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凱森深深地吸了口氣。
「還好,那他還有沒有對你糾纏不清?」如果那個人敢對他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他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他應該不會再來自取其辱才是。」並不是游篤良被她那麼一罵後不記恨,而是他壓根不認為她和他是同一等的人,對於她說的話多半左耳進、右耳出。「不過,這會兒那個小妹妹可危險了。」
會和游篤良扯上關係的女人大多為財——不可否認的,游篤良對女人幾乎是有求必應,只要是女人開口要的東西,他照單全收,不過,這些女人通常有社會歷練,只把男人當金主,並沒有投入情愛成分。這種情形叫你情我願,沒什麼好去批評的,但是,游篤良的女伴範圍無限寬廣,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有拜金型的,當然也有愛情至上型的,後者多半在發現游篤良的本性之後傷心欲絕地離去,再不然是看開了,大撈他一筆之後,再另覓良人。
「你不會希望她美好的人生就因為游篤良這種男人而毀了吧?」在她和游篤良還算得上是「男、女朋友」的階段時,沈青珊為了怕她受騙,特別把和游篤良有關的花邊新聞集結成冊,要她仔細參考。
「這種男人的確該受點教訓。」戈正浩雖然也是個花花公子,但至少他挑的對象都是成熟有主見的女人,而不是這種未成年少女。
「當然,這種靠本能生存的人早該被教訓了。」雖輪不到她來替天行道,但是她可以挽救一個小女孩對男人的信心——這世界的男人大多數都還算不錯。例如,任凱森這種的。
「那你想怎麼做?」任凱森興致勃勃地問。
第七章
終於等到游篤良的女伴上化妝室去了,柳絮飛立刻從容不迫地離開座位,緊跟其後。她先是在外頭等了一會兒,直到那位身著高中制服的小女生走出來,她立刻喚住她。
「小姐,我可不可以佔用你五分鐘的時間?」柳絮飛故意以沉重、嚴肅的口吻說著。
「有什麼事嗎?」女孩拘謹且緊張地問。
「你知道游篤良吧。」柳絮飛的語氣肯定而非詢問。
「你說游大哥?」女孩不大確定地問,柳絮飛凝重的表情無形中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沒錯,就是他,就是那個情場騙子。」柳絮飛輕哼一聲,她現在的身份叫「過來人」。
「什麼意思?」女孩疑惑地問。
「我不知道你對他的瞭解有多少……」柳絮飛心想她是要營造被拋棄的假象,還是照實說。照實說恐怕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她還是當個演員好了。「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他絕對不是白馬王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幾歲?」柳絮飛突然問道:「你還是個高中生吧?」
女孩不語,滿懷警戒地盯著她,好像她是人口販子,想調查清楚她的身世之後,便將她賣掉。
「那個渾球,居然連未成年的小女生也不放過!」
柳絮飛忿忿地說,該不會游篤良真的採用她的建議——專找年紀輕輕的小女生?
她得下劑猛藥才成,要不然這女孩不會將她的話給記在心裡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件事我還是得說——我曾經是他的女朋友。」這是事實,不過接下來的可就不是了。「和他交往的那段時間,我懷了他的小孩。」
「什麼?」女孩的驚愕完全顯示在她那年輕、稚嫩的臉龐上。
柳絮飛有股爆笑的衝動,不過她得忍著。
「沒錯,是他的小孩。要是那小孩還活著的話,他應該有三歲了。」多虧沈青珊完整收集游篤良的花邊新聞。
「你的小孩怎麼了?」只要是女人,都會有種發自本能的母性。
「那要問他的父親。」柳絮飛從皮包裡拿出塊手帕,在眼周抹了幾下。「他根本沒給我的小孩生存的機會。」
女孩用手摀住嘴巴,彷彿為這來不及出生便離開世間的小孩哀悼。
「他硬把我帶到婦產科把小孩拿掉。」為求效果,她乾脆將臉埋在手帕裡,以顫抖的聲音說,「然後給了我一筆錢要我離開他,還說再也不要看到我了。」
「你收了他的錢?」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柳絮飛幾近嘶喊地說,「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學歷……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收他的錢根本活不去!」
「可是…」
柳絮飛強忍著笑意,力持鎮定地說:「沒有可是了,事情都過去了。只是我不希望有別的女人像我那麼傻,再被他給騙了。」她再次拿起手帕,在眼角附近作勢點了點。「你還年輕,還有很多好男人等著你……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信不信由你了。」說完這句話,她果真轉身離開。
「等一下——」女孩喚住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表示她已經信了一大半了。
「你去問游篤良對朱小燕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她講述的這個事件便是游篤良三年前的緋聞主角——叫朱小燕。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該怎麼辦?」
「如果你相信我說的……」柳絮飛故意沉吟了會兒。「那麼半小時後我在這裡等你——還有,別對游篤良說你見過我。」
柳絮飛臨走之前,想起自己忘了問她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要是沒她的名字就不必玩了。
「曾夢晨。」
「好,我會在這裡等你的。」
柳絮飛知道魚兒已經上鉤,她只要等著收竿。
回到了她和任凱森的座位上後,他看她一臉得意的模樣,不待她開口,便問:「我這邊都已經聯絡好了,他半個小時後到,你那邊如何?」
「放心,絕對沒問題。」等會兒只要等著看好戲就成了。
由於那女孩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她,再加上任凱森的掩護,她可以說是萬分隱密的,正好可以驗收她剛才那場戲是否成功。
柳絮飛仔細地監視著對桌發生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