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說他——多疑的傢伙?
沈正修深感後悔,他的確是個多疑的人,只因為自己曾被欺騙過,便不相信美麗的女人……他用雙手抹著臉,想太多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將王雅雲找出來。
他再次來到她的公司,望著龐大的建築物,她確實錢多得可以用來砸。他先繞到後面,可能是她被強行架走之處的停車場觀察。這裡確實是個容易犯案的場所,離公司有一段距離,四周又被興建起的高樓圍擋住,除了出入口,全是封閉的,要是在此發生事故,很不易被察覺。他在本子上畫下圖形後,走向王雅雲的辦公室。
「有總經理的消息嗎?」王雅雲的助理憂心仲仲地問。
「還沒有。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要盡所知、詳細地告訴我。」
助理點頭。「我會的。」
「仔細想想,在總經理失蹤的當天,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他問。
助理回想。「沒有啊!那天,總經理表現得和平常沒有不同的地方,批閱了幾份報告,接聽了些電話,還主持了個會議,跟平時一樣。」
「就我所得到的資料,她是個善忠職守的人,除了有事,她很少在上班時間離開公司。」沈正修詢問。「那天有什麼需要她外出的事嗎?」
「沒有。」為了證實她的話,助理找出當天的紀錄。「你看,那天除了中午的會議外,總經理沒有其它的行事。」
這可麻煩了,找不出頭緒。「你知道她將去什麼地方嗎?她可曾告訴過你?」
助理搖頭。「她沒說,那天她看起來心情似乎很煩躁。」
「你可知道她煩躁的原因?」
「她沒提,不過,我猜想可能與徐先生有關。」助理說。
「徐先生?」他追問。「是王雅雲的男友?」
「是的,以前他常來找總經理,兩人看來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經理忽然不接聽他的電話。」
這位徐先生,他倒要去拜訪一下。「你知道他的地址?電話嗎?」
「知道。」助理拿出電話簿,翻開其中的一頁,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在這裡。」
「徐直中。」
沈正修念著,拿出本子將上面的地址、電話抄寫下來。
「謝謝你。」
他向助理道謝,準備離開時,她忽然想起了件事,神情頗為猶豫。
「有件事,我不曉得與總經理的失蹤是否有關連。」
「快說。」他催促她。「有些看似不重要的地方,往往即是關鍵之處。」
「徐先生本來是天天電話不斷,一天有時打上二、三十通,就連總經理失蹤那天——我記得很清楚,他前後共打了二十五通電話,弄得總經理好煩,可是在她失蹤後,便再也沒有他的電話出現。」
「我會調查他。」
照此看來,這個徐直中真的很可疑,沈正修沒再耽擱地直往手中的住址前去。
這是什麼鬼地方?
王雅雲驚恐地看著四周嗡嗡作響的蚊子,徐直中將她帶到這間山中的屋子,已經有兩天了,這是間極小的屋子,屋中除了她所待的房間,就只有外面一個小廳。兩天來,她被局限在這不到兩坪的地方,簡直快瘋掉了。房子因久無人住,充滿了霉味,四處可見的蜘蛛網、厚厚的灰塵,令她全身每個毛細孔都在打顫,奇癢難受。
她用力地捶著門。「放我出去。」
「小姐,你再不安分,我會用繩子將你綁起來。」門外粗啞的嗓子說。
「該死的混蛋。」
王雅雲用她所能想得出的字眼咒罵著。兩天前,徐直中將她強押上車,載到這間荒廢已久的小屋,交給一個蓄著落腮鬍的大漢看管後,便不見人影,她不知他將她關在這種會使人瘋狂的鬼地方,有什麼企圖。
「徐直中,你躲在哪裡?快放我出去。」她聲嘶力竭地喊。
「你再不閉上嘴,我要用膠帶將你的嘴封起來了。」門外的大漢厭煩地說。
「我要你開門。」
她幾乎要哭出來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見著徐直中時,非剝下他一層皮不可。
「不要吵,別再大吼大叫的,對你沒有好處。」門外的大漢打了個哈欠。「乖點,讓我睡頓好覺。」
鋪著層灰的地上,全是她走動的腳印。兩天來,她沒睡過,房裡沒有張床,地上又髒又臭的,她根本無法合眼。
「徐少爺,你來得正好,裡頭的女人吵死了,個兒小小的,罵起人來倒挺溜的。」隔著門,傳來了大漢如釋重負的聲音。
「兩天了,她還這麼有精神。」響起了徐直中似感有趣的聲音。
「徐直中。」王雅雲怒叫。「你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門打了開來,徐直中走進來,與她的狼狽相正好相反,他穿著筆挺的衣褲,雙手叉放在褲袋中,一派閒適的模樣。
「怎麼樣?想通了沒?」
「想通什麼?快讓我走。」王雅雲杏眼圓睜地怒視著他。「以後少來煩我。」
他「嘖」了幾聲地搖頭。
「兩天還沒磨掉你的火氣,那只好再多等幾天了,我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你究竟想幹什麼?」她憎厭地問。
「嫁給我。」
他對她的愛,真有到此癡心之地,綁著她來逼婚?王雅雲皺緊眉頭。
他似乎看出她的迷惑。「你的確長得不錯,但還不至於達到使我迷戀的程度,你是不是在想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你的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既非如你以前所言般的愛我至癡狂之地,何以還要強行綁我來此?」
「理由很簡單——錢。」他眼睛輕蔑地上下瞟著她。「去除掉財富,你這個王大小姐和尋常的女人一樣,沒多大差別。」
他不屑的言辭,並未引起王雅雲的不快,反讓她釋懷,她一直對傷害徐直中之事感到相當不安,現在起便可以免除對他的愧疚。
「放我走,我便不再追究你這次的行為。」
「不能。」徐直中斷然地搖頭。「在你未同意簽下結婚證書,將名下的產業歸屬我之前,我不會讓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