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響地出現?」
他有很好的修養——一笑置之。
「我是姜相繼。」他自我介紹。
「我才沒興趣管你是誰!」
秦盈姿走了開,她現在最根、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
他追了上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已經結婚了。」她冷冷地說。
「不可能!」他卻很肯定。「一個會在這時候,仍逗留在外面數星星的女人,家中
絕對沒有可以讓她等待的男人。」
他的話說到她心坎裡,她最怕認清這個事實——只有她一個人。
「我沒說錯是不?」
「你去死吧!」她大喊。
離婚成立!
「我不服!」秦盈姿像頭兇猛的母獅,對著端坐在上方的法官大叫。「你沒有理由
取消我的婚姻資格!」
法官收拾桌上的東西。「理由已經很充分。」
「那不是真的!」秦盈姿想衝過去,被法務人員攔住。「你不能是非不分!」
法官嘴角不悅地往下撇。
「我分得很清楚,在各方面的顯示上,你的確有違婦道,嚴重影響到你先生的顏
面。」
「幾張照片又能證明什麼?」她嘶吼。「你不能冤枉我!」
「我從不冤枉人。」法官站起身。這個判決你應該很滿意才對,可以名正言順地和
你的男人在一起。」
「你不能走!」
法官離席,她大喊地想推開法務人員,此起彼落的閃光燈不斷地閃著。
「我不服!」
她叫到後來沒了聲音,看熱鬧的人、記者全離開;法庭裡只剩下她一人,秦盈經跌
坐在椅子上,她不服,她沒做錯事,為什麼這麼待她?
彷彿早已料定結果似,王豪偉今天沒有出庭,四周空蕩蕩地,所有的人全遺棄了她,
沒有公理、沒有溫暖,只在這麼一個大熱天裡,她覺得身體冷極了,絕不!她不接受這
個判決,她要找他理論,她衝出了法庭——
挾著一股怨怒,她來至他家,猛按門鈴。
「誰啊?」很熟悉的聲音。「沒人教你拜訪人的禮貌嗎?」
門打了開來,對方看見她時,表情相當驚訝,直覺地想關上門,在他關門前,她火
速地進入屋中。
「再抵賴啊!周健宏?還是小奇?」她面對著他。
他迅速地恢復神色,張著無辜的眼睛。
「你在說什麼?」
還想裝傻!
「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見面對不對?本以為我還得花上些時間。」她冷笑。「你躲
藏的功夫真不高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不承認。「請你離開。」
「你們合謀誆我對不對?」他在此地,情形已經很明顯。「那晚是你們串通好,讓
我栽進去的對不對?」
「你所講的我一概不懂。」他推得一乾二淨。「這裡是私人的地方,你無權進入。」
「私人的地方?」她仰頭大笑,聲音中充滿悲憤。「現在你們可以稱心如意了!贏
了!所有的人全認為我是個淫蕩的女人;而他則是個受盡委屈的男人。哈!哈!好一個
受委屈的男人。」
他沒有出聲,靜默地站著;秦盈姿止住笑,眼睛盯著他。
「你心裡應該很明白,那一晚是怎麼回事?是王豪偉授意要你接近我?」
他避開她的眼光。「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瞭解你在說什麼。」
他想賴到底。
「王豪偉呢?他躲在哪裡?」
她眼發凶光地在屋內搜尋著;如果她此刻回過頭看的話,會發現身後的男人,臉上
有絲愧疚及憐憫。
他輕歎了聲。「他不在。」
她暴怒地轉過身子。「是你毀了我的婚姻。」
「我不——」
「你想說不懂,還是不瞭解?」顧不得身高只及他的肩,她瘋狂地錘打著他。「你
可知道我身上已被繡上『紅』字,現在每個人全用有色的眼光看我,這全是拜你所賜!」
他原可以輕易地推開她,但他沒有,任由她打在身上。
「我早說過,何必強留有名無實的婚姻?」他緩緩地說,「徒讓自己不快樂。」
話中無疑已承認他是周健宏,秦盈姿停下手中的動作,拉著他。
「跟我到法官面前澄清,我不是淫踐的女人,要他恢復我的婚姻資格。」
他沒有移動。
「何苦要自縛,沒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只會讓兩個人痛苦,你要是肯放棄一桂桔,
將不難發現脫離了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反愉快多了。」
「聽來我還該感謝你才對。」她聽不進去。「你使我無臉見人,竟然還振振有辭!」
「你不覺得你的人生全是在憤怒、不滿、怨慰中過活嗎?」他憐憫之色更濃。「我
的做法固然不太光明,但全因你太固執所至。一個很易解的程式,與其兩個人痛苦,何
不各自尋求新的生活?」
她才懶得聽他廢話連篇,拖著他:「走!我們到法庭上說個分明。」
「我不會和你去。」他拂開她的手。「更不會承認什麼。」
「一個牛郎的代價多少?」她口不擇言地說,「王豪偉給你多少錢?你開出來,我
同樣能給。」
他俊秀的臉微變。
「你恐怕要失望了,有些事不是能用錢衡量。」
「但對你而言確是如此。」她輕蔑。「哪一個牛郎不愛錢?身體、尊嚴都能出賣了,
還有什麼不能?」
「你說得對。」他神色嚴峻。「只是你的錢,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專拿女人的錢嗎?」她刻薄地說,「說個數字!」
「你鬧夠了!」
王豪偉鐵青著臉走進來,她迅速地面看他,憤怒地說:「你是個卑鄙的男人!」
「彼此、彼此。」他冷冷地說。「你也未見得高尚。」
「好了,你們去說個清楚。」王政育將外套往身上一搭,走了出去。
「何以如此對我?」她看著王豪偉怒問。「串通那個牛郎羞辱我!」
他面無表情。「楊律師已通知我判決的結果,我們現在是不相關的兩個人,以後未
經過我的允許,不准進入我的屋子!」
「你太冷酷了!」她叫。「說什麼我們也曾夫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