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同性戀,凱才是。」手被抓得很痛,不過看在是學長的份上,白小七隻是默默抽回手,邊回答問題。
「他和凱是一對戀人上早就不是新聞了,你別被騙了!」秦方一看她還幫著忻毅說話,焦急憤怒全寫在臉上,又一把抓住她手臂。
「會痛啦!」這次白小七不再默不吭聲,用力甩掉了秦方粗魯失禮的手。「學長,我和誰交往,用不著你贊成吧!」
莫名其妙,就算他們感情再好,別人的私事也不該干涉啊!再說,他們也沒真的好到這種地步,意見這麼多幹嘛!
發覺自己的唐突已經惹佳人不快,秦方急忙道歉。「小瑤,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別生氣好嗎?」
「很痛嗎?」忻毅小心的拉過她被拉扯的手臂上臉關心。
扁扁嘴,白小七瞪著他埋怨。「廢話,我剛不都說會痛了嗎?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只能苦笑著安撫她。
「幫我揉。」看忻毅明顯氣弱,白小七開始得寸進尺,向他撒起嬌來。
沒有拒絕,忻毅溫柔的替她搓揉手臂,儘管明白秦方其實並沒有真傷害到她。
兩人之間的親密讓秦方深覺刺眼,一股不甘心滿滿的瀰漫在胸口。
「小瑤,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跟你交往只是一場騙局,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而利用你!」
「秦學長,他什麼都跟我說了。」
她的回答令秦方愕然,忍不住又往更不堪的地方想去。「忻毅!你好卑鄙!竟利用小瑤的單純欺騙她的感情!」
一定是這樣的!他絕對要從忻毅這下流小人手中,救出他單純美麗的學妹!
「學長,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白小七開始覺得頭痛,秦方其實是個好人,但他太主觀、太愛管閒事了!
平時他要怎麼管都沒關係,但這回可是關係到她的一千萬和未來的幸福,他可千萬別再來攪和!
「秦先生,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忻毅溫和的淺笑,語氣是十分應付的。
他的應付秦方不會看不出來,加上先前的憤怒,衝動之下拿起桌上盛著紅酒的杯子,就往忻毅身上潑。
「啊!學長!」白小七驚呼一聲,連忙拿起餐巾要替忻毅擦去紅酒的污漬,但是紫紅色的酒液卻已迅速被吸進衣料中。
看著外表狼狽,神情還是絲毫不以為意的忻毅,秦方反而覺得尷尬,漲紅了臉僵在原地。
「秦先生氣消了嗎?」隨意擦去臉上的酒液,忻毅不變的用友善的微笑面對秦方,似乎刻意強調突顯秦方的不友善及衝動。
「你……」秦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但現場情勢發展,他倒成了無理取鬧。
「毅,我們走吧!你的衣服報銷了。」瞪了秦方一眼,白小七提議離開。
她對秦方的行為很不能諒解,何必在公眾場所這樣讓人出醜呢?而且,她更討厭秦方一副關心樣,插手她和忻毅之間的事,這是她自己的事吧!
「小瑤,你聽我解釋……」眼看佳人對自己投來不諒解的眼神!秦方急忙想伸手挽留她,好好加以解釋。
躲開他的手,白小七決定不理會他了。「走吧!我回去煮泡麵給你吃。」
「那可麻煩你了。」對秦方輕輕一笑,忻毅在佳人扶持下,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了。
他心情十分好,因為在這餐廳中有他刻意通知的幾家媒體,本來只是為了拍攝他和白小七「相親相愛」進餐的畫面,卻沒想到跑出秦方這劑調味料。
可預見的,今晚發佈的消息會很有意思,超乎他所預期的。
最重要的,秦方會被冠以什麼樣的形容呢?他還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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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本本雜誌、報紙的娛樂版頭條看了一遍又一遍,白小七驚訝於記者們的偷拍跟編造故事的功力,兩天前在新光三越發生的事情,這幾天已經洋洋灑灑寫成一大篇,其中有些橋段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譬如說:她和忻毅及秦方是三角關係,她過去曾和秦方是一對恩愛情侶,同居過半年以上,根據「某友人」說法,秦方和她已經論及婚嫁,卻被忻毅從中攪局,她則移情別戀,導致秦方失常的舉動。
「哇啊啊……」只能搖頭了,她有哪一個朋友會認為她和秦方交往過?還同居咧!太扯了!
隨手將報紙一丟,她轉開電視想看看新聞,沒想到螢幕才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同性戀疑雲」幾個大字,害她嚇得差點沒把遙控器掉到地上。
「老天……」頭好痛!資訊爆炸時代果然是個爛時代!
就看到電視上凱正在應付成群的記者。「各位,現在是上班時間,總裁不方便和大家見面,請先回好嗎?」
「凱先生!凱先生!不知道您對前『女友』琵琶別抱的行為,有何看法?」某電視台記者不死心的發出疑問,立刻響起一陣附議聲。
「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忻先生是男人。」凱微笑著答非所問。
「忻先生和您不是一對戀人嗎?」記者又問,白小七可疑的看到凱唇角抽搐了下,不過微笑並未消失。
「大家辛苦了,辛苦了。」繼續微笑著拍拍某記者的肩膀,凱便在警衛的包圍下衝出重圍,健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電梯裡。
懶得再看記者發表自以為是的言論,白小七乾脆關掉電視,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人接起。「這裡是曠古,您好。」
聽了半生不熟的語調,她猜測是凱。「凱啊!我是白澄瑤,毅他在不在?」
「白小姐!你打來的時機不對,老總正在開會。」凱的聲音聽來很驚奇,似乎是沒料到她會主動打電話來。
「那你陪我聊聊好了,我好無聊。」本來是想打電話去騷擾裴崢棋的,但這種時候她多半是在工作中,敢打去騷擾會被詛咒的。
而之所以會退而求其次的騷擾忻毅,不單單只是無聊,也因為她想問問秦方的事--都兩天了,他似乎忘記原本答應她要做的解釋,像是完全忘了這回事。