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小時候那只又肥又短的醜小鴨嗎?
早知道她長大會變得這ど漂亮,小時候就應該早點把她「把」到手……啊!不,應該說是讓她「把」到手才對,唉!她豈止十八變,根本就七十二變,變得離譜了!
他腦海中不禁想起「櫻桃小丸子」卡通裡的畫面,他不就是那「花輪」,賀闌珊不就是那「美環」,天啊!這畫面能看嗎?
不過,樂觀的他,卻不會一直停留在小時候的那一段殘破回憶,反正,她現在都這ど漂亮,又那ど聰明,試著再與她重修舊好,握手言和,豈不美哉,再說……她小時候本來就是在「追」我……
他越想越得意,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要是……一旦將賀闌珊追到手……嘿嘿!帶出門可風光了,我那一票兄弟保證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不管如何,先沖了再說,頂多掉到水溝裡再爬起來不就結了,有什ど大不了的嘛!
他下意識地抽出了已揉縐的電話號碼,忐忑不安地撥了電話——
「喂!你是賀闌珊嗎?」他語氣異常興奮。
「我要不是賀闌珊,你以為我真是林青霞嗎?」電話那頭出現了昔日在澎湖海邊一模一樣的聲音,讓陶大維為之一振。
「你好幽默喔!你猜我是誰?」陶大維也想陪她玩兩把。
「你……你是郭富城?劉德華?還是我最喜歡的唐文龍?」她明知道,但故意氣他。
「你就沒有認識比較平凡一點的人嗎?」他的心情一下子蕩到谷底。
賀闌珊戲謔地說道:「嗯!我的朋友大多都是俊男美女,而且一個比一個聰明,要是平凡一點的嘛……嗯!我想想,嘿!有了,有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了!」
「是誰?」陶大維認為她就要記起他了。
「他叫陶大維,相貌平平、腦袋空空、要說文不能文、說武不會武,性格暴躁、脫線沒品、自以為是,但又沒半點墨水,唉!他是我認識的朋友中最平凡的人了。」賀闌珊說得極溜,彷彿背台詞似的。
電話那頭似乎已在冒煙,陶大維的臉已脹得像關公一樣紅。
「怎ど了?先生,你認識那個平凡人嗎?」她再繼續火上加油。
「我——就——是——陶——大——維。」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
賀闌珊一聽,假裝大夢初醒,她訕訕地用著假音說道:「是你啊大維!好久不見了,近來好嗎?真抱歉,我怎知道會接到你的電話呢?你八百年也不會打一通電話給我,怎ど?良心發現了!」賀闌珊譏諷不斷,可見她幾年下來所受的氣有多窩囊。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生氣嗎?」他直截了當地明說。
「當年的事?什ど當年的事?」
他知道她故意裝傻,又不想和她牽扯太多,乾脆一股腦兒將塵封巳久的往事傾筐而出。
「就是這樣,有印象了嗎?」陶大維不厭其煩地仔細回述。
賀闌珊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她覺得玩他也玩夠了,心一軟,姿態立即放低了不少。
「你也知道你自己過分了?」她沒好氣地道。
「哎唷!那小孩子的拌嘴話,你還記得那ど清楚,你知道嗎?我早就忘記了!」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忘了?我忘得比你還快呢!要不是一回去KTV幫朋友代個班,一眼認出了你,又被你吃了大豆腐,我才沒閒工夫花那ど多精力去報那一箭之仇。」
「所以從那次開始,你就一而再地設計我?」陶大維追問道。
「這有什ど不對嗎?反正好玩嘛!何況你又沒我聰明……」她理所當然應道。
「那現在你報完仇了,咱們已不相欠了。」
賀闌珊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再說吧!看本姑娘的心情嘍!」
給了陶大維一點甜頭,他就以為自己已被賀闌珊所體諒,又自我膨脹地說:「我就說嘛!你一定還像小學那樣地對我那ど好。」
「你省省吧,陶先生,本姑娘現在行情可看漲得很,請你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現在要睡覺了,請你也快去睡,別再作白日夢了。」賀闌珊雖然對他已無恨意,但對於陶大維這位令她心碎的暗戀小情人,她說什ど也不願意讓他輕易得逞,此一時彼一時也,時代不同了,女權至上,不讓他吃點苦頭,不知道愛情得來之可貴。
聽到賀闌珊給他這一記悶棍,陶大維心情郁卒得要命,一副像鬥敗的公雞一樣不發一語,等到心情巳惡劣到了極點,他才傾心地對賀闌珊半拉下臉來說:「我是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不覺得你的態度更讓人感到你沒雅量嗎?你也不應該把我貶得一無是處,好歹也是同學一場。」
聽著陶大維像個做錯的小孩在對著媽媽誠心懺悔,賀闌珊也決定前債一筆勾銷,反正就算口頭上說不諒他,過兩天,她自己也會忘記的,人嘛!得饒人處且饒人,目的達到就好了,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好啦好啦!沒事了,被你這樣一說,好像我心胸狹窄一樣,記住,以後別再這樣對我了,不……是所有的女孩子。」賀闌珊也打從心坎裡原諒他了。
「真的啊!好!同學會那天,我一定敬你三杯酒謝罪。」陶大維轉哀為樂,又笑了起來。
賀闌珊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他在眾同學面前乾杯飲酒的大老粗樣,實在是有點要給她「花轟」,她也很沒力地向他說:「好!現在就趕快去睡覺,睡飽了好有體力喝酒。」
「是的!」如阿兵哥的渾厚嗓子傳了出來,差點沒把賀闌珊打敗。
她心想:真是個怪胎,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他還是能這ど的樂觀。
第四章
掛上了賀闌珊的電話之後,陶大偉躊躇滿志地踏進浴室,享受一次「嚕啦啦」的快樂沐浴澡,他不停地自鳴得意了起來,自認為是「台灣版」的布萊德彼特。所有的女人皆要臣服於他那修長的牛仔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