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何語竹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盒保險套,丟給陸無雙。
陸無雙接過後,轉交給任凱森。
「這是?」任凱森不解地看著手上的盒子。
「這叫保險套。」
「不,我的意思是——」任凱森在追尋不著柳絮飛的行蹤前,包括她的公司,她的老家,還有些她常去的地方——便在她住的地方外面等了一天一夜,雖然還是沒有找到柳絮飛,但是看到她們倆,他心想她們可能會知道絮飛在哪裡。
「我知道你要問絮飛在哪裡。」陸無雙早知道他的念頭,她指指何語竹。「她現在在她家當烏龜。」
「那麼,可不可以帶我去找她?」他滿懷希望地問。「我得和她解釋昨天發生了的事。」
「不必解釋,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陸無雙早從柳絮飛那裡全給套了出來。
「可是……她很生氣地離開,我怕她會誤會……我覺得還是和她當面解釋比較好。」
何語竹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陸無雙的任凱森一來一往的演著雙簧戲,看得她著實不耐煩了,他們兩個說了老半天卻摸不到重點。
「她不是氣那個,她是知道自己的月經來了,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所以就跑了。」這才是重點,何語竹在男人面前提起女人的生理現象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你懂了嗎?任凱森!」
陸無雙補充道:「她是發覺到自己愛上了你,卻又擔心你是因為孩子才和她結婚。現在孩子沒有了,她當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是說她愛我?」任凱森彷彿從十八層地獄直衝到九重天般的快樂。「她真的這和你們這麼說的?」
「是這麼說沒有錯!」陸無雙記得好像還說了別的什麼,不過她向來只記重點中的重點,其它無關緊要的東西就當作垃圾。
「麻煩你帶我去找她好嗎?」任凱森恨不能現在就插翅飛到她的身邊。
「等等,我先問你一下,你愛她嗎?」何語竹是這麼覺得啦,不過當事人承認總是比她們這些不相干的第三者猜測要來得準確。
「當然。」這是絕對肯定的。「你現在可以帶我去找她了吧?」
「她現在不會見你的。」陸無雙好心的告訴他事實。
「為什麼?」
「因為她現在腦袋全是一團漿糊,見了她也不見得有什麼用。」
「那要怎麼辦呢?」
「等她自己想通嘍。」何語竹替陸無雙回答。
「等她想通了。她會自己去找你的。」
「可是……」萬一她一直都想不通呢?任凱森不禁擔心起來。
「放心吧,不會太久的,頂多再有個三、四天。」女人在生理期時,脾氣總是有點奇怪的——柳絮飛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還有,我給你的那盒東西可是留下她最重要的工具。」
她不忘記告訴任凱森必勝秘寶的用途。
「她現在沒有懷孕你只要讓她再孕,造成既然已定事實,如此一來,她就絕對跑不掉了。」多簡單的方法啊!
「但是,我總得尊重她的意見吧!」任凱森也很想這麼做,但是愛她就要尊重她。
「沒錯,她要是同意的話就定會叫你要做好避孕措施的,但是……」陸無雙將盒子拆開,取出保險套,走到柳絮飛的大書桌前,翻了老半天,拿出了一根縫衣針,在三個保險套上各戳了好幾個小洞。
「別忘了,保險套可是有百分之三的失敗。」百密必有一疏——即使這個「一疏」是人為造成的也是一樣。
「好方法!」何語竹終於知道陸無雙為什麼叫那一盒保險套為「必勝秘寶」了,連忙在一旁鼓掌叫好。
「這……」任凱森訝異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加油,我們支持你。」何語竹在一旁煽風點火。
「如果你現在不這麼做,那就不曉得要拖上幾年嘍。」陸無雙搖頭。「女人的心裡是很難捉摸的,要是以後出現了另一個令絮飛神魂顛倒的男人……那可就難說了喲!」
陸無雙的一席話宛如一記當頭棒喝,打消了任凱森原本的猶豫不決。
「好,我知道了。」
333
任凱森果然遵照陸無雙以及何語竹告訴他的——耐心的等待——她一定會出現的。因此,他不再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漫無目標的尋找她。因為自然會有「SPY」準時向他報告柳絮飛的一舉一動,只差沒寫成書面報告而已。
既然柳絮飛現在需要理清頭緒,那麼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的。
晚上九點,整個公司大概只剩他和警衛,將桌面收拾好之後他提起公事箱,腳步沉重的離開辦公室。
雖然他會給她時間,但是他仍舊希望時間能盡量縮短,每天他回家時,總期盼她能像那次那樣就站在他家門口,所以,他總會駕駛著車繞自家一圈後,才失望地將車駛進車庫。
今天的天氣有點冷,天空還飄著些許的雨絲——就如同那天的景色一般。他放慢車速,緩緩的在下著小雨的街道中前進,直到逐漸靠近自家門口。
然後,他終於盼到這五天以來朝思暮想的景象。
她撐著一把傘瑟縮在小雨中。
他將車子停在柳絮飛的面前,搖下車窗,「你終於來了!」
他一點也不訝異於她的出現,因為這是他每天回來時盼望看到的景象。
「你知道我會來?」柳絮飛不禁一愣。
「這事等會再說吧?」任凱森柔柔的說。
如果他知道她今天會出現的話,他也不會在公司待到這麼晚了。
「你在這等多久了?」他又問道。
柳絮飛笑著說:「好像滿久的,我也不清楚,我忘了戴表。」
這些天,她著實努力、徹底地自我省視了一番,天天被何語竹叫成「柳烏龜」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應該站出來把事情說清楚,勇敢面對她自己的感情。
做了後悔,總比不做後悔來得好吧。
「你要是早上告訴我你今天會來的話,我會去接你的。」他終於等到她理清頭緒的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