馬嘴,搞不好惹得她更生氣。
「我是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你在我眼裡是最美的。」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情人眼裡出西施?為什麼?」柳絮飛不大相信地反問。他們相處的時間自那個錯誤的夜晚至現在,總時數絕對不超過二十四小時,要成為情人……時間好像急促了點。
「哦,這句話的意思是……」
任凱森不知道該不該讓她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可是從他們相處的情形看來,她應該是屬於理性至上的女人,要是他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從他和她合唱英文歌開始——她會相信嗎?或者她會認為他很奇怪,進而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急中生智,他想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這個……我認為我們的小孩都快要出生了,而且,我們也快結婚了。」剩下八個月也算快了,從認識她到小孩出生只要八個月,真的是相當快。要不是得考慮到她父母的想法,可能她現在已經冠上「任太太」的名號了。「既然如此,你也算得上是我太太了,那麼……」
任凱森停了會兒,仔細思考要用哪種說法比較婉轉,「我對你和小孩就有了責任,理所當然的,老婆最美。」
「我瞭解了。」柳絮飛其實不瞭解,不過聽他長篇大論還挺有趣的。「我們等一下要去哪裡?」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場所,她都沒意見。
「你喜不喜歡吃意大利菜?」
任凱森今早緊急電訪戈正浩,問了他一大堆適合約會的地方,以及女人最喜歡男人帶她們到哪些地方去吃飯之類的,最後戈正浩只丟了句:「愈有排場的地方,女人愈不會拒絕。」
「意大利萊?很少吃。」印象中她只吃過意大利面、披薩和通心粉。她不是美食主義者,只要是可以吃、吃了不會拉肚子,她都能接受。
「我朋友跟我介紹了家不錯的美式意大利餐廳,他是個美食家,我想那家的菜應該不錯。」
「好啊,那就去那裡。」事實上,她寧可到麥當勞,那裡人多,講話既不必克制音量也不會吵到別人。但是她的經驗告訴她,要是男人想當凱子時,最好別掃他們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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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半個小時,他們到了一家歐式建築的餐廳。
看來任凱森事前己經訂了位,因為侍者一聽以任凱森的名號後,便帶著他們上了二樓,至可以看到一樓全景的位置。此時,一樓已經坐了近八成的來客,而大廳正中央還有一台平台鋼琴。
柳絮飛拿起侍者送來的菜單,不是很有興趣地瞄了幾眼之後放下,然後對任凱森說:「你點就好了,我不是很餓。」她今天是要來談事情的,吃飯的事情可以緩一緩。
「這裡的菜色不合你的口味嗎?」任凱森緊張地問。他和林美玉出門吃飯時,去的總是她想去的餐廳,點的也是她想吃的菜,他的功用僅在當司機和金主。
「不是,因為我在下班前才吃了一根巧克力棒。」
「那你要不要先點些飲料?」
她思索了會兒。
「這裡是意大利餐廳……那就來杯意大利式濃縮咖啡好了。」既而她又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是「孕婦」,刺激性食物少碰為妙。「等一下,我還是來杯柳橙汁好了。」
「那就先來兩杯柳橙汁。」任凱森從善如流地點了兩杯柳橙汁。「等會兒我們要點餐時,再麻煩你。」
侍者點了點頭,功成退場。
「凱森,我有些事情想先和你討論討論。既然我們已經有了共識,我覺得我們得將細節部份先商量好。」雖說先前他的臨場表現可以說是可因可點,但回老家前若有充分準備,便可以減少錯誤。
「細節?你是說結婚嗎?」任凱森不懂。如果是這件事,那的確要好好從長計議。他是家中的獨子,父母對他的婚禮一定會極盡鋪張之能事;若照他的本意,他認為只要通知三五好友出席即可。但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他的後半輩子肯定不得清靜。
「不是。」若他們真準備要結婚了,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煩惱。她母親自會將所有事往身上攬,她到時只要等著出嫁就是了——就像她已出嫁的兩個姊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